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很多意外，都是早有预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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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熠濯如此愤怒，是因为一个男人的出现。
宋缘对此人有点印象，毕竟他是整个包间里最年轻也最帅气的存在。
如果没有记错，他应该叫祁思均。
不过最让宋缘惊讶的还是他竟然认识自己的心动对象，而且他们之间好像还闹过不小矛盾。
某姓熠濯用力拽住祁思均衣领，大声呵斥：“这半年你跑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我跟小韵有多担心你？”
祁思均挑挑眉，“我去哪里是我的自由，难不成我事事都要向顾少汇报？”
原来，心动对象姓顾。
宋缘眼神来回在他们身上游荡，切身体会到瓜田里的猹四处乱窜是什么感受。
顾熠濯怒不可遏：“你可以不告诉我，但小韵是你女朋友，她那么爱你，你却不停伤害她，如果早知道你会让她这么难过，当初我绝不...”
祁思均表情如常打断他的指责：“我跟陈韵半年前就已分手，我想我应该没有义务再理会她的心情。”
就是这句话，让祁思均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顾熠濯仍觉不够，却被陈韵用力拽住，他心里极不平衡，也不免有些委屈：“这混蛋这么伤害你，你为什么还要阻止我教训他？”
“他说得没错，我跟他早已分手，不管我怎样都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陈韵脸色煞白，却极力保持平静，不然对方只会更瞧不起自己。
祁思均“冷眼”轻笑：“顾少，你心上人终于想明白了，这对你来说可是大好时机。”
大哥，你都被打了，就不能少说两句？
宋缘替他紧张同时也尴尬得想找个地洞，只可惜她不会挖土。
“我的事不用你管，祁思均，从现在开始，你跟我再也不是兄弟。”顾熠濯松开拳头，目光冰冷无比。
祁思均“毫不在意”，他小心搀住宋缘，一脸“关心”询问：“缘儿，你没事吧？”
他这过于亲密的称呼和有些暧昧的举动吓得宋缘只想速速隐身，奈何已经来不及了。
“你们认识？”顾熠濯脸色骤变。
“没错，她叫宋缘，是我女朋友。”
女朋友？他莫不是想搞死她？
宋缘不想惹这烂摊子，她刚要解释，哪知祁思均突然对着自己耳边悄声说道：“为了宋毅叔叔，请帮我这个忙。”
什么？
他怎么会认识爸爸？
宋缘很想追问到底，不过这半年下来她已稳重许多，因此当即挽住祁思均，从容不迫配合挑衅：“我跟思均两情相悦，希望你们可以祝福我俩。”
她当然不愿顾熠濯误会自己，奈何人生意外重重，偶尔当个恶毒女配也没有啥的。
顾熠濯恨屋及乌，对宋缘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祁思均，你可真是不挑，竟能看上这种喝得烂醉如泥还乱摸男人的女人，不过也对，渣男渣女，本就是天作之合。”
宋缘心里虽然不是滋味，但她现在来不及考虑顾熠濯如何看待自己。
祁思均拜托她帮忙必定有重要原因，既然他认识爸爸，那他肯定知道爸爸是名警察。
包间里所有人都可能是导致林芸自杀的刽子手，而祁思均又与爸爸认识，说不定他会成为一个很好突破口。
宋缘明白等价交换的道理，若想从祁思均身上查出点什么，她就得帮他让这个女生死心。
她尽量学电视剧里那套，激怒顾熠濯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人家姑娘不喜欢你，你是不是也该反思下自己，不要总觉得你好像一点问题没有！”
顾熠濯恼羞成怒。
这种女人根本不值同情，于是他冷冷说出一个数字：“两万。”
宋缘当然知道这是衣服钱，她心在哗哗滴血，却假装不以为然：“这钱思均会帮我出的，对不对？”
她不会占人便宜，但既然做戏，就得做得更真实一些，这样她们两个女生才会对喜欢的人彻底死心。
“只要是你的要求，我都会满足！”祁思均拿出手机，另一只手“环住”宋缘，“顾少，我现在就把钱转你，宋缘是我喜欢的女人，我不想再听任何人对她出言不逊，别忘了，祁家和顾家还有生意往来，你若执意与我闹翻，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顾熠濯勃然大怒：“你是在威胁我吗？”
祁思均面不改色，“威胁谈不上，只是告诉你必须要面对的事实。”
顾熠濯对他失望至极，他嗤之以鼻，语气轻蔑：“顾家家大业大，就算少了祁氏集团，照样不会有任何损失，姓祁的，如果让我知道你再骚扰小韵，我一定不会让你和你身边这女人有一天好日子可过。”
宋缘从未想过那么温柔的人也会露出这种激愤表情，不过人生就是这样，既然她已做出选择，便绝不后悔。
“更爱的人好像是你心上人吧，与其威胁思均，不如管好你身边的人，让她今后不要再死缠烂打苦苦纠缠。”
这话让顾熠濯更加认定宋缘不是好女人，他绝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小韵，可他刚要开口回怼，便被小韵抢先：“我们走吧，从今往后，我不想再跟他们有任何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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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韵，你没事吧？”
上车后，陈韵一言不发，顾熠濯心疼至极，恨不得能帮她承受所有痛苦。
“思均以前不是这样的，你说他为何突然性情大变？”陈韵眼神无光，喃喃问道。
顾熠濯真想狠狠暴打祁思均一顿，亏他把他当成最好兄弟，亏他日日夜夜担心他会不会有事，现在想想，简直就是最大笑话。
