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渔者

天边泛起鱼肚白，太阳从东边地平线慢慢爬了上来。

小小攀鲈缓缓苏醒，游出石洞，爬上了一块露出水面的岩石，趁着清晨这灵气最为浓郁的时刻，尝试吐纳灵气进行修炼。

吸入雾气中弥散的灵气，呼出体内浊气。灵气悄然改变着自身体质，鳞片看起来更光亮，躯体力量在一点一点的增加。同时，思维变得更活跃，处理问题的能力变强了。

一个清早出门钓鱼的中年渔人此时正在一旁注视着这一切。

他看见了一条奇怪小鱼用鳃盖爬上一块露出水面的岩石，然后一动不动，嘴巴微微张合似在呼吸。

太阳升起，雾气逐渐散去，小鱼也结束了吐纳。注意到了一旁注视的渔人，转过身去正对着他。

画面很奇妙。一个在钓鱼的渔人，正在和一条趴在河边露出水面石头上的鱼对视，大眼瞪小眼。

僵持一会后，小鱼转过身去，

结束了这次奇妙的对视，渔人也转而看向飘在水上的鱼漂，偶尔偷瞄那奇怪小鱼。

小鱼趴在岩石上，同时在脑子里搜寻着前世记忆。

记忆画面逐渐清晰，并浮现在眼前。

一条小小水蛇为了活下去修炼为妖。远离人世，深藏山林，潜心修行，终于熬到了化蛟。化蛟后更加努力修炼，实力稳步上升，逐渐成为一方霸主。即使实力强大也从未滥造杀戮，只是正常捕猎为填饱肚子。可惜天命弄蛟，在化龙时渡劫失败，成了一堆灰烬，做了高级肥料。

想到这里，小鱼爆发出了强烈不甘。

我一没残害生灵，二没伤及天和，安分守己度一辈子。我只想变强活下来，而不是最后了做肥料，凭什么如此对我！

不自觉地想想发出怒吼，无奈没炼化横骨，努力挤压咽喉，最终只发出了奇怪的闷响。

原本打算静下心来垂钓的渔人听到奇怪声响后面露疑惑，目光四处扫视寻找来源，最终定在那块露出水面的岩石上，发现是那奇怪小鱼发出的，不由得一惊。因为渔人与鱼打交道一辈子也没见过多少鱼能发出声音，最多见过那出水后会

嘎嘎叫的黄颡鱼，但从没见过能发出闷响的鱼。

看见渔人盯着自己的小鱼有点不耐烦。于是便甩下尾巴条下岩石回到了水中，游远些将那长着硬鳞的圆钝头部探出水面继续观察那渔人钓鱼。小鱼对他很感兴趣。

渔人见小鱼走后对也就放下了对小鱼的好奇，潜心垂钓。

不过多时，鱼漂猛烈上下抖动，渔人赶忙提竿，一个小小黑影被提了上岸。

是一条比小鱼略小的攀鲈。渔人看那小攀鲈一脸无耐，翘开它紧闭的嘴，小心取下鱼钩，然后把那小攀鲈往旁边一扔就继续钓鱼去了。

小攀鲈鼓起鳃盖甩着尾巴爬会了水里。

随后渔人钓到了一条四斤左右的鲤鱼和一条八两左右的鲫鱼，最后钓到一条胳膊长的翘嘴后就提着鱼篓心满意足地离开了，走前还不忘把没用完的鱼饵扔进水里。

看渔人走后，小鱼也接着离开了。

回到石缝感悟今日所得。天色不自觉地黑了，小鱼有所常觉后游出石缝，向那河边小镇游去。

在昨日的地点饱餐一顿后游回石洞度过夜晚。

这样白天修炼，晚上进食的日子过了许久。那垂钓的渔人渐渐习惯了那天天清晨趴在岩石上的奇怪小鱼，小鱼吐纳完后有时会观察渔人，但点多时候都会直接去寻找食物。因为修炼消耗巨大，要有及时的能量补充才行。

就这样过了二十余年……

曾经的小鱼体形早已突破本物种的正常体型，长成了五尺多大鱼约莫一头成年山羊大小。鳞片变得极为坚韧，力气也变得特别大，猛冲一下能窜出大约五十米，唯独那短粗体型和狰狞圆钝头部没变。

渔人依旧每天清晨来垂钓，胡须头发斑白，脸上皱纹增多，原本英俊的中年男人变成了一个垂垂老矣的老头子。

渔人看着自己在水里苍老的倒影，又看了看那趴在水中岩石上的山羊大小的怪鱼。

回想过去，那曾经只有半个手掌大小的小鱼已经长成了这么大了，自己却日渐衰老。长叹出一口气，感叹人妖殊途。

雾气散去后攀鲈仍然趴在岩石上，思索着什么。

最些日子来往城镇的航船明显多了起来，码头上的工人一刻不停的搬运物资，还有不少披坚执锐的士兵来到了码头。

攀鲈越想越不对劲，感觉近来可能会有大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