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身心皆是你的
于雨凝并不是没怀疑过李序的身份。
可在她看来，这事根本是不可能的。
麻衣公子惊才艳艳，才情无双，李序自然也是极好的，数算能力极强，乃是公认的数算天才。
这……完全就是两个方向的，怎么可能是一个人呢。
直至此刻，她彻底绷不住，紧紧的揽着李序的脖子，只顾着哭泣。
很难受。
“所以，你是准备把不干净的自己交给我？对吗？”李序轻声问。
“我……”
于雨凝顿了下，一时语结。
因为，这是事实。
她过来见麻衣公子，就是想把自己交出去，日后则嫁给李序为妾室，好好过日子。
可她怎么也想不到，她这辈子要把自己交出去的两个男人……竟然是一个人。
“当妾室我其实是有点不甘心的，所以想在嫁给你之前放浪一次。”
她并没有隐瞒，实话实说：“我喜欢你，喜欢到骨子里了，但偏偏没了可能，我不想留遗憾。”
没办法啊，谁让她喜欢的人有些虚幻呢？
这么久过去，才见了两面而已。
如果嫁人了，日后便无法再相见，哪怕见了也要保持距离。
所以她想放肆这么一次！
“那么，现在呢？”李序问。
“都……都随你。”
泪流满面的于雨凝微微垂头：“我早已认命，这辈子都是你的人了，如果你现在想要我，那……”
李序抬手便抱住了她的脖子，狠狠的印了上去。
于雨凝身子瞬间软了，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空白。
只不过李序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抱着她，躺在一起，安安静静。
“我不是刻意隐瞒身份的。”
李序解释道：“其实麻衣公子的身份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但现在有一些流言蜚语，说我走后门才当的巡按使，明年的春闱，我必须要考上，以此证明自己。”
以举人的身份当朝廷命官，名不正言不顺。
明面上倒是还凑合，可在暗地里，有许多人都在说他。
说他不过是有个好的师承，大师姐是中舍人，与当朝女帝也是一脉相承。
因为有关系，才当上了天下总巡按使。
所以，他必须要在明年的春闱考中进士，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世人的面前。
这也是他一直憋在心里的一口气。
“尤……大师姐那边一直帮你瞒着身份吧？”于雨凝问。
她依旧带着轻纱，始终没敢摘下。
因为一时间难以接受。
这样隔着一层面纱，看不到面容，刚刚好。
“嗯，应该是帮我瞒着身份的。”李序点头。
偌大京城，那么多的势力，想要调查一个人，太简单不过了。
但为什么他麻衣公子的身份还没暴露出来？
因为没人敢轻易调查。
尤其是现在，他可是天下总巡按使，就算来路不正，官职摆在哪里，就更没人敢轻易查了。
就算查出了身份又如何？
得罪了整个严老一脉，到时候能有好果子吃？
“那……你明知我喜欢你，还瞒着我。”
于雨凝微微嘟着嘴，有点小不满。
这人，就是故意的。
上一次，还说什么是麻衣公子的好友，把她骗惨了。
惨到……心都被骗丢了。
“你那时候为了不嫁给我，都割腕了，不是吗？”李序道。
“那……还不是因为你。”
于雨凝委屈道：“如果我知道你就是麻衣公子，我们……我们早就好了。”
言外之意是：如果提前好了，又怎么会只当一个妾室呢？应该是正妻的！
“说，是不是故意戏耍我？看戏一般，看我为了一个不存在的人疯狂？像耍猴？”她问。
“确实有点。”
李序也不隐瞒，实话实说，也带着些许怨气。
“谁让你那时候瞧不起我？我就让你看看，老子将会何其的璀璨，到时候，再回头，看你是怎么个嘴脸。”
“还……还能是怎样的嘴脸，这辈子，人和心都是你的了。”
于雨凝凑前几分，撒娇般道：“如果你还生气的话，打我一顿好了。”
啪！
李序真的动手了。
“哎呀……”
于雨凝惊呼。
二人好一阵打闹后，渐渐安静下来。
于雨凝略微有点失望。
因为李序并没有碰她。
至于其中原因，她自然猜得到，无非是因为萧瑾霜。
都说女子守身如玉，现在的李序，不也是为萧瑾霜在守身？
当然了，她并没有什么怨言，能成为妾室已经很满足了。
毕竟，这可是麻衣公子啊，她心心念念一辈子都不会忘掉的人！
“李家那边……怎么办？”她试着问，也是有些担忧。
李序和李家的事儿，知道内情的人并不多，她恰巧是其中之一。
“等我手里真正有了权势，找个由头，把他们流放了。”
李序很直接。
不直接弄死，已经他最大的仁慈了。
“嗯。”于雨凝点头。
她知道这个男人从来不是什么仁善之辈，雨州之行间接杀了两个朝廷命官，手段狠辣，魄力十足。
至于流放李正初一家……那也是李家咎由自取，不干人事，欺人太甚，该死！
反正不管怎样，她的麻衣公子永远是对的。
转来翌日，于雨凝早早起来，直至走出小院才摘下红色轻纱。
上马车之前，她回头看了眼那个不起眼的小院，昨晚种种，如梦似幻。
不过相比起李序就是麻衣公子的事实，她还有另外一件事要尽快解决。
——和萧瑾霜缓和关系。
一直以来，她和萧瑾霜都不对付，说是针尖对麦芒都差不多。
但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必须把以前的矛盾给解释清楚！
毕竟，以后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可是……怎么缓和呢？
麻衣公子的身份暂时还不能暴露，要等到李序高中进士再说。
不能明说，就要另想办法，让萧瑾霜感受到她的善意。
“有点麻烦啊。”她喃喃着。
身为女子，她很清楚，女人的情绪有些复杂，且很容易记仇。
如果是男人之间有误会，解释开了，可能打一架，简单发泄一番就好了。
可她和萧瑾霜的矛盾几乎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曾经，萧瑾霜甚至拿着剑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说不好听些，这几乎是生死大仇。
按照正常的发展，哪怕日后嫁给李序为妾，她也住在于家陪嫁的宅子，跟萧瑾霜老死不相往来。
但现在，不行啊！
“大小姐，到萧家了。”外面的马夫道。
“嗯！”
于雨凝犹豫了下，亲自去叩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