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推测
在易行怪的回忆和霍赫的帮助下，卡尔文顺利找到了科萨的尸体。
被埋在距离老鼠党营地不远的丛林里。
“我盯上这家伙的时候，他就已经受了重伤。”易行怪看着土坑里已经腐烂的男人，“果然没几天，他就因为重伤不治，在一棵树下咽气了。”
“你把他身上都扒干净了吧。”卡尔文问，“除了铜板，你有没有从他身上找到别的，可以验证他身份的东西？”
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这具尸体的面部已经腐烂到无法辨认了，身上的衣服也只能辨认出血迹。
看起来还不足以说服马歇尔他们，这就是他们要找的科萨。
“别的东西？”易形怪皱起眉头想了想，朝卡尔文伸出他的中指。“这枚印章戒指算不算？”
卡尔文定睛一看，戒指上的印章正是埃德蒙家族的族徽，一只展翅的黑鹰。
他长松了一口气，毫不客气的把戒指从易形怪手上取下来，拿着笑了笑：
“幸好你是个贪图享乐的易形怪。”
卡尔文可以回到野人酒馆，去和马歇尔复命了。
“贤者卡蒙，你真的不愿意留下来，带领你可怜的同胞们？像洛恩那样。”霍赫仍旧在尽力挽留卡尔文。
站在酒馆外，卡尔文爱莫能助的摇摇头：“我没有洛恩那么远大的抱负。”
如果可以，他更愿意成为巫师学院里的一名老师，而不是一名革命领袖。
“好吧。”老者垂了垂头，忽然恳求道：“那最起码你能不能留下来一阵子，把你所知道的那些伟大的魔法知识，传授给我们这些什么都还不懂的巫师？
他顿了顿，抬头看向这片生机盎然的丛林，“这样的话，就算我不在了，他们也能多一些生存下去的保障。”
卡尔文点了点头，他无法再拒绝这位一路沧桑忐忑的老人了。
他确实也想为可怜的同胞做点什么，但最多也只能是现在他答应的这样。
卡尔文把科萨的尸体还有那枚象征着埃德蒙家族的戒指，一并交给了马歇尔和亚尼加。
并且把易形怪的事告诉了他们。
“我知道，这样的结果一时之间很难让人接受。”卡尔文看着尸体，遗憾地说。
“事实证明，辛西娅小姐的占卜也是正确的。”
马歇尔神情严肃，忍着眼泪：
“我就知道真正的科萨少爷不会尽做这些荒唐的事，不管怎么说，这次多亏你跟来了，卡尔文先生。”
亚尼加用胳膊掩着整张脸，在一旁抽泣的说不出话来。
“举手之劳。”卡尔文淡淡地说：“趁着天还没黑，你们赶紧带着科萨少爷的遗体离开单向林吧。”
“我们？”马歇尔听出了不对劲，“你不和我们一起离开吗？卡尔文。”
“是的，马歇尔骑士，我还有点事没做完。”
“在单向林这种地方？”马歇尔显然想不明白，这时，亚尼加从悲伤中缓过劲了。
他含糊不清的问卡尔文：“镜子大师，你是怎么做到的？识破怪物的身份，还让它对你老实交代。你刚说那怪物叫什么来着？”
“易形怪。”卡尔文笑了笑，亚尼加的脑子转得很快。
相比马歇尔的老沉和清晰的边界感，亚尼加明显对一些在卡尔文的描述中，刻意被他略过的细节更敏感。
“好了，亚尼加少爷，卡尔文先生没有义务告诉我们太多。你只用记住，他帮了我们大忙，远超过他应该做的。”
马歇尔看出了卡尔文有难言之隐，正好，他年纪大了，也不想知道太多。
否则，纵观整个单向林内未知的诡秘，能让他挠破脑袋，想得睡不着觉。
卡尔文朝他露出感激的笑容，“不过麻烦你们回去之后，跟我的家人们报个平安，告诉他们我过阵子会回去。”
“当然，这是我们应该做的。等你回去之后，埃德蒙大人肯定也会额外给你一笔丰厚的酬劳。”
“另外，还有一件事。”卡尔文有些犹豫，要不要将法隆多暗地里的大动作告诉马歇尔他们。
“卡尔文先生，任何事情只要你愿意说，我就愿意倾听。如果需要什么额外的帮助，在下也义不容辞。”
马歇尔郑重地告诉他，将手放在自己的胸前，“我以骑士的名誉向你起誓，这次你真是帮了我大忙。”
马歇尔总有一种预感，如果当时拿着金色树叶从树身内消失的不是卡尔文，他们这一趟根本不会这么轻松就完成任务。
“好吧，听了我说的，决定怎么做的选择权在你们。”卡尔文严肃地看着他们，“法隆多正在计划发动一场新的战争，远超过之前的任何一次。”
马歇尔和亚尼加不约而同愣住了。
“这怎么可能！？”亚尼加擦了擦眼泪，激动地说：“科萨哥哥他们刚用自己的生命结束了一场战争！听父亲说，如果不是那场风暴，我们波利亚斯的军队甚至占了上风！”
“问题就出在这里。”卡尔文不想把话挑明，他一直在怀疑那场风暴的来历，不过只是怀疑。
要是他的怀疑是事实，那就太可怕了。
什么样的人能制造一场这么强大的风暴？
马歇尔闻言沉默了片刻，反复在心里打草稿，来确保接下来的提问不会让卡尔文为难。
“你的消息准确吗？卡尔文先生。”
其实他更想问卡尔文是怎么得知这些的。
卡尔文也早就有了借口，笑了笑：“你们忘了是怎么称呼我的？”
“镜子大师。”亚尼加恍然大悟，不过仍旧感到有些疑惑，“你怎么占卜起和法隆多相关的东西了？”
卡尔文尴尬地说：“闲着没事，练练手艺。”
亚尼加没有继续追问什么，只是狐疑的盯着卡尔文，看得他浑身不自在。
“回去之后，我会把你这个重大的占卜结果告诉埃德蒙大人。”马歇尔说，“我想他会有妥善的安排。”
卡尔文暗暗松了口一口气，点点头：“祝你们一路顺风。”
就算他们现在离开单向林，从涅瓦回到罗塞巴仍旧需要差不多一周左右的路程。
卡尔文希望战争不要突然爆发起来。
接下里的几天，他能在单向林稍微体会一下，成为一名巫师老师是什么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