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还有一笔账
“就这么打发我？”
夜冥珏轻笑一声，薄唇微张，正待再说什么，注意到洛璃歌脸上的疲惫虚弱。
眉心不着痕迹地一蹙，他站直身体，不紧不慢道：“罢了，你拿点东西，我也瞧不上，今日这件事既然管了，我便大发慈悲，送你回去。”
“谁要你送。”洛璃歌翻个白眼，径直向外走去。
夜冥珏也不恼，徐徐跟在身后，似乎是要将这护花使者给做到底了。
出府门时，正巧看到徐夫人在上马车。
看到洛璃歌，她眼眸里再度崩出恨意。
“啧，真凶。”
夜冥珏摇摇脑袋，似乎是想到什么事情：“说起来，徐家还有一笔账没算清楚呢，我看徐夫人和徐大人也都年迈了，便让徐大公子代受吧。”
“你要做什么！”徐夫人尖声叫起来，“太子殿下，我们没有招惹你吧！何况皇上都下旨处罚了，你有什么资格动私刑？”
“你何时见本宫乖乖听皇帝的话了？”
夜冥珏撩起眼皮，眼眸弯着，却没什么笑意：“他下旨，关本宫屁事？这件事在本宫这里没有完，你们徐家便要受着。”
“来人。”
冷声下令，立即便有亲卫上前。
“去废了徐方宴的一条腿，再给他手臂添两道伤。”
这都是洛璃歌和洛清羽所受的。
洛璃歌怔怔看着他。
一时间不知道他这是在给自己出头，还是在泄愤。
徐夫人尖叫着要扑上来：“不要动我的儿子！我和你拼命！”
亲卫拦着，她根本过不来，只在那里干嚎着。
夜冥珏看都懒得看。
直接对洛璃歌道：“上马车，送你回去。”
根本也没有给洛璃歌拒绝的机会。
这种时候，洛璃歌也不想和他吵这种小事，平静地爬上马车，任由他的座驾在后跟着。
一路到国公府，排场是极大。
甚至惊动老夫人亲自出门来迎。
看到夜冥珏坐在车内，她忙过去行礼：“太子殿下。”
“老夫人太客气了。”夜冥珏懒洋洋地支着下颌坐在车内，“我与四小姐有婚约，您便是我的长辈，不必如此客气。”
看到洛璃歌下马车，他便道：“既然安全送到，我便先回去了。”
“……多谢。”
不管怎么说，他确实是一路送着，洛璃歌还是老老实实地道谢。
“不准备拿御赐补品来谢我了？”夜冥珏勾着唇角。
洛璃歌：“……”
洛璃歌：“你要吗？”
“不要。”夜冥珏拒绝得干脆，“不要他的赏赐，你自己留着吧。”
“走了。”
说罢，便命令车夫驾车，干脆潇洒地离开。
老夫人走过来，试探着问：“补品……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不过是两句调侃罢了。”洛璃歌道，“府中可有圣旨来吗？”
“确实是有。”
老夫人携她入内：“皇宫内发下来安抚旨意，送来不少补品，甚至有皇宫贴身嬷嬷前来，邀我们参加五日后的赏花宴。”
国公府闭门近一年，老夫人却是经常走动的，不过此次赏花宴，她却没打算去，因近日府中出太多事情。
没想到皇后主动来邀请了，并且特意叮嘱，要洛璃歌同去。
很明显，她是想要洛璃歌去的。
“皇后脸面，无法拒绝。”老夫人看一眼洛璃歌道，“只是你这身体……”
“无妨。”洛璃歌道，“这是好机会，我不能不去。”
老夫人神情复杂地看着她，像是欣慰，也像是担忧。
最终，她道：“我实在没想到，此次竟然能请动皇上，不得不说，你这一手确实走得漂亮，接下来，你可有什么想法？”
“先去赏花宴看看大家的态度。”洛璃歌道，“想要国公府重新振作，也不可能操之过急，但短时间内，我想没人敢犯上来了吧。”
老夫人点点头，便没有再说什么。
回到房间去，洛璃歌强撑着的一口气松下来，让冬雪将丫鬟们遣出去，便躺在榻上休息。
“小姐……”
冬雪担忧看着她。
“无妨，我歇一歇。”洛璃歌道，“明日一早还要去长公主府后，回来后，我会安下心来调理身体，好参加皇后的赏花宴。”
冬雪静静在旁坐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洛璃歌。
忽听她闭着眼眸又开口：“不必这般盯着我，答应你的全席，待赏花宴后，我会兑现的。”
“才不是因为这个呢。”冬雪道，“奴婢是担心小姐。”
洛璃歌微微翘起唇角：“我真的无妨，只是累罢了，你若闲着，便帮我去做件事吧。”
“小姐您说。”冬雪眼眸亮起来。
洛璃歌手指交叠在胸前，指尖轻轻手背：“我想组建一支属于自己的势力，为我暗中做事。”
“要怎么做！”冬雪立即问。
“目前来看，能做的少之又少。”洛璃歌道，“不过说来说去，最先要找的，自然是管理人才。”
能帮她在暗中管理，且忠心于她的。
她知道不好找，即便寻到了，也未必会绝对忠心，因此这件事不急。
倒是另一事——
“我想找一位说书人。”洛璃歌缓慢道。
“说书人？”冬雪不解。
“舆论是很重要的。”洛璃歌道，“往后有什么事，我总不能回回都像此次一般，让你去找乞丐吧？一次两次便算了，次数多了，总归会被发现，因此找一位有本事的说书人，每日都说一说京中要闻趣事，渐渐打出名声去，我便可夹带私货了。”
“私货？”冬雪疑惑。
“就是……我们自己的立场和想法。”洛璃歌简单解释，“总之，你出门去找找吧，若有消息便先来告知我，最好是那种遭遇到困难的，若是医术方面便更好了。”
施以恩惠，收买人心，这是一条捷径。
不过也有风险罢了。
冬雪认真而郑重地点点头：“奴婢都记住了，现在便去找吗？”
“去吧，不必着急，慢慢找。”
“好！”
她又点一下脑袋，便提着裙摆跑出去办事了。
听着她轻快的脚步声，洛璃歌唇畔忍不住勾勒起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