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虎父无犬女
洛清羽乖乖低着脑袋，没什么诚意道：“是，都是孙子不好，您别动怒。”
挨骂于他而言，已经是家常便饭。
老夫人看得格外火大，重重落一下拐杖道：“给我滚去祠堂跪两个时辰！晚饭不许吃！”
“是～”
洛清羽拖长音调，满不在乎地出门去罚跪了。
“没用的臭小子。”
老夫人犹自骂两句，忍不住咳起来。
洛璃歌微微蹙一下眉，忙上前道：“祖母，我帮您把把脉吧。”
虽然中医她不在行，可初步做些诊断，还是能做到的。
老夫人笑起来，眉目温和宠溺：“好，给你诊。”
语气听来，更像是在哄着她一般。
洛璃歌并不在意，坐在她身侧为她搭上脉。
老夫人温声道：“听闻是你将长公主和三胞胎保下的，你倒是瞒得好，我都不知晓你会医术。”
洛璃歌笑笑，道：“这一年只是养病，实在枯燥，我便简单自学了些，当日也是凑巧，我恰好在医术知道法子，便去用了，没想到当真好使。”
“也是长公主性命垂危，驸马死马当活马医，才让我尝试的。”
“那你胆子倒是很大。”老夫人嗔怪一声，“也不怕治坏了会出事。”
“这不是有祖母在吗？”洛璃歌软声道，“何况，我也是想为国公府做些什么，才行此举，虽然凶险，可好在是赚来了一条重要人脉。”
老夫人点点头：“你这一病后，人倒是忽然清醒了，我观你这几日做事，干净利落，又有谋算，和你父亲倒是很像，果然虎父无犬女。”
话语间，她流露出几分伤感之色来。
洛璃歌不知说什么话来安慰好。
“嗐，无碍。”倒是老夫人先笑起来，摸摸洛璃歌的头，“你可诊出什么了吗？”
洛璃歌将手收回来，宽慰道：“据孙女诊出来的，祖母身体并没有大问题的，我回去仔细琢磨琢磨，看看给您开什么药才好。”
“好。”老夫人乐呵呵地笑起来，“我等着你的药方子。”
她并未将洛璃歌的话太过放在心上，依旧只是哄着她罢了。
洛璃歌并不急着让她相信，等开出药让她吃吃，自然便知道。
回到房间，她便让冬雪寻来医书和纸笔，细细翻看和研究。
确认好药方，她尝试着、轻轻地药方报出。
一包药凭空掉落下来，落在她掌中，让她一阵满意。
看来中药也是可以获取的。
又十分熟练地取出两位西药来，洛璃歌便让冬雪取来药杵和瓷瓶。
西药在此时根本没有，直接拿出去，一定会引来人怀疑，不如研磨成粉末，放在瓷瓶中，只当是她的独家秘方了。
洛璃歌费好些时间将药给磨好、放入瓷瓶当中，心里想着：
等她金手指升级，一定要提前取出些药来备着，否则真要急用之时，总不能真拿出西药来吧？
现在她的病人只有长公主，即便老夫人勉强算一个，也才两位病患。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脱离新手期。
洛璃歌叹口气，将药给放好，便洗漱入睡。
翌日清晨，她从冬雪口中听闻老夫人还未醒，便不忙去将药给她，打算先去趟长公主府。
在大门口，她遇见了同样要出门的洛清羽。
兄妹两极有默契地对视一眼。
洛璃歌不放心叮嘱：“按照计划行事，你不要胡来。”
“知道了。”骆清羽道，“你不知道关心一下我的膝盖，怎么第一句便说这个？”
“还需要关心吗？”洛璃歌面无表情，“这对你来说，难道不是家常便饭？你早在膝盖上缠了棉布吧？”
“你怎么知道？”
骆清羽脱口而出，注意到她嘲弄目光，轻咳一声：“行了，我去酒楼了，不和你多说。”
摆摆手，他便大步流星地走出府去。
洛璃歌收回目光，乘上马车，前往长公主府。
夜昭华望见她，如今是又高兴、又害怕。
高兴是因洛璃歌是她救命恩人，人又好，害怕是因每日按肚子，都让她痛得死去活来。
洛璃歌知晓她的心思，弯眸笑着道：“长公主不必担忧，我方才询问过如月情况，今日开始便不必按压肚子了，我只每日来瞧瞧您的恢复情况罢了。”
夜昭华顿时松下一口气，笑意真诚：“那便好，那便好。”
她请洛璃歌坐下来，询问道：“昨日你可救出了哥哥？”
“救出来了，还要多谢长公主。”洛璃歌道，“我去牢中捞人时，并未受到什么为难。”
“这样就好。”夜昭华笑一笑。
薛和衷在此时入门来，他怀中抱着最小那孩子，身后两奶母抱着另外两，一家人整整齐齐出现。
夜昭华看到孩子，笑容温柔无比，当即伸出手，从薛和衷怀中抱过孩子。
她低低哄着，抬起眸恳请：“能否请四小姐再看看这孩子？我很担心他会有什么不足之症。”
“只要您好好注意着，不会留下什么毛病的。”洛璃歌道，“他只是长得太瘦小，有些虚弱罢了，只要补足营养，便不会有问题。”
话语间，仍是上前去做一番检查，再仔细询问后，又安抚她几句。
夜昭华现在对她是极度依赖，听她如此说，便放下了心。
与薛和衷对视一眼，她又笑着道：“昨日我与驸马商议，已经为前两孩子起了名，分别为韶年、韶茵，至于这第三个孩子……我想请四小姐来取。”
洛璃歌一愣，继而一阵诧异：“这样当真好吗，我并非是孩子的长辈，甚至是您的后辈。”
夜昭华垂眸看着孩子，神情温柔：“若没有四小姐，便不会有我母子四人的平安，我希望他们永远记得这份恩情。”
“是这样啊……”
洛璃歌倒是不扭捏，只是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一时半会儿让我想，倒是还真想不出来。”
“既然如此……”夜昭华显然是有想法的，“不若便从四小姐名字里取一字给这孩子，如何？便叫做……韶歌。”
“自然可以，这是我的荣幸。”洛璃歌笑着道，“只希望这孩子长大不要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