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1章 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斯泰西被押到明帝别墅时,唐夏和赫连丞已经到了。
四人坐在沙发上,斯泰西被带进来,怨毒的目光直接看向唐夏。
然而,他抬手刚要指向她,‘砰’一声枪响。
斯泰西被子弹穿心,应声倒地。
霍华德也被这一声惊到了,愣愣的看了眼倒在地上的人,又看向开枪的明帝。
赫连丞咽了咽口水,想到初见明帝时,他似乎对自已敌意也很大,这会儿有点感谢他的不杀之恩了。
明帝吹了吹还冒着烟的枪管,淡声开口,“抱歉,手滑了。”
在场所有人:“……”
您滑的好准。
但是霍华德不敢说半个不字,这件事本就是他们理亏,因为一个将死之人激怒明帝,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我向来秉持冤有头债有主的原则,不会牵连无辜,既然罪魁祸首已经伏法,下毒之事,我不再追究,也请两位看好自已的人,别再来招惹我。”
他嘴上说不追究,但似有似无的怒火根本没消。
霍华德很难堪,“是,明帝先生放心,这种事不会再发生。”
明帝微微抬手,“很晚了,诸位早点回去休息吧。”
霍华德看了看眼睛不甘的睁大,还没死透的斯泰西,“……”
还挺体贴的。
“好的,不打扰明帝先生了。”霍华德沉声道了一句,跟温尼克转身离开。
原本押着斯泰西的两个手下,要将斯泰西的身体拖走。
明帝却幽幽开口,“贵集团对待杀人凶手,还挺优待的。”
两名属下伸出去的手僵在原地,看向霍华德。
霍华德赔笑,“这不是怕碍了明帝先生的眼吗。”
明帝露在面具外面的长眸幽沉无比,霍华德与温尼克对视一眼,后者轻轻摇头。
霍华德踟躇一瞬,“走。”
嘴角不停外冒血沫子的斯泰西,绝望的看着Genius的所有人撤离别墅。
他一双死目瞪着唐夏,愤怒,不甘,恨意,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后者却悠悠然起身,“哎呀,这大半夜的,回去睡觉了。”
赫连丞似乎才从明帝的悍猛中回过神,虽然他想看看这个斯泰西到底长什么鬼样子,但碍于明帝阴冷的气场,实在害怕他再次‘手滑’,当下没多说,一起离开了。
一时间,别墅只剩下明帝的人和叶蝶。
楚镇看了眼黎景曜,后者微一点头,楚镇上前一脚踢开斯泰西脸上的面具。
黎景曜眯起眼,居然是他?
冯柘!
姜蔷薇的表哥,暴露了唐夏的身份。
不过当时身为Genius特使的黎天磊为了邀功,并未将消息传给总部,那三年唐夏才得以安静养伤。
可是,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死在黎辰泽的手术刀下。
这黎辰泽,怎么办事的?
黎景曜起身走近,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漠然开口,“三年前没死在我手里,一直觉得可惜,不过还好,老天又把你送给了我。”
冯柘虚弱的眼睛恍惚了一瞬,就看到黎景曜抬手,缓缓摘下脸上的面具,“让你多活了三年,今天终于两清了。”
冯柘看着男人熟悉的面孔,眼睛瞪大更大,像要冲破眼眶突出来似的。
当年他好不容易从国内逃出来,Genius答应在另一个国家接应他。
也确实接应了,但是对方却是来杀他的。
当时,屹王的人也要杀他,屹王的人先开的枪。
他拼死抱住Genius其中一个接应的人,那人不想跟他同归于尽,才答应送他去医院。
他不想做完手术后,再次被Genius的人继续追杀,便交出了青主的照片,让Genius以为他还有用处。
没想到那名东国医生看到了他掏出的照片,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由开始医生对病患的关怀,变的眼神凶狠。
他当时心里咯噔一下,果然手术过程中大出血。
他被扔进了停尸房,但是他福大命大,伤的那么严重,居然他还能醒,又恰好遇到了一个白人医生。
他用尽仅有的一丝力气说出一个银行保险柜编号,告诉他那里有价值上亿的现金和黄金。
那是他存在国外银行的所有家当。
想要知道密码,就救活他。
那医生一看就是个贪得无厌的人,只犹豫了一瞬,就答应了。
没想到,四年时间,他还是逃不了命运的齿轮。
“砰!”
思绪回荡间,黎景曜再次举枪,冯柘爆头而亡。
男人放下枪,在冯柘血淋淋的脸上踩过去,脚印在奶白色的地毯上开出一朵朵血莲花。
声音也冷漠的如千年冰雪,“拖去后山喂狼。”
镇楚恭敬应声,“是。”
叶蝶深吸口气,不愧是明帝,比屹王还狠辣无情的存在。
夏夏嫁给这样的男人,不知是福是祸。
……
唐夏回到别墅,洗完澡后半躺在阳台的沙发上,等黎景曜的电话。
终于在十几分钟后,打来了视频电话。
“是他吗?”她迫不及待的问。
黎景曜声音低沉,“是的。”
对于冯柘的身份,在唐夏被斯泰西抓的时候就有所猜测,他的背影,他的声音,一直在唐夏脑海里搜索,但一直没能证实。
黎景曜顿了顿,“我很好奇,你怎么知道缉斯泰西领取过鸠羽的?”
“因为。”唐夏眯着眸子,笑容狡黠,像只狡猾的小狐狸,“跟你一样。”
“跟我一样?”
黎景曜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Genius也有她的人。
而且此人能接触到鸠羽这样机密的毒药,地位还不低。
他有些失笑,看来他真是小看了她了。
他突然不知该庆幸,娶到了一个宝藏女孩,还是该心疼她,本是花一样的年纪,却一步步筹谋。
只为活命。
……
两人聊了半个小时,唐夏实在困了。
黎景曜目光深邃又温柔,“宝儿,不挂电话好吗?就这样睡,我看着你睡。”
男人刚洗完澡,胸口半敞,短发还潮湿着趴在头上,少了几分白天的凌厉,多了几分柔软。
他嗓音又低沉喑哑,实在让她不忍心拒绝,但她担心自已睡着后,被他发现异常。
唐夏走回卧室,靠在床上,嗔了他一眼,“你这样,我睡不着。”
男人也躺到了床上,闻言挑了挑眉,“面对面,抱在怀里不是照样睡?”
“那能一样吗?”
最后男人拗不过唐夏,挂了电话。
夜里无梦亦有梦,唐夏几乎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漆黑神秘的山门,身后肝肠寸断的呼唤,她又要去跟他们斗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