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绝境逢援
凌羽如同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小屋那满是灰尘的地面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劫后余生的后怕仿若汹涌澎湃、冰冷刺骨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将他的身心彻底淹没。他身上的衣衫早已褴褛不堪，像是被暴风雨肆虐过的破旧旗帜，沾满泥污与草屑；脸上淤青肿胀，泛着可怖的青紫色，鼻血干涸后结成暗红色血痂，一缕缕发丝凌乱地耷拉在额前，狼狈到了极致，活脱脱就是只被撵得无路可逃的丧家之犬。此刻，那灵玉碎片安静地隐匿在他口袋里，没了方才滚烫得几乎要将口袋灼烧穿的热度，可凌羽心里明镜似的，危险并未真正远去，眼下这短暂的安宁，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那极具欺骗性的虚假平静，仿若平静海面下暗流涌动，随时可能掀起惊涛骇浪。
缓过神后，凌羽双手撑地，使出浑身解数，挣扎着起身，双手胡乱地拍了拍身上尘土，蹑手蹑脚走出小屋，活像个潜入敌营的侦察兵，每一步都轻得生怕惊落一片树叶。院子里死寂沉沉，只有微风拂过杂乱杂草时，发出的沙沙声响，恰似大自然压低声音发出的隐秘警告，令凌羽头皮发麻。他后背紧紧贴着墙边，仿若要与墙壁融为一体，双眼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确定无人后，才手脚并用地翻墙回到那条小巷，朝着城区繁华地带快步走去——他的脑海里像有一盏明灯，记得那儿有个藏书丰富的旧书馆，馆内古籍浩如烟海，兴许能在那故纸堆里寻到有关灵玉的蛛丝马迹，那是他绝境中仅存的一丝希望曙光。
一路上，凌羽仿若过街老鼠，尽量避开人群，专挑狭窄得只能容一人通过的背街小巷前行。每遇行人匆匆擦肩，他都条件反射般下意识压低帽檐，恨不得把整张脸都藏进衣领里，生怕自己这副落魄模样引起他人侧目。那些神秘势力的眼线仿佛是空气中无处不在的尘埃，街边停靠的车窗后、店铺门口阴影里，似乎都藏着一双双窥视的眼睛，如芒在背，盯得他脊背发凉，冷汗止不住地从额头、后背渗出，衣衫很快就被浸湿了一片。
好不容易抵达旧书馆，凌羽推门而入，门上铃铛轻响，这平日里悦耳的声响，此刻在静谧得落针可闻的空间里，却格外刺耳，仿若夺命警钟。馆内弥漫着纸张与油墨混合的陈旧气息，那是岁月沉淀下来的特有味道，书架高耸林立，层层叠叠堆满泛黄古籍，像是一座座古老的知识堡垒。光线昏暗得近乎神秘，几盏老旧台灯散发出微弱暖光，仿若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喧嚣与危险，为凌羽圈出一方暂时的宁静港湾。
凌羽径直走向存放神秘学、奇闻异事相关典籍的区域，手指匆匆掠过一本本积满灰尘的古书，目光急切又专注，好似一位在废墟中疯狂翻找宝藏的冒险者。找了大半晌，就在他满心焦虑、几近绝望之时，一本边角残破、名为《灵物溯源》的古籍仿若命运的馈赠，悄然映入眼帘。他迫不及待地伸手，一把将古籍抓到手中，翻开那脆薄得近乎透明的纸张，发出簌簌声响，泛黄书页上，一幅模糊手绘灵玉图骤然撞入眼帘，与他口袋里那块竟有七八分相似！凌羽只觉心脏猛地一缩，心跳陡然加快，仿佛要冲破胸膛，忙逐字逐句研读起来，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古籍文字晦涩难懂，文言文与古方言像麻花一样拧在一起，看得凌羽额头冒汗、眉头紧皱，仿若攀登一座陡峭无比、荆棘丛生的高山。但此刻事关生死，他哪敢轻言放弃，咬着牙，腮帮子鼓起，全神贯注地攻克这晦涩文字堡垒。文中零星提及，此灵玉乃天外神物，数百年前从天而降，坠落尘世时引发天地异象，仿若流星撞地球般震撼，引得世人觊觎抢夺。