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质问
慕三小姐是个变数，令他们先前的布局，已然改变，现在随意动作，都可能牵一发而动全身。
如同慕三小姐下的两子，洛家二公子被害，现在京城人人自危，担心有人放暗箭。
冷宫中，庄贵妃被偷袭，令原本想斩草除根的人，反倒观望不敢动。
“不必，看棋也十分有趣。”
座上的人正准备转身，就听手下又禀报：
“今晚动手，是在有两人上山之后。虽然有两人穿着同样的衣着，随后从山上下来。”
“慕家族长带人上山，随后被几拨人手偷袭。通过暗地观察，发现这几拨人身手，与先前交手的人类似。属下推断，这些人一直盯着慕家人。”
“属下谨记殿下吩咐，一直没有现身，慕三小姐受伤后，属下等差点现身，但见她身边的护卫纷纷攻了回去，总算护住慕三小姐性命......”
“围攻的人被慕三小姐身旁，擅长医术的女子用药粉攻击，纷纷倒地暴毙，慕三小姐身边的护卫，换下这些人衣物，转移了十几人下山。”
座上的人问，“是族人？没有转移自己人？”
黑衣人点头。
座上人无声笑了下，从高窗楼下的月光，映照他精致绝伦的半边脸庞。
见主子不再问，黑衣人继续禀报，“被剥了衣服的刺客，全被焚烧在后山，骨灰埋入无字碑底下。慕三小姐吩咐说......”
黑衣人停顿了一下，如实禀报，“做花肥！慕三小姐让人，在无字碑附近，移栽了许多野花。”
轮椅上的人，轻笑一声，笑声从胸腔发出，似乎发现什么有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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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翠将院子妥善安置，白英将尸体处理干净，在茉莉配合下，有序将慕家旁支十余人转移。
仆妇、丫鬟照看着老夫人和孩子们，慕允菲扑到慕允星床前，看见她面色如纸、大口吐血的模样，泪落如雨。
“假的！二姐，是为了骗暗处的人！”
慕允星打起精神，安慰二姐。
慕允菲坐到身后，将慕允星抱进怀中，示意她不要再讲话，保存体力。
若问敛眉，虽然慕允星喊着血包，是提前准备的鸡血，但现在吐出的血，扎扎实实是自己的。
事实上，这已经是她自从回来，第三次吐血，是很不好的征兆。
若问替慕允星扎完针，就听门外一阵喧哗，护卫阻拦，就听见小孩子的踢打声。
“你们放开我，我要进去！”
“放开我，让我进去！”
“就是，就是！我们要看望姑姑，姑姑怎么了？”
......
慕允菲抱着妹妹，此刻不愿松手，丝毫的动作引起妹妹的阵痛。
“怎么回事？”
慕允星半睡半醒，虚弱问。
白翠走过去拉门，示意护卫们松开抱着的小主子。
茉莉跟上去，和白翠一人牵着两人。
慕允星虚弱睁眼，就见慕晏礼挣脱白翠的手，跑到床前站定。
一脸凝重，眉宇甚至带着一丝阴郁，没有丝毫担心。
小跟班慕晞瞳也挣脱手，站到哥哥身边，看起来，比慕云歌胆大多了，直视慕允星。
慕允菲擦了擦眼睛，声音有些浑厚，“晏礼乖，你带妹妹先回去，等下姑姑就去陪你们......”
慕晏礼只看了慕允菲一眼，就继续望向慕允星。
依旧冷冰冰，只是开口问出的话，让在场人变色。
“你会不会死？”
白翠上前来捂他的嘴，但慕晏礼使劲挣扎，慕晞瞳帮哥哥的忙。
慕晏齐和慕云歌听见，吓坏了，也挣脱茉莉扑到床前是，十分担心。
“小姑姑，你怎么了？你生病了吗？”
“小姑姑也要离开我们吗？”
慕允星很想骗他们，但自己能撑多久，也不是自己能把握，转念岔开话题。
“这么担心小姑姑？小姑姑平时很凶，你们不怕小姑姑？”
慕云歌声音软糯，认真道，“小姑姑才不凶!小姑姑很关心我们，虽然对我们说话不温柔，那是因为，小姑要操心的事太多了！”
“小姑姑照顾阿娘，还有照顾我们吃喝，一院子人的安全。但我们没有吃苦受累，一直有人照顾，小姑姑对我们好！”
“阿爹在的时候，经常告诉我们，小姑姑很关心我们！每次小姑姑送来礼物，阿爹都要告诉我们，还让我们记得，小姑姑只是因为身体，不然肯定回来看我们！”
“小姑姑很爱我们！”
慕晏齐也郑重点头，“阿爹是这样教我们的！祖父也说过，人对我们好坏，不是要看他怎么说，而是要看他怎么做。”
“小姑姑身体不好，阿爹说过，小姑姑要休养三年，但小姑姑不顾自身安危，阿爹阿娘、祖父不在，小姑姑和二姑姑照顾我们，就是对我们好！”
“小姑姑，你快点好起来，等你好起来，带我们去找阿爹和祖父！”
两个小人儿，声音童真，说出的话让人熨帖无比，慕允星内心，也有一块被温暖了。
伸手想对他们说话，就听旁边一道冷冷的声音。
“你们别做梦了！三叔和祖父都回不发来了，他们都死了！跟我爹一样，以后我们都没有爹了！”
慕晏礼冷冰冷道，冷漠的表情，令慕允星眼神微眯。
在他身上，除了五官隐隐约约的影子，实在找不出大哥的印记，倒是与大嫂最近露出真面目时，说话时的讥诮、冷血，有几分相似。
“晏礼！”
慕允菲声音有点严厉，话还没说完，就听慕晏齐和慕允歌同时哭出来。
“大哥，你说什么？！”
“你骗人！大哥骗人！连我阿爹没死！祖父也没死！小姑姑说了的！”
......
慕晏齐流泪，是没有声音的，眼泪顺着眼角淌，慕云歌确是用整张脸哭泣，嚎啕大哭。
虽然见面次数不多，但慕允星是倾注感情了的，所以看到孩子如此，也心底抽痛，但面上无动于衷。
慕晏礼毫无同情，仍在火上浇油。
“我没有骗人。不信？你们问问小姑姑，看她怎么说？”
“若是三叔和阿爹没有死，你让她变出来？”
慕晏礼说完，直直看向慕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