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大不列颠1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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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对未来教育改革的设想

司各特是这样想的,也就直接问了出来。

布莱恩也没藏着掖着的想法,当《卫报》出售开始这就不是一个秘密了,只看有多少人能率先看穿,知道后又有多大魄力、能力施行而已。

“自从英国在更多地方展开教育识字的人越来越多,但是对很多人来说能做都读写算都已经非常了不起了,奢求更多不是他们蠢笨学不会,而是学校没有教给他们更多。”

似乎有些热,布莱恩打开靠墙的窗户,留出一丝小缝。

“呼~~~无论是教会还是工厂、当地政府开办的学校只会教人们简单的识字,因此读报纸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基本不可能,上面的人也没想让他们有时间读书看报,在那些人眼里普通人只需要看得懂规矩、会写名字、不会数错货物就是个合格的牛马了。

所以卫报定价再低对他们来说也没什么用处,他们看不懂上面写了什么,就算看懂写了什么也读不懂是什么意思。”

布莱恩指了指窗外马路上被人丢弃的旧报纸,

“他们身边已经有了《穷人报》,有了《闲话报》,他们不需要另一份教他们大道理、教他们科学技术的‘高尚’报纸。”

生活奔波忙碌就已经压垮了许多人,强迫他们思考、强迫他们接受新事物,既为难自己又为难他们。

司各特大概明白过来,社会阶级固化已久,虽然工业革命让一部分商人、工厂主富了起来,但是依然不够,他们既没有话语权也缺乏成熟的思想理念,大多数还是遵照旧习惯,依附贵族生活。

外边的天空渐渐暗淡,一位点灯人提着工具挨个点亮街边的煤气灯柱。

光线映在窗户上,落在布莱恩和司各特脸上身上。

“《卫报》上都是崭新的知识,还有优秀的、有启发性的思想,这些对还只在读写算阶段的人来说还太过遥远,真正需要这些知识的人是富商、是工厂主、是贵族。

他们必须要睁开眼睛重新审视自己所处的世界,接受新的思想,并做出改变。”

司各特若有所思的看着布莱恩轻声道:“如果他们不愿意改变呢?”

“既然他们不愿意且害怕流血,那么他们就必须改变!”布莱恩斩钉截铁道。

他目光炯炯地看着点灯人佝偻的身影渐行渐远,对于首相詹金逊抱着什么样的心思与他合作布莱恩大概明白,政客嘛,你如果把他们想的太天真就是你输了。

可他不在乎,布莱恩只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可以了,谷物法案的废除不仅意味着人们能吃饱饭了,还代表着有更多人的生活状况得到改善,他们就有余力去学习、去思考。

思考如何活得更好,思考如何适应那个波澜壮阔的世界,更有甚者就会思考如何改变这个世界让更多的人活得更好。

“知识是有价的,轻易得到的他们就不会珍惜。”

司各特非常赞同,从古至今知识就被少数人垄断,就比如英国最伟大的剧作家和诗人莎士比亚,他写的内容佶屈聱牙生涩难懂,难道仅仅是因为他所处的时代久远吗?

不是,是因为他所写的内容是给王公贵族看的,普通人从来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他们根本看不懂,只是超越文字限制的深刻情感使更多人了解他、尊重他。

“现在有一份世上独一无二的报纸,不仅仅是名义上,还有着货真价实的价值,你觉得那些有钱人们会吝啬那一点点钱财吗?”

司各特太了解有钱人了,普通人花1便士都要考虑许久,在有钱人身上一枚纽扣都有可能价值好几镑。

比如他在前两年就花了10000镑买了一大片土地,之后盖别墅花了更多钱,这仅仅是因为他喜爱。

“英国保守,法国激进,德意志梦回正统,俄罗斯野心勃勃,未来的世界会非常不一样,仅仅是现在这样小家子气的制度可不行。”

司各特看向宴会厅,法国大使独自一人默默饮酒,作为战败国要不是英国出乎意料的帮忙说话,现在早就被瓜分干净了;俄罗斯,普鲁士大使一边同英国政要表示亲近,一边趁人不注意的时候眉来眼去;奥地利大使全场上蹿下跳忙个不停,也不知道忙些什么。

“以后的学校不仅仅要教人识字,学习数学,还要懂天文地理、物理化学、机器制造、航海远洋。”布莱恩的眼睛亮晶晶的,他幻想着教育真正普及的那一天。

“小学中学覆盖所有人群,像牛津剑桥这样的大学会越来越多,农民工人吃得饱饭,也能有自己的理想抱负;以后的世界会越来越小,但是属于他们的世界会越来越大。”

在《卫报》流传过程中必然有一小部分普通人接触到这些新知识新思想,他们很可能就会是燎原的最开始的那一点星火。

布莱恩已经见识过高压政策下的工人革命了,法兰西就是前车之鉴,西斯尔伍德的例子也在眼前,因此损失最小的方式就是自上而下的改革,这也符合他所熟知的历史,只是他想更快一点,让损失流血更少一点。

时机早已成熟,只是有些人不见棺材不落泪,舍不得放下不属于自己的利益和权力罢了。

当战争的火焰真要烧到他们的时候他们自然会害怕,想改变了。

布莱恩只是给他们一个台阶,给他们一个接受的理由,加快这一进程。

“那可是个大工程,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活着看到那一天了。”司各特感慨长叹。

“一定可以的,就在不远的将来。”

司各特又问:“那又从哪里找那么多老师呢?培养一批符合你要求的老师至少也要十几年。”

只见布莱恩笑着看向宴会厅,那里不正好有许多人吗?除了这里还有牛津剑桥,还有伊顿、哈罗,他的报纸不是已经挤进了这些人的生活吗?

就算不是这些人,他相信会有其他一部分人,或是家中年轻后辈,或是思想开放的理想者,他们总会做出改变,选择一条原本不会踏上的道路。

“法兰西十几万贵族都能生出那么些思想家,改革家,英国就只有三百多有名号的贵族,难道还能比他们更腐朽堕落?”

司各特想起大胆激进的拜伦,不由得会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