拥有者能借此修炼灵力，超凡入圣，一步登天，却也因此陷入无尽纷争，成为各方势力眼中钉、肉中刺，被追杀围剿。读到此处，凌羽恍然大悟，自己无端被卷入这凶险漩涡，全因误打误撞成了灵玉持有者，仿若无意间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可还未等他继续深挖有用信息，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沉稳脚步声，好似死神悄然逼近。凌羽脊背一僵，仿若被一道电流击中，警觉回头，只见一位身着素色长袍、气质清冷卓然的女子正静静站在不远处，宛如一朵绽放在寒冬的雪莲。她目光直直锁定他手中古籍，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仿若发现了稀世珍宝。
“你在找灵玉的线索？”女子率先开口，声音清脆却透着疏离，仿若山间冷冽清泉，叮叮咚咚却又寒气逼人。
凌羽抱紧古籍，仿若护住最后一丝生机，满脸警惕：“你是谁？怎么知道我在找什么？”
女子微微皱眉，似对凌羽这般戒备有些不悦，却仍缓缓解释：“我叫苏瑶，出身苏家——一个世代钻研灵阵、深陷灵玉纷争的古老家族。近日家族灵玉占卜异动频繁，显示灵玉关键线索现于此处，我便赶来查看，不想撞见你。”说着，她目光再次扫向凌羽手中古籍，“看你神色慌张、模样狼狈，想必已被灵玉牵扯出不少麻烦，若你信得过我，不妨道出实情，苏家或能助你一二。”
凌羽心中犹疑不决，眼前这女子虽说得诚恳，但萍水相逢，谁敢轻易交底？万一又是哪个心怀不轨势力派来的诱饵，自己这条小命可就真没了。见凌羽沉默不语，苏瑶轻叹一声，伸手凭空勾勒，一道微光闪烁的简易灵阵瞬间在掌心成型。那阵法精妙繁复，光芒流转间尽显神秘，仿若夜空中绽放的璀璨烟火，却又带着超凡脱俗的仙气。
“这下可信了？若我要害你，方才大可不必展露灵阵，悄无声息动手便是。”苏瑶挑眉说道，眼神里透着不容置疑的自信。
凌羽盯着那神奇灵阵，又想到自身绝境，咬咬牙，将捡到灵玉碎片、被神秘电子音警告以及遭人追杀诸事一股脑道出，语速快得像机关枪。苏瑶听得神色凝重，不时微微点头，那认真模样仿若在拆解一道复杂难题。待凌羽讲完，她沉思片刻道：“情况比我预想的还棘手。你触发灵玉觉醒，气息外露，如今各方势力怕是都知晓了你的存在，那些追杀你的不过是打头阵的小喽啰。”
凌羽脸色煞白如纸，声音都不自觉颤抖起来：“那我该怎么办？难道只能坐以待毙？”
苏瑶摇头，发丝轻晃：“自然不是。苏家既知晓此事，便不会袖手旁观。灵玉关乎世间灵力格局，不能落入歹人之手。我先带你回苏家，族中长辈见多识广，定能想出应对之策，护住你和灵玉周全。”
凌羽眼眶泛红，朝苏瑶深深鞠了一躬，腰弯成九十度：“多谢你，苏姑娘，大恩不言谢，若能熬过此劫，我定当涌泉相报！”
苏瑶微微颔首，带着凌羽从书馆后门悄悄离开。为防跟踪，两人仿若幽灵，专挑偏僻小路、废弃房屋穿梭，一路施展隐匿灵阵遮蔽气息，脚步轻盈得不留一丝痕迹。行至城郊结合部，一座恢宏古朴庄园出现在眼前，庄园大门紧闭，两侧石狮威风凛凛，仿若忠诚卫士；门上铜环锈迹斑驳，透着岁月沧桑感，仿佛在低吟往昔的故事。苏瑶上前轻叩门环，低声念动口诀，大门缓缓打开，内里庭院深深、楼阁错落，尽显古朴典雅，仿若穿越回古代名门世家的宅邸。
刚踏入苏家大门，一阵嘈杂议论声便传入耳中。只见庭院里聚集不少苏家子弟，神色各异，有的满脸急切，仿若热锅上的蚂蚁；有的面露忧色，眉头紧锁成一个“川”字，显然苏瑶带回个灵玉持有者引发不小震动，仿若平静湖面投入巨石。一位白发苍苍却精神矍铄的老者踱步而来，目光如炬，仿若能看穿人心，上下打量凌羽一番后，沉声道：“这就是那灵玉觉醒之人？”
苏瑶上前恭敬行礼，身姿婀娜：“祖父，正是他。凌羽被卷入灵玉纷争，处境凶险，孙女儿自作主张将他带回，望祖父定夺。”
