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夜探
“小兰今天人呢?”
黎世安问了一圈众人,这时,平日和小兰玩的要好的女孩放下碗,声音里带着哭腔。
“她...她昨天傍晚,去老爷院子里收碗的时候,不小心跌到那口鱼池里淹死了。”
“啊?小梅,你亲眼见着的?”
女孩一边抽泣一边说:“没有,是老爷说的,让我以后接着送饭。我只看见,那池子上,漂着小兰穿的鞋子。”
“不是,那姓孙的没说把尸首捞上来?”
“他...他说,那池子里的鱼凶,估计人早没了。”
想到自己在这唯一的小伙伴没了,小梅也没心情吃饭,伏在桌案上无声抽泣。
黎世安也没心情继续吃了,用手指轻敲脑门。
小兰来了第一天就说害怕那口池子,巴不得绕开几百米远,能“不小心掉下去”?
说起来,自打他们来了孙府,好像就被潜移默化的分散开了。
就像小梅小兰去老爷那,自己和张顺去夫人那,好像剩下的几人也被叫去了两个孩子那伺候。
不知道姓孙的这边开始动手了,那其他人呢,是不是也要有什么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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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往常一样,孙夫人依旧搔首弄姿的摆弄着她的花花草草,张顺弓着腰假模假样的扫着地,顺便吃着夫人豆腐。
黎世安索性演都不演了,找了块早擦干净的窗台,抹布随意一搭,冷眼观察二人。
本来今天又该如此安安稳稳的过去。
孙夫人修剪完她那些花草,舒服的伸了个懒腰,胸中沟壑尽显。
似乎是脖子有些酸,她歪着头伸展了一下,然后,就“意外地”和张顺火辣辣的目光相交了。
惊讶,愤怒,羞恼,一瞬间,孙夫人七情上脸。
她也顾不上自己仍旧衣衫不整,怒气冲冲地朝着张顺走去。
张顺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脸上已火辣辣的挨了一耳光。
“狗东西!你的那双贼眼睛在看什么!”
哦哦哦,开始演起来了。
黎世安余光看的津津有味,恨不得手上有把瓜子。
张顺顿时醒觉,他心可没有黎世安这么大,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吓得跟筛糠似的,浑身抖个不停。
“老爷给你个活命机会,没想到你是竟这般畜生!”
“夫人,夫人,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孙夫人一回头,本想连黎世安一起迁怒。
可是却发觉黎世安老老实实低着头认真干活,眉眼都不乱转一下,廊柱被他擦的锃光瓦亮,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借口。
“哼,你倒是乖觉,明日你一个人来打扫就行了。”
“是,夫人。”黎世安低眉顺眼,十分谦恭。
好像不解恨似的,孙夫人照着张顺脸上又来了两下。
“至于你个畜生,今晚来我这。既然老爷治不了你,那我必须给你些颜色瞧瞧!”
“夫人饶命啊!我...嗯?”
仍在一把鼻涕一把泪求饶的张顺愣住了。
等会,晚上,来夫人院子?
他悄悄抬眼看了孙夫人一眼,仍是那副气鼓鼓的模样,却感觉有些...娇憨?
他不敢再多看,连忙跪地称是,心扑通扑通跳,也不知是紧张,还是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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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三更,黎世安修习了一遍功法,把状态调整到最佳,抄起手杖,向孙夫人院子摸去。
“我倒要瞅瞅,你白天给三个耳光,晚上想传些什么道法。”
他悄悄翻过院墙,不出所料,屋内灯还没熄,院门也还没锁。
跟他前后脚的,张顺也做贼似的,偷偷进了院子。
“夫人,我来领罚了。”
张顺站在门口,有些心虚的叫着门。
并没人回应。
“夫人?”
张顺刚想敲门,却发现门也没关,他手一碰,就轻轻推开了。
一股甜腻腻的熏香味绕过鼻尖,弄得他心尖一痒。
借着屋内微弱的灯火,张顺低头一看,地上是孙夫人的绣鞋。
他咽了口吐沫,忍不住走进了屋。
没走几步,就看见夫人的早上穿的纱衣,也掉在地上。
张顺鬼使神差的捡起纱衣,捂在脸上,陶醉的嗅着上面淡淡的香味。
他抬头往屋里望去,前方是散落一地的里襟。
他拾起里襟,脚步愈发急促。
果不其然,前方的衣物越来越私密,而他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终于,他颤颤巍巍的捡起了一条还带着些余温肚兜,一抬头,前方已是到了夫人的闺房。
他已能听到女子的轻鼾声。
拨开珠帘,借着微弱的烛火,就见孙夫人慵懒的睡在床上。
薄被只盖住了重要部位,却掩不住身段玲珑。
张顺呼吸越来越急促,就像肺里有个风箱一般。
好像是被这呼吸声吵醒,孙夫人“迷迷糊糊”睁开眼,就见张顺站在她身前,一副恨不得吃了他的表情。
“你...你怎么进来的!”
孙夫人惊呼一声,站起身抓住薄被想要遮掩身体,然后“一个不小心”,她踩到了被角,“一失足”,跌入了张顺怀里。
张顺被他这一摔,把最后的理智都砸没了。
他一个熊抱抄起孙夫人,大步向着床边走去。
“不是夫人让我来领罚的吗?还请夫人好好惩罚我!”
“呀~!”
随着一声娇呼,烛火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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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世安在屋外,心中百爪挠心,十分担忧自己的好兄弟张顺。
“这怎么进屋就没动静了呢!不行,我得仔细看看。”
黎世安见四下无人,飞身翻下院墙,找了个离闺房最近的位置,龙纹手杖一点窗户纸。
顿时,房内传来一股荷尔蒙的味道。
黎世安眉头一皱,很是严肃。
“看来我好兄弟遭难了。不行,让我先观察观察,想个办法救他出来。”
黎世安正要把眼凑上去,突然,他心中警铃大作。
熟悉的恶寒感,那夜的黑影又来了!
黎世安赶紧放下自己的花花心思,运功提神,警惕的望向四周。
他慢慢站起身,一步步的朝着院门口挪去。
这院子里全是花花草草,施展不开,他也怕一旦打起来,吵到了里面的孙夫人,腹背受敌。
那股恶寒如芒在背,黎世安冷汗直流,艰难的挪到院外。
然后,他发现,自己离院子越远,这恶寒感越轻。
黎世安寻思片刻,加大幅度,连跑带赶的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而那股感觉,也在盯了他一阵之后,彻底消失。
躺在床上的黎世安暗暗松了一口气。
然后他又狠狠的捶了一下床。
“好家伙,合着盯我这么紧,就为了阻止我看点不可描述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