有些话既已挑明，他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顾熠濯目光如炬，决意向陈韵表白：“小韵，我喜欢你，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我知道你不能马上接受我，没关系，我会等，直至你愿意答应我那天为止。”
他情真意切，可陈韵只想逃避，“熠濯，你身上味道很重，还是先回去换件衣服吧。”
顾熠濯脑子里想过很多种回答，却唯独没料到小韵会这样说。
他使劲握紧拳头，心中忍不住暗骂：“都怪那该死的臭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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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大夫，我送你回家吧。”
宋缘停在原地，故意问道：“我们不回包间了？”
“宋大夫真喜欢那种场合？”
宋缘神情自若：“瞿主任一片好心，如果我不回去，他肯定会觉得我不懂感恩。”
祁思均知道宋缘是在套话，不过她不必如此麻烦，因为有些事，他本就不打算隐瞒。
“宋大夫有没有想过，或许我跟你一起回家，才是你们主任最希望看到的。”
宋缘镇定如常：“我不是很明白祁总这话是什么意思？”
“宋大夫，我不仅认识宋叔叔，也认识林芸，不过有些话最好不要在这里说，其中缘由你肯定都懂。”
宋缘看了他大概有半分钟时间，然后才沉声说道：“那就有劳祁总送我回家。”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管这个祁思均是否值得信任，她都必须要弄清楚他的真实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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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宋缘家，祁思均看着墙上照片沉默许久。
“你怎么认识我爸？”宋缘迫不及待问道。
“宋叔叔和我爸是特别要好的朋友，因此我也知道宋大夫跟田主任还有另外一层更深厚的关系。”
宋缘心中一惊，“为何我没听我爸提起过这些？”
“很多事不知道才是最安全的。”祁思均表情讳莫如深。
宋缘直直盯着他：“可我这人天生好奇心很重。”
“我知道，所以我来找你了。宋大夫，瞿君发过你的照片，我故意说对你很感兴趣，他才特地安排这场饭局。”
“瞿主任想让我成为另一个林芸，好为他谋取利益？”宋缘早已偷偷录音。
“没错！”他坦然承认。
“包间里那些人是不是都欺负过林芸？”宋缘继续追问。
“是的！”他依旧没有否认。
“你呢？也对林芸做过不好事情？”
祁思均神色黯淡下来：“林芸身世可怜，我爸曾经资助过她，为了报恩，她决定帮我接近那些人好查清我爸死亡真相，宋大夫，我没有欺辱过林芸，这是事实，但不容否认，我才是导致她死亡的罪魁祸首。”
“祁总跟我说这些到底有何目的？”
宋缘已经掌握关键证据，只要把录音交给警察，她就能立马为林芸申冤，田姨也不用继续活在愧疚之中，可祁思均的话宛若一盆凉水，让她认识到更加可怕的现实。
“林芸的画是我寄给田主任的，她可能已经察觉到危险，于是临死前特地把它交付于我，并反复跟我说田主任是她除我之外最信任之人。”
宋缘一下抓住重点，她凝眸问道：“你是说林芸并非自杀？”
祁思均轻轻点头，“杀她之人很有可能就是害死我们爸爸的凶手。”
什么？
难道爸爸的死不是意外？
宋缘没办法再保持冷静，她紧紧抓住祁思均胳膊，“你到底怀疑谁？”
祁思均意味深长看了一眼宋缘口袋，“那人隐藏极好，但瞿君肯定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宋大夫，有些事不可操之过急，你若真把录音交给警察，很有可能会惊动他们，到时不仅没让坏人伏法，你还会变成下一个林芸。我绝对没有危言耸听，那些人为了利益什么都做得出来，不然我们家人就不会枉死，而且打倒瞿君从不是最终目的，如果钓不到幕后大鱼，日后必定还会有更多无辜之人被其所害。”
宋缘心情沉重。
微风一吹草晃动，若舍本逐末，只会得不偿失。
“你跟我说这么多是不是想让我帮你盯着瞿君？”
“没错，瞿君肯定会逼你监视我，这也是他背后那人授意。”
“你真能确定他与我们爸爸的死有关？”宋缘表情从未如此严肃。
“是的，而且林芸就是因为查到线索才被灭口，那个本子我看过许多遍，除了我知道的一些事，我真的想不明白她到底要告诉我什么！”祁思均眉头拧成一团。
此事涉及爸爸之死，即便是陷阱，宋缘也心甘情愿跳进去，“我答应你，祁总，我们加个微信吧，如果我没猜错，以后我就是你名义上的女友。”
“你放心，我绝不会占你任何便宜，但有件事我还得请宋大夫帮忙。”
“什么事？”
“我们一会儿拍几张照片吧，这样瞿君才会相信你跟我做了一些事情。”事到如今，祁思均也不必再觉得不好意思。
宋缘立刻领会其中之意，她爽快答应：“没问题。”
他们想法一致，反正都这样了，还有什么扭捏必要。
“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祁思均郑重承诺。
宋缘莞尔一笑，“我不想死，所以我也会保护好我自己。”
“那今天就把沙发借我一晚？”
“好呀。”宋缘想起一件事，赶紧跟他说：“你刚才帮我垫付两万，我现在就把钱转你。”
“不用。”
“我知道祁总不差钱，但如果你真心想跟我合作，就得尊重我做人原则。”
“好吧！”祁思均不再坚持。
他暗中观察宋缘已久，她的人品绝对值得信赖，有她相助，日后胜算定会更大。
为了公道正义，他狠心舍弃此生挚爱，人生难免会有遗憾，但他绝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