老者微微眯眼，良久，摆手道：“既来之则安之，孩子，把灵玉拿出来瞧瞧。”凌羽忐忑不安地掏出灵玉碎片，双手微微颤抖着递上前去，仿若递出一颗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老者接过，细细端详，手指轻抚碎片纹路，眼中闪过一丝惊色：“果真是它……这灵玉碎片灵性未失，能量波动纯正，难怪引得各方争抢。”
老者将灵玉碎片还给凌羽，转头看向众人：“灵玉重现，乱世将至。苏家守护灵玉多年，职责所在，不容退缩。凌羽这孩子既与灵玉有缘，我们便护他周全，合力探寻灵玉真相，制衡各方势力，莫让邪佞得逞。”众人齐声应和，声震庭院，仿若一阵春雷滚过。
凌羽心中暖意融融，眼眶湿润，原本绝望无助的他仿若在黑暗大海里抓住救命浮木。苏家不仅收留他，还愿与他并肩作战，这份恩情重比泰山。然而，苏家决议刚下，庄园外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灵力波动，紧接着是喊杀声阵阵——竟是夜枭手下那帮穷凶极恶的歹徒追踪至此，悍然发动强攻！
夜枭，那是地下势力中最心狠手辣、诡计多端的头目，掌控着庞大黑暗网络，一心集齐灵玉称霸世界，听闻凌羽躲进苏家，哪肯放过这天赐良机，当即调集精锐，倾巢出动。此刻，苏家大门外火光冲天，灵力光芒交错纵横，歹徒们攻势凌厉，各种诡异黑暗灵力如黑色蟒蛇，咆哮着撞击苏家防御灵阵，仿若恶魔在咆哮，要冲破一切阻拦。
苏瑶柳眉倒竖，满脸怒容：“这帮恶徒，竟敢明目张胆攻打苏家！”说罢，双手迅速结印，动作行云流水，周身灵力涌动，一道道灵阵自脚下延展，光芒大盛，与家族防御阵融为一体，加固防线，仿若给苏家宅邸披上一层坚不可摧的战甲。凌羽攥紧拳头，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他空有灵玉碎片却尚未掌握运用之法，此刻只能干瞪眼，眼睁睁看着苏家子弟浴血奋战，愧疚与愤怒如烈火在心底熊熊燃烧，仿若要将他整个人吞噬。
老者神色凝重，高声下令：“苏家儿郎听令！全力守护家园，绝不能让歹徒踏入半步！凌羽，你随我来，速寻灵玉隐匿之法，关键时刻，或能借此扭转战局！”凌羽重重点头，紧跟老者朝庄园深处跑去，脚步急促得仿若身后有恶鬼追赶，身后喊杀声震耳欲聋，一场关乎生死存亡的激战，全面爆发！
两人一路疾行至苏家密室，室内光线昏暗得近乎伸手不见五指，摆满各种古朴法器、神秘卷轴，仿若神秘巫师的藏宝洞。老者翻箱倒柜找出一本尘封秘籍，拍去灰尘，扬起一阵呛人的尘土，快速翻阅：“这本秘籍记载着苏家先辈封印灵玉的古法，虽年代久远，但原理相通，或能借鉴一二，助你隐藏灵玉气息，让歹徒寻不到踪迹。”凌羽接过秘籍，潜心研读，可秘籍内容复杂深奥，一时间哪能领会透彻，仿若置身迷宫，找不到出口。
密室之外，战况愈发惨烈，苏家防御灵阵摇摇欲坠，不时有苏家子弟受伤倒地，被搀扶进来，鲜血染红衣衫，痛苦呻吟声不绝于耳，仿若人间炼狱。凌羽心急如焚，额头沁出细密汗珠，手中秘籍被汗水浸湿一角。就在这时，一道刺目灵力光芒穿透密室墙壁，紧接着是一声轰然巨响——歹徒突破防线，杀进庄园！
“没时间了！”老者大喝一声，双手按住凌羽肩头，一股雄浑灵力注入他体内，仿若滚烫热油灌进血管，“借助我的灵力，强行领悟秘籍要诀！快！”凌羽只觉一股滚烫热流游走全身，大脑瞬间清明许多，秘籍上那些晦涩文字仿若活过来一般，理解起来容易不少。他闭目凝神，全力运转灵力，依照秘籍指引，引导灵玉碎片隐匿气息。
片刻，凌羽周身光芒一闪而逝，灵玉碎片成功隐匿气息。几乎同时，几个歹徒冲进密室，手持利刃，满脸狰狞，仿若地狱恶鬼。老者身形一闪，挡在凌羽身前，长袖一挥，一道强劲灵力壁凭空出现，将歹徒挡在数步之外，仿若竖起一道透明城墙。“快走！寻机会反击！”老者喊道。凌羽咬牙，猫着腰从歹徒身旁缝隙钻出密室，朝着庄园战局最激烈处奔去，此刻他满心只有一个念头：借助灵玉之力，与苏家并肩，击退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