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山贼首脑金世贵
只不过谁也没有说出口，再没有看到官府的告示之前，山贼早已经成为柳州城的禁忌话题，谁也不敢胡言乱语，生怕潜伏的山贼听到，晚上就来报复自己。
柳州城县衙，曾敬言高居首位，头顶明镜高悬四个大字，其下左右数十个衙役手握杀威棒，威风凛凛。然而今天的堂上与往日不同的是，除了衙门的人，屯田军的高级官员也全都来了，统领阮星河就坐在降阶之下的椅子上，除了阮星河，林灿和、方一晃、吴少杰以及秦放等人都相继到场。
衙门这一边，刘梦窗和刘师爷也来了。
曾敬言猛地一拍惊堂木，朗声道：“今日升堂，无关判案。乃是为连日以来山贼袭扰柳州城之事，这帮罪大恶极之徒，经过本官与屯田军阮统领谋划，终于在昨日夜里，将这些恶徒全部绳之以法，捉拿住山贼幕后首脑，为我柳州城死难的百姓们，讨回来一个公道。”
“阮统领，请报告你们屯田军的战果吧！李文书，悉数记录在案，此次屯田军的将士们浴血奋战，本官要具表朝廷，亲自为将士们请功。”
“是，大人。”李文书提起毛笔，等待着阮星河说话。
阮星河淡淡道：“林灿和，此次剿灭山贼，你为军师，由你来宣布战果。”
林灿和大喜，朝阮星河投去感激的目光，这是阮星河故意给他露脸的机会，他岂能不明白？
“启禀阮统领，曾大人。昨夜我南城之军，由吴少杰将军带领，斩杀山贼三百二十多人，抓获六十五人，其中有山贼联盟的头领两名。东城之军，由方一晃将军率领，斩杀山贼四百余名，抓获山贼二十七人，其中两名乃是山贼联盟的四大统领之一。”
“我军此次出击，总共抓获击杀山贼千余人，覆灭山贼联盟。据卑职凌晨各个斥候来报，柳州境内的山贼闻听我军取得的重大胜利，已经连夜逃离柳州了，袭扰柳州城数年的山贼大患，终于被连根拔掉了。”
“好……”
阮星河一拍桌子，哈哈大笑起来。
“做得好，能够取得如此大胜，乃是我柳州之幸，百姓之福，你们都是我柳州的好儿郎，朝廷定不会忘记此次之功。”
屯田军众人齐齐应道：“多谢大人，此乃我等职责所在。”
曾敬言摆手笑道：“功是功，有功就该赏赐。具体赏赐等本官具表朝廷，听候朝廷的定夺。尔等先退到一边等候。”
“是。”
“刘梦窗。”
刘梦窗立即站到中央来：“卑职在。”
“昨日由你亲自率领捕快衙役，抓捕山贼的幕后首脑一事，结果如何？”
刘梦窗咬着牙道：“大人，山贼幕后首脑已经捉拿到案，而且经过昨夜连夜审讯，匪首金世贵已经承认，袭击庆元楼、醉仙居和屠灭关家之事是他做的，但是其余家族被灭之事，他一概不认。但卑职在司徒府的密室中，找到了那七个被灭家族所遗失的全部物品。”
曾敬言冷哼道：“物证都搜查出来了，还想抵赖？当真以为本官是三岁孩童不同？就算是他矢口否认，人证物证俱在，本官也可以当堂宣判。”
刘梦窗闻言，心里很是无语，大人啊！我只是说了物证，还没有说认证呀！你是怎么未卜先知的呀！
果然，秦放的事情，是曾大人和阮统领事先商量好了的。
“曾大人莫急，这个金世贵可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阮星河淡淡地开口道。
“据昨夜抓到的山贼联盟首领交代，他们是长时间被金世贵控制的，啸聚山林也是金世贵授意并支持的，上千号山贼，数年荼毒柳州，这可不是他小小的金世贵能够做得到的事情，此事非同小可，我建议还是上报知府衙门或者直接上报大都督府吧！此事我们做不了主。”
曾敬言脸色大变，立即拿起惊堂木一拍，朗声道。
“金世贵一案事关重大，暂时收押，一干山贼全都严加看守，不得出现任何一人身死的情况，等候本官禀报大都督府，由大都督亲自定夺。”
“谨遵大人之令。”
……
柳州城外十几里处，一片山林之中。
一个威严的老者负手而立站在山梁的凸起处，身后数十个身着铠甲的将士守护左右，而其中一个士兵手里握着一杆大旗，旗子上清晰地显露出一个大字——青。
若是有熟悉朝廷十二卫的人见到这帮人的装束和那一杆青字大旗，立刻就能认出来，这是江南道驻扎着的朝廷十二卫之一的青州卫。
“大都督，事情就是如此，大批山贼被柳州屯田军围剿干净，山贼联盟崩溃，首脑全部都被抓住，除了跑掉几个运气好的山贼之外，其余人不是做了刀下鬼，就是被俘虏了。”
威严老者听到属下人的讲述，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他接到消息，柳州城外山贼联盟，意图攻击柳州城，这才悄然率领青州卫前来支援。没想到自己还没到，山贼就全部被剿灭了，有点意思。
“收集此战的一切情报，我要知道全部，不得有任何疏漏。”
“是。”
“传令，所有青州卫秘密返回驻地，柳州城不需要去了。”
山贼都死光了，还有去的必要吗？但是此事透着诡异，他现在还不好下决断。
“希望不要影响到我的大计才是，否则本官定要那曾敬言来问罪。”
这场大戏，按照他这个大都督的布置，都还没有展开，但是柳州却已经结束了，完全打乱了他的全盘部署，区区几个山贼，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他真正的目的是司徒家。
“报……”
这是一个身着百姓衣服的斥候飞马而来，单膝跪在老者面前，快速说道：“启禀大都督，刚刚我们派进柳州城的斥候来报，柳州城县衙大肆张榜，告知全城百姓，山贼之患已经尽数除掉，山贼幕后首脑缉拿到案。”
老者勃然大怒：“胡闹，曾敬言这个匹夫，竟敢坏了本官的大计。”
如此张榜公开，无异于是打草惊蛇，让他连向司徒家伸手的借口都没有，他现在都怀疑，曾敬言是不是已经投靠了司徒家，这才以这种以退为进的方式，雷霆般结束柳州之事，斩断司徒家与柳州的联系，此事他可是布置了不少时间，就这样功亏一篑，岂能不怒。
那斥候道：“大都督，那山贼幕后首脑名叫金世贵，是司徒家的十大管事之一。”
“什么金世贵，乱七八糟，本官……”老者刚刚说到这里，忽然眼神一凌。
“你刚刚说什么？山贼首脑是司徒家的十大管事之一？”
斥候道：“正是，告示上说了证据确凿，人证物证齐全，正是司徒家十大管事之一的金世贵。”
老者一拍大腿，整个人激动起来，本以为自己针对司徒家的大计就这么被曾敬言搅乱了，没想到不仅仅没有被搅乱，反而是曾敬言帮了自己的大忙，竟然证实了金世贵是柳州山贼的首脑，那这就是大做文章的机会啊！比自己去抽取司徒家那些细枝末节问罪，可有用多了。
“方副将。”
“末将在。”一个威武的将军立即站出来。
“命你立即带本官文书前往柳州城县衙，封存金世贵一案的所有卷宗，人证物证，全部带往大都督府，本官要亲自审理此案。记住，本案所有东西，无论是人或者物，绝不能有丝毫损伤，必须原封不动地送到大都督府，否则你提头来见。”
“领命。”
“所有人，返回青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