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许檀莳:“哦,哦,哦”
夜深人静,许檀莳就在这里陪着他输完液后自己回去,以至于第二天黑眼圈蹭的一下出来,许檀莳盯着这样的面貌进了警察局的时候还把人吓了一跳。
“我靠许队,你这……”张周周用手比划着“你这怎么回事啊?”
许檀莳生无可恋,坐到工位上开始解释:“昨晚又为人民服务了。”
张周周点头:“不愧是许队,我们得向你学习啊!”
许檀莳把文件扔他怀里:“滚蛋。”
张周周抱着许檀莳丢来的文件灰溜溜跑到自己工位上:“话说昨天晚上那个狗你有没有注意到。”
许檀莳放东西的手一顿,皮笑肉不笑的回话:“呵呵,我觉得米米主人绝对是有什么大病。”
其余人也听着有意思不免出声询问:“怎么了?昨天被绑架的那个人你认识啊?”
“隔壁,刚搬来。”
张周周笑了笑,起身:“我觉得那人挺帅的啊,叫什么来着?”
“好像是叫江……江柏桉?”
许檀莳点头:“对啊,江柏桉。”
其他人没什么反应反倒是实习生叫了出来:“什么!!!江柏桉!!!!”
许檀莳歪头,江柏桉是什么很出名的人吗?
“谁啊?”
王悦点头,把自己壁纸递出来:“他!”
许檀莳好奇,起身远远看了一下,只一眼,她见到江柏桉靠在跑车上带着墨镜特意凹造型的照片,身上穿着骚气满满的红色外套。
“……”
王悦还在兴奋的说话:“你们都不知道他有多牛逼,他可是全国赛车冠军获得者啊!长得帅身材好赛车玩的六,主要人家尊重女性,身材比例完美符合我预期的男主长相和品质!!”
许檀莳开口:“就他?尊重?你确定?”许檀莳想到昨天他的样子只礼貌微笑。
王悦直接激动起身一拍桌子:“那当然!我们阿遇就是闪闪发光的赛车手,你知道的,赛车手擅长忍耐和等待,强大的身体素质,果然,我们赛车手的狗也如此优秀啊!”
许檀莳:“啊……”
超绝忍耐力她认了,强大的身体素质!???粉丝滤镜真严重。
感情昨晚上在病床上嘤嘤嘤的不是江柏桉?把自己坑过去给他做饭的不是他?
张周周不乐意了:“我们阿福也很好好吧!”
许檀莳难得赞同一次张周周:“对啊,我们阿福也很厉害!而且米米厉害是米米厉害,关他什么事?我觉得江柏桉这个人表面狂拽酷帅,实际也不一定吧……”
想起昨天江柏桉烧迷迷糊糊的时候那两句哼唧和清醒后用完就跑的态度,许檀莳对他好感度直线下降。
王悦开始破防:“不是!!!我们柏桉最厉害!!柏桉的狗跟了柏桉!!!柏桉厉害柏桉厉害柏桉厉害!!!!”
许檀莳:“……”
许檀莳:“哦。”
王悦破大防:“什么啊!!!你根本不懂我们柏桉!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们柏桉最厉害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许檀莳:“……”
许檀莳:“哦。”
王悦破超级大防:“你哦什么啊!你也赞同对不对对不对对不对!我们柏桉赛车是最顶的!他狗也牛逼!他就是我的天选男主他就是低谷期而已一定会好的啊啊啊啊啊!!!”
许檀莳:“……”
许檀莳:“哦。”
在病房的江柏桉咳嗽了一声又一声,偶尔还会打几声喷嚏。
江柏桉:“……”
身边的队友开启嘲笑模式:“哈哈哈哈哈哈不行了让我笑一会儿。”
江柏桉:“……”
许宴顷快笑死了,前仰后翻的拍打他的病床:“哈哈哈哈哈怎么会有人装逼给女生拿伞耍酷淋雨给自己淋感冒还让人女生把你拖到医院还被人讽刺了一波啊哈哈哈哈哈哈。”
江柏桉:“……”
许宴顷继续嘲笑,手里的动作不停,文件夹都快拍烂了还在继续:“不是你怎么想的啊,你不是全国冠军吗,你不是身体素质杠杠的吗,怎么被一场雨摧残成这样了?!”
江柏桉脸色越来越不好,忍无可忍,直接一巴掌呼他脑袋上,“你再多说一句,滚出这个房间。”
许宴顷瞬间闭嘴。
江柏桉揉了揉眉心深呼一口气:“来干嘛?不单单是为了嘲笑我吧?”
许宴顷清了清嗓子显得自己严肃了些,他把自己手中一直拿着的文件夹递给他:“最近的比赛,我想问你有没有兴趣。”
江柏桉直接躺下翻身:“没兴趣,你自己去吧。”
许宴顷打开文件塞他被窝里:“求你了看一眼。”
江柏桉:“……”
其实也不是江柏桉不想去,一年前全国联赛时候他也意气风发,心比天高,惨烈的失败让他依旧过不了这个坎,作为全国冠军的他居然在小小的联赛中失误让自己和队友承受了满天的网暴。
“你得向前看了。”
“江柏桉。”
江柏桉没说话,许宴顷也没强迫他,把文件放桌子上起身:“行了我也不打扰你了,好好休息。”
门关上的瞬间江柏桉心里突然有点涨得慌,好像错过这一次就永远踏不上赛道了,他承认他确实是一个懦夫,遇到一个小的困难就会不自觉的比较得失,尤其是失败过后的自我怀疑会让他产生所有抵触行为。
江柏桉起身翻开了文件夹,里面是《第十二届赛车联谊比赛报名表及注意事项》的文件,江柏桉卸了力喘着粗气想起了那天的场景。
人山人海的场景以及欢呼声和那个桀骜不驯的少年形成呼应,他本就应该这样被所有人簇拥,像光一样肆意的闯入所有人的视线。
可是他好像错了,他为赛车而生,却不能继续在赛道上肆无忌惮的冲破记录。
好像那天也是深秋,也像这样一个人在医院里,外界的恶意在他失败的那一刻全数向他袭来,古人说的萧瑟悲凉之意在医院里体现的淋漓精致,现在的场景和那天完全重合。
江柏桉突然很想笑,笑他的不自量力,笑他居然还不自量力的想再试一次。
良久他把合同扔在了柜子里落上了锁。
他想,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不该是他的怎么也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