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囚牢中的马猴子
维尼警长心里觉得有些古怪,但同样的,他心中对面前男人的鄙夷也再次加深几分,他愈发地看不起面前的马猴子。
两人虽然都是警长,但是维尼警长是出了名的敬业,尽职尽责,几乎从来不曾因其它的事情耽误自己的工作。
而面前的这个马猴子则是另外一个极端,是那种凡是能推诿掉的的工作,绝对不会去费力的无赖货色。
大部分情况下都是,除非到了没有一个人可以用的时候,大家才会想起来他,让他来进行巡逻这件事情。
不过还没等他再好好教育一番马猴子,就见这个马猴子突然转过身来,脸上表情极其惊悚。
他看了一眼维尼警长,似乎更是被吓得魂飞天外。
他直接翻身站起,硬生生地跳起来一大截高度,跨过维尼警长的脑袋,然后再次越过了他的身体。
维尼警长只感觉面前视野一阵混乱,就像是前面的脑袋被他踢到一脚似的,只觉得头晕脑胀得紧。
他揉着似乎已经鼓起一个大包的脑袋,颇为恼怒的冲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大喝道。
“马猴子,谁让你就这么走的?”
“你别以为这次的事情这么简单就能过去了,马上就到【猩红之月】了,你赶紧给我滚回来干活!”
不过马猴子听到他的话,这次竟然是连头都不敢回了,就这么库达库达地一路狂跑,像是慌不择路了一般,竟然就这么直接跑进了监狱的最深处。
奇了怪了,他是不是发疯了?
维尼警长也没有再多深究,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能是【猩红之月】的原因,或许是这边的温度太冷了,再或者是刚才马猴子对着他脑袋的一脚。
总而言之,他感觉自己的头脑有些不清醒,连着摇晃好几次脑袋,都没有丝毫作用,反而有不少暗红色的东西从脑袋里淌出来......
算了算了,抓紧干完自己的事情,剩下的这些小事,就等着检查完再说。
在经过了这么一个小小的插曲之后,维尼总算是来到了这第三层地牢的最后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里面,据说是关押着一个很特殊的‘人’。
对于他到底是不是【非凡者】,大家也都一直抱有怀疑,有的人说他的实力,已经远远超过了【非凡者】所应该存在的上限。
他更像是一个特殊到极点,诡异至极的‘怪物’。
但是也有的人对此嗤之以鼻,认为他不过是一个【天赋】稍微诡异点的【非凡者】,实力也就那样。
在这两种说法里面,维尼警长更倾向于第一种说法。
因为这位囚犯,他不是被【驱逐者】和【守夜者】抓进来的,相反,他是一个在他们近乎放弃对他的追捕之后。
突然就一丝不挂地出现在他们面前,摘下自己半挂在左眼上的银质镜片,笑着主动提出进监狱坐坐的奇怪犯人。
维尼警长有幸见过一次他出手,但也就是在那一次之后,他对于非凡世界的认知得到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记得在那一次,似乎是【长夜】里面其他的犯人触怒了他,而他只是摘下了自己似乎一直戴在左眼,从未取下的单片眼镜,冷淡而克制地抛下一句话。
“无知者无畏,这很愚蠢,不是吗?”
说罢,扬长而去。
然后就在当天的夜里,整座监狱里面,有近乎有一大半的犯人,都在同一时间,毫无征兆地选择了自杀。
当时恰好是维尼警长检查囚房,在那一晚,他见到了不亚于【猩红之月】的恐怖景象,此后连着做了将近一个月的噩梦。
囚徒们的死法也是千奇百怪,上吊割腕只能说是再正常不过的死法。
有的人甚至是自己拿进化出类似于剑刃的指甲,活生生地剖开自己的肚皮,一边吃着自己体内的脏器,一边在饱腹的快感中走向死亡。
自此之后,整座囚室里,至少在第三层地牢里面,再无一人敢在私底下偷偷议论此人。
【长夜】是一座打击诡异和非凡的监牢,或许这个说法只是放在第一层或第二层比较恰当。
但是当到了第三层地牢之后,更多的时候,所谓的囚禁,多半存在有某种不可告人的约定,只不过是另一种看起来更为体面的妥协。
譬如第三层地牢里有一块绿色的,一弹一跳的粘液方块。
这块类似于草方格的东西,表面上看起来软软糯糯的,十分呆萌可爱。
但是当它吸水之后,就会抑制不住心里的吞噬欲望,可以毫不费力地吞下超过自己身体上百倍大小的东西。
它曾经一口气吞噬掉了四栋六层高的楼房,三条在轨道上运行的蒸汽列车,以及瓢虫车、行人无数。
最后还是它自不量力,没有认清自己。
在妄想吞下蒸汽工厂的排气塔时,被大量的有毒气体熏倒了,这才让【守夜者】找到机会把它都带了回来。
但是就算是这样,整座监狱也是对它无可奈何,只能时刻看管着它,不让它接触到水源,防止它再度变大。
而且,像这么诡异而又非凡的生灵一共有九个,每一个都是当前版本的强势生物,只要你碰见其中任意一个......
基本上就可以和世界说拜拜了。
但是,就是这么令人无从下手的粘液方块,在血流成河的那天夜里,竟然就直接跳进了监狱里面的火炉之中,尸体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被发现。
若是从这种角度来看,他替【守夜人】和【驱逐者】清除掉这些,就连他们也很难清除的囚徒,这未尝不算得上是一件好事。
维尼警长强行克制住自己脑海里的胡思乱想,逼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面前的工作上来。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好像随着他从这座监狱里呆得越久,脑子就越不听使唤似的,现在更是已经接近彻底疯狂的边缘。
思绪就像是一架已经偏离了轨道的马车,开始不停地牵扯着他,向着其它未知的方向奔跑。
而此刻已经快要崩溃癫狂的他,更是无法辨识那些藏在漆黑甬道里面的恶意,只是根据着身体本能不断向前而已。
他长叹了一口气,提高了一点灯到自己正身前方,同时脑袋也从前面凑了过去,仔细看着这最后一座囚牢。
“不是,今天晚上到底怎么了?”
这不看还不要紧,一看就彻底把他整个人都给吓不会了,在这么一个风雪交加,红月高悬的夜晚,他再次感受到了世界的深深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