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父皇,你又输了!
“小凡!”
听见身后动静,闲聊的两人齐齐回头。
一时间八目互视。
“秋菊!?”秦若曦自是认识秋菊,秦凡是她亦姐亦母带大的,秋菊自小陪秦凡长大,她不仅认识还很熟,心中困惑不已:
“周姑娘?!”
“秋菊见过晋安公主!”秦凡紧握她手,给了她面对秦若曦和沈傲雪的勇气。
“皇姐,正式介绍一下,秋菊本名周子夫,现今乃贤王府女主,管理府内一切事务。”
周子夫得到手间暗示,看向沈傲雪:“沈小姐可愿陪我走走?”不等回应,拉着沈傲雪离开。
看着走远的两女,反应过来的秦若曦蹙眉盯着他这皇弟:“此事父皇可知?你与沈傲雪乃父皇亲自赐婚,婚事改变不了。”
“皇姐先坐。”
秦凡邀请秦若曦坐下,紧盯湖面等候鱼儿上钩:“皇姐放心,父皇不敢怪罪于我。”
“此话何意?”秦若曦震惊秦凡狂妄,父皇继位二十六载有余,满朝文武无人敢忤逆。
“字面意思。”鱼竿一收,秦凡利落取下丢进鱼桶:“年前,父皇发现已失去对我的掌控,遂封贤王。
“后又给本王赐婚,试图让本王当太子磨刀石。
“可父皇都奈何不了我,太子如何应付?
“出于某种试探,昨夜本王做了点回应。”秦凡轻描淡写讲明缘由,听得秦若曦连连震惊。
“你想作甚?”
“夺嫡。”停顿数息,不待秦若曦消化,展开阐述:“皇姐,本王实力远超二皇兄,可他是太子、是储君,有大义名分!若无大错、早晚继承大宝;
“届时,你弟弟我就只有一条路可走了,那条路,非迫不得已,本王不愿。”
秦若曦思豫片刻:“需要皇姐做什么?”语气坚定,铿锵有力。
“姐夫武学天赋出众,年岁而立却是八品武者,禁军副统领一职,本王觉得他或可试试。”
“禁军副统领?何进兢兢业业二十余载,深受父皇信任。”
“很快就不是了。”
听见秦凡说得言之凿凿,秦若曦心中诧异,重新审视起这位她一手带大的亲弟弟。
入夜,秦凡亲自烤鱼肉,以及带来的其余食材;三女则坐在一起聊着闺中秘事。
“呲——”
秘制调料洒在金黄酥脆鱼肉上,发出悦耳之音,散发阵阵香气。
秦凡抬头望月,嘴里呢喃细语:“想必父皇此刻已经收到消息。”
“臣办事不利,请陛下降罪!”
养心殿内,皇城司副统领俯身跪于殿下。
“朕要听详情。”
“接到陛下密旨后,臣亲自带带队前去抄家。等臣赶到时已人去楼空,搜查无果后赶往下一家;
“六家罪犯无一例外,全都不见踪影,询问邻里得知,从今早起就未见过这几家人露面。
“臣推测,罪犯已于昨夜畏罪潜逃。”
“好!好!好!”乾帝愤怒不已‘邦邦邦’拍打案桌:“那混蛋玩意现在在哪?”
魏公公知晓陛下问的是七皇子,赶忙汇报:
“启禀陛下,贤王殿下、晋安公主,以及沈家二小姐今日出城前往月牙湖钓鱼去了;
“露宿郊外,并未回城。”
“下去领二十棍。”
挥手打发众人,乾帝只想静静,他心里清楚这一切都是他那七皇子秦凡做的。
恼怒的同时又有几分欣慰。“这小子,有几分朕年轻时的样子。老二整日只知谈情说爱,当太子多年毫无建树;
“老五表里不一,免不了兄弟阋墙;老七,或许真能改变大乾积弱之势。”
乾帝虽九品武者,寿命较之常人要长;年轻时在战场受过几次伤,其中一次伤了元气。
反倒让他寿命不如常人,他已五十有七,再过两年就六十了。
摸着胸口处的伤,乾帝虎目深邃、陷入沉思。
“秦大厨秘制烧烤新鲜出炉!”月牙湖畔,秦凡端着托盘挪步营地中央火堆处,从托盘取出一条烤鱼递给秦若曦:
“皇姐,尝尝。”
又取出一串烤香菇,和一条鱼递给周子夫:“你喜欢香菇,特意没加辣。”
最后,将一条烤鱼递到沈傲雪手里:“给,少辣。”
“殿下怎知傲雪喜爱微辣的食物?”
秦凡闻言一顿,边回她的话,边拿出匕首割火堆挂架上的烤乳猪的肉:“子夫告诉本王的,周演是她亲弟弟,你们一家的口味,她都清楚。”
总不能说前世你我是夫妻,你的口味自然清楚吧。
再次见到沈傲雪,秦凡内心波澜不多;更多的还是愧疚,想起前世沈家背刺他,她却毅然决然陪他赴死,时至今日仍然感动。
“这样啊,傲雪劳谢周姐姐惦记。”亲密坐在周子夫身旁,同秦若曦一起小声说着什么。
“你说什么!?
“老七邀请沈姑娘去了月牙湖钓鱼,还未回城!!”太子府,秦若姜‘滕’一下拍桌而起,声音颤抖、双目无神,仿佛受到什么打击。
“是,据城门线报,沈小姐车驾是午时出的城,今日宵禁前,并未回城。”
“这么重要的事为何不早报?!”秦若姜厉声嘶吼、激动到声音变调,一把推倒案桌上的书籍。
“回...回太子殿下!属下...属下以为沈姑娘只是,只是应七殿下之邀,宵禁前必归。”
太子侍读神情紧张,磕磕绊绊讲完,低着头不敢看秦若姜愤怒到变形的面容。
“不行。
“绝不能让老七得逞。
“不能让他和沈姑娘完婚,否则孤将痛失挚爱!
“你可有办法?”秦若姜仿佛抓到救命稻草,目光希翼注视着他的侍读。
“这...”侍读犹豫,目光闪烁不定,看了看太子又低头不语。
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哎呀!
“有话就说,你这副模样急死孤了,孤乃太子!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你父亲不是想更进一步吗?
“等孤继位,必兑现承诺。”
侍读咬牙,犹豫的目光逐渐变得坚定:“太子殿下!
“办法有,但风险很大。
“沈姑娘和七皇子的婚事乃陛下亲定。
“绝无改变可能。
“除非,除非......”讲到最后,侍读靠近秦若姜耳,轻声耳语;听完计划,太子瞪大双眼,半响才回过神,失魂落魄看向侍读:
“当真没别的办法?”
“除非陛下下旨取消婚约。”
“你先下去吧,容孤想想。”
“喏,属下告退!”侍读后退着离开,直至越过门槛才转身离开;转身瞬间冲着殿内方向眼底浮现一抹讥笑、转瞬即逝。
侍读离开后,秦若姜瘫坐案前喃喃自语,神情说不出的落寞:
“傲雪!傲雪!沈傲雪!
“不,孤绝不能失去沈姑娘,她只能是孤的。
“七弟,别怪孤,要怪你就怪父皇,一切都是父皇的错......”直至后半夜,秦若姜仿佛下定决心,涣散的眼神逐渐坚定:
“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