第50章 符箓假想
闻言，陈景立马把手中的金光夹子收回，道：“抱歉，这不是询问吗？不愿意我也不会强求。”
他只想知道自己和姚伊蘅的距离还有多远而已。
既然测电流都不行，那探测肉身当中生物电流的状态更是痴心妄想。
只看四肢没什么大用处，生物电流主要来自神经主干道。
他干脆放弃这些方面。
精神力修行已经知道了原理，后续优化就行。
姚伊蘅最厉害的是符箓。
陈景怎么可能放过？
他按照比较合理的思路向姚伊蘅讲了一遍符箓本源的内容。
包括使用某种方式把符箓映射回三维，再寻找更合适的角度投影，但中间的关系很复杂，以陈景现在对符箓的理解太过片面。
姚伊蘅初听觉得浪费时间，仔细揣摩后发现还真有点东西，问道：“这也是你爹教你的？”
陈景摇头：“我天赋不高，只能走捷径。”
姚伊蘅皱着眉头：“你学了多久的符箓？”
陈景满打满算下来：“不到半个月。”
姚伊蘅感觉哪里不对，半个月能研究出这样的思路？开什么玩笑？
她觉得哪里有问题。
便开始着手实践，想要找出其中的漏洞。
可能只是一时的想法。
当一个人对符箓了解越少，越容易有些奇怪的创新。
真要去做了才知道自己的无知。
姚伊蘅一边验证一边道：“看似有道理，实则没必要，我们符师都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方法，统一成一个理论基本不可能，也就没有了自己的特色，但初学就有这样的思路，很不错。”
她由衷称赞。
如果说一开始觉得陈景只是依靠父亲留下的传承，没什么自己的本事。
毕竟修炼时间也太晚了，灵根也很差，只能走武道。
但她自己清楚，其实武道更看重天赋。
想在下三境待一辈子，那随便练。
想要拔高，基本纯靠天赋。
很让人绝望，但就是靠天赋。
没有人能解决这个问题。
这世界顶尖的武夫数量，远少于练气士。
上三境的武夫，只有练气士的三分之一左右。
最顶尖的武神，至今也只有一位。
而练气士圣人佛祖道祖，已经有数位无上存在。
武夫一途并不好走，哪怕陈景的悟性还不错。
直到现在，姚伊蘅的态度改善了一些。
她拿出一张灵焰符：“你的意思是，任何符箓都是对自然现象的一种复刻，只是通过一种手段改变了信息，让符箓看起来不像是图画。如果找到这个手段时候，就可以复现出符师复刻的自然场景是什么？”
姚伊蘅激活手中的灵焰符，只见符箓在精神力的作用下被达到燃点被点燃，周围的天地灵气聚集起来，随着气流涌动，火焰瞬间往半空中蔓延而去，像是一条火龙。
她使用精神力隔绝火焰，以免晚上打扰了其他人休息。
“灵焰符模仿的凡人点火？还是自然起火？”
姚伊蘅没有用这种思路思考过。
因为她学符箓基本一学就会，没必要去研究这些歪门邪道。
陈景一眼便洞悉了灵焰符的本质，道：“火焰燃烧有三个条件，可燃物、助燃物，和点火源。你通过精神力点燃了符箓，点火源就不管了。火焰想要燃烧的更猛烈，就只剩两种办法，增加火焰源头的物质，增大火焰与助燃物的接触。”
姚伊蘅能够理解他的意思，毕竟是儒家弟子，可以通过名词去猜测背后的含义，道：“你的意思是，我增强火焰的威力，依靠的是这两种办法？”
陈景摇头：“不是你！是创造灵焰符的符师，你只是学习者，不知道他如何创造的。我可以把灵焰符拆解为两个部分，一个部分的符文用于聚集空气中的氧气，你先不管氧气是什么，可以理解为一种助燃物。另一个部分是使用灵气增加火焰燃烧的物质。”
“助燃物？”
姚伊蘅联想到密闭环境中的火焰，哪怕蜡烛还在，却也会熄灭，也就是陈景口中的助燃物。
至于可燃物，灵气可以燃烧，这当然没有问题。
陈景按照基础符文是三维投影这一观念去寻找，很快就找到对应的基础符文。
聚集空气中的氧气，对应一幅画，一股风往火焰上吹。
这个灵焰符甚至没有聚集氧气，只是增加了空气和火焰的接触面积。
聚集灵气燃烧就更简单了。
所以灵焰符看起来花里胡哨，实际上就是下等灵符而已。
因为本质上很简单。
按照陈景的拆解，姚伊蘅明白了整个过程。
基础符文组合成一个部分，每个部分都对应着真实的景象，落在符箓上，就是寥寥几笔。
这让她不禁思考，符箓到底是如何产生的。
按照姚伊蘅的学习基础，也就是来源于她的老师。
符箓不管是儒家的还是道家的，其实都是由精神力沟通天地而来。
因为精神力较弱，一般都是借用灵气施展某种想法。
有前辈使用精神力镌刻图案，形成符箓，激活之后通灵。
经过总结，他们把符箓分为天书云纂，总共八种。
好像符箓确实是来源于图画，被简化之后，保留了关键部分。
“可是，既然符箓本身是图画的简化，那这样不是反而变复杂了吗？”
姚伊蘅想到每个符箓都要搞清楚背后的原理，对应的真实现象，那多麻烦。
她学一张符，哪怕是五雷符这种上等灵符，都是一遍学会。
很难吗？
何必舍本逐末？
陈景知道她没理解到关键，也可能是先入为主。
他伸出右手，手中握着一只符文笔，道：“这是一只符文笔，你从侧面看能很清楚看到是一支笔，但从上往下呢？”
陈景用笔尖对着姚伊蘅。
后者似乎明白了什么，道：“每个人观察的角度不同，最终导致的符箓效果不同。正常应该是同一个现象，对应同一个符箓，但不同的符师镌刻出来千差万别，效果也不同。”
姚伊蘅原以为是不同的流派习惯，导致符箓镌刻出现差异。
现在看来，好像关键在于如何投影。
她尝试把灵焰符重新组合，忽然道：“基础符文组合被改变之后，对应的物理现象也就改变了，所以只能改变角度，或者基础符文之间的距离和关系。”
排序不能变，能变的只有基础符文之间的位置距离。
“不对！”
陈景只是问道：“你学过象形字吗？圣人造字的时候，是用笔画去凑字，还是象形之后落在纸上，它就是这个笔画？”
姚伊蘅明白了陈景这个理论的关键。
用常规的基础符文去构建符箓，效果未知，只是碰巧达到了某种效果。
陈景这个理论，则是从源头出发解释符箓，有着确定性的结果。
但这个从三维真实物体到符箓基础符文的变化，到底是基于什么规律呢？
姚伊蘅根据陈景的方法，轻松解析出灵焰符对应的三维状态，道：“我通过不同的角度去观察，落在符箓纸上结果就不同，所以就能改进符箓？”
陈景见她已经理解了七七八八，这才提出自己的见解：“云雨符知道吗？最终得到的三维物体一定是一朵云。一朵云在不同的角度看到的结果不一样，但最重要的一点在于，不同的人看到的是同一朵云吗？”
答案肯定不是。
每个人看到的云不同，观察的角度也不同，所以哪怕是同一种符箓，都有巨大的差距，可以研究出不同效果的符箓。
姚伊蘅恍然大悟。
她隐隐感觉，不同的云才是符箓威力不同的真正关键所在！
陈景见她一幅了然于胸的样子，道：“这就不得不提到拓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