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表面意思
随着消息的传开，萧瑾霜依旧被禁足。
李序微微意外。
不过想来也可以理解。
乍开始，那萧敬南瞧不起自己，所以给萧瑾霜禁足，现在，他突然成为朝廷命官了，总不能为因为他的关系，立刻给萧瑾霜解禁吧？
萧家也是要面子的啊！
至少要装一段时间。
不过问题不大，他现在想的是李家的事情。
京城巡按使，从五品，官职不大，不过……流放一个李正初没什么问题吧？
“李序，大少爷，李家已经与于家有了缔约，于雨凝同意嫁给你，下嫁，附送京城一栋宅子！”
这一日，李家的管家隔空喊话。
乍开始，李序还没怎么在意。
但听到宅子……忽然有那么一点意动。
这京城的宅子，不比外地，相当的贵。
哪怕是他之前租住的宅子，都要四五十两。
如果是于家陪嫁的宅子……至少要千两以上吧？
穷哇！
总身价才二百多两，还是从雨州那边搞的，根本买不起宅子。
于是他想了想，决定单刀赴会。
娶于雨凝？
她不配。
最多也就是妾室。
但于家好像钱不少，那……这也是丈人啊！
也就是在当日，他来到了于家。
于震本是在当值的，当得知李序赶来，直接跑了回来。
“贤婿！”
“莫乱叫！”
李序冷着脸，直接打断：“于大人总不至于也是那趋炎附势之辈吧？得知我是京城巡按使，京城的钦差，就来巴结？”
于震怔了怔，心下无数思绪翻滚，很是难受。
当初在发现李序有数算天赋后，他就更喜爱这年轻人了。
可因为种种原因，尤其是自家闺女的缘故，致使两家人越走越远。
“所以……李大人，是来抄家的？”于震微微躬身。
这话有些严重。
尤其是于震的态度，竟然把李序当做上官一样敬着。
要知道，这可是大梁的户部尚书，正二品。
换做那雨州通判、判官直接给抄了家也就罢了，但面对这等朝廷大员，如果没有实据，是不能轻易乱动的！
“那倒没有。”
李序缓了缓道：“我来找于姑娘聊聊，于大人多虑了，小子不过是区区五品而已。”
言外之意是自己位卑言轻，不敢动此等当朝大员。
“序儿？”
忽的，一道女声响起。
于震抬头看了看，叹了口气：“你们聊，聊好了再说婚事。”
匆匆赶来于家的石莹莹则快步上前，泪水横流。
“序儿……你当真成了朝廷命官？”石莹莹激动的问。
太震惊。
成了秀才以后就可以入朝为官，但都是不入流的小官职。
像李序这等刚一入仕就成为五品的，在整个大梁，也就那么区区两个，其一是麻衣公子。
其二……
她哭的更厉害了：“序儿，娘为你高兴啊！”
李序只觉得一阵厌烦。
生而不养，断指可报。
他已经把断指折算成流放了，并且只是想着流放李正初一个人，这恩情，便过去了。
现在跑来叫他小名，是认子？
“你不该如此的。”
他平静开口：“再敢乱说，小心本官抄你的家！”
他暗自不悦。
当初，如果不是那对老夫妇养了他，他可能活不到现在。
现在，他勉强算是发达了，突然跑来认亲？
算什么？
“序……李序……”
石莹莹痛哭流涕，只觉得万般悲痛梗在心口，难受不已。
这可是他的儿子，李家的大儿子！
亲的啊！
竟然闹到这种地步。
为何会如此啊？
“李序，你安敢如此？”
后侧，跟来的李铮大怒不已：“这……这是谁？你知道吗？”
李序皱眉：“关你屁事？”
“你说什么？我跟你拼了！”
李铮怒火膨胀，直接冲了过去。
只不过，刚刚过去两个呼吸，他便倒在了地上。
因为……没打过。
仅仅一拳，直接倒地。
只是李序并没有放过他，冲上去，砰砰砸拳。
“你以为自己是谁？区区废物！”
“如果不是我与李家有点关系，你这等废物，连见老子的机会都没有！”
“同样是举人，老子能当上朝廷命官，你呢？游手好闲，四处浪荡！”
“废物！”
言语间，一拳拳不断落下。
当然，他是收着力的。
因为从未松懈锻炼的缘故，他的力量现在不是一般的大，真的全力几拳下去，能打死这小崽子！
至于这么锻炼的原因，也有很多恩师的缘故。
老头七十多岁了，依旧一身腱子肉。
那他这个当弟子的，也不能差啊！
于是不断的锻炼，锤炼身体，之前因为穷，只能吃鸡蛋，现在吃得起肉了，一顿至少配三碗白米饭。
力量不是一般的凶猛。
“别打，别打了啊！”
石莹莹痛哭，直接是冲了过去。
“序儿……李序，不要打了，别打了！”
看着兄弟相残，她的心如刀绞一般的痛。
李序的拳头本应该落在李铮身上的，但因为石莹莹冲了过来，他最后一拳收住了。
大抵是本能？
他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善类，但这一拳，终究没落在石莹莹的身上。
“滚！”
他低声呵斥：“以后见我，再敢如此，抄你家！”
“是，是。”
石莹莹不敢多想，搀扶着李铮离开了。
院落安静下来。
房间中的于震看了看，一时间有些莫名。
对于李序的身份，他很清楚。
现在的传闻是李家的样子，但实际上，这是李家长子。
当然，对于李家的事情，他不好多言。
诸多的恩怨情仇，他也管不着。
可自家闺女的事，他要管着的。
“你小子，要娶我家闺女吗？”他平静的问。
“这个……”
李序偷偷的看了看，试着道：“您所说的陪嫁一个宅子是真的吗？”
于震：“……”
他微微错愕，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是什么意思？
合着自家闺女在这小子的眼中……甚至可能不如一栋宅子重要？
啊？
是真的不把自家闺女当回事啊！
“李序，你是什么意思？”
旁边，于雨凝冲了出来，满腔怒火。
如果是正常的婚嫁也就罢了，可这人竟完全不在意她。
言外之意是如果于家陪嫁一栋宅子，才愿意娶她。
啊？
这成什么了？
真就成了赔钱货了？
“我的意思很简单啊。”
李序轻笑着：“就是表面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