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暗潮涌动
回去的路上在镇子路口迎面碰上了玛莎前来送水的马车，艾薇儿按照江石的要求，告诉玛莎婶婶一切送去教堂，让德洛警长负责后，驾车向着农场驶去。
一路上借着皎洁的月光，艾薇儿也向江石询问为什么放下水桶就离开，不向镇子上的人说明是你救了他们。
江石默然无语，此地既不是自己的故乡，得病的也非是自己的同族，出手相救也只是尽到了做人的本分而已。
再者，如果是在玩游戏，德洛警长，约翰神父这些人只是一些高自由度触发剧情的NPC而已，人会对游戏里的NPC产生感情吗？就像是在游戏里杀个把个人心里会有波动吗？
就算江石努力改变他在金尼镇的名声和口碑，将此地的声望刷到崇敬，可又对一心求长生的江石有什么用处呢？
江石躺在马车后面的平板上，嘴上叼着一根草叶，有一句没一句的跟艾薇儿闲聊着。
突然，道路前方突然涌起一阵黑雾，原本悠闲的江石鼻间闻到了轻微的血腥气。
艾薇儿勒住马车停了下来，而江石也从板车上轻轻一跳，两人一人在车上，一人在地上，看着面前的黑雾。
“怎么办？来的时候明明没有的，这么黑的烟雾我可没见过。”
江石笑着说道。
“没见过不要紧，你这不就见到了吗？你只要活的足够长久，什么没见过的东西都会让你见一见的。”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停留在这里等待，跟后面的马车一起，还是说绕路？”
当艾薇儿询问自己师父意见时，前面的黑雾一瞬间就像是活了一般，朝着江石这边蔓延了过来。
“现在似乎已经不是我们想走就能走的地步了？”
江石看着浓雾中速度飞快的冲出来一道身影，摔落在江石和艾薇儿的面前，原来是一个看上去很年轻的白人男性，江石在其中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右臂伸展，将艾薇儿护在身后。
随后，一道魁梧的身影以更快的速度冲了过来，一脚将先落地的人脑袋直接踩爆。直到魁梧身影将鞋底的白色脑浆在地上蹭了个干净，才站直身子，转头看向江石说道。
“你应该安安静静的待在镇子外面，等我将这些阴沟里的老鼠处理干净再出来。”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教廷的驱魔人阿基米尔女士。
江石放下胳膊，不屑的说道。
“道爷我想去哪去哪，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难道你把我也当成这些见不得光的玩意儿？”
“这个形容很合适，他们确实见不得阳光。那就随便你好了，希望他们不会让你死的太痛苦，但如果你被他们同化了，我也只有让你变成脚底下这样了。”
“啊！杀人了。”
呆若木鸡，愣在原地的艾薇儿突然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似乎是刚刚反应过来眼前发生了一场凶杀案，伸出手往身后摸去。
“别做傻事，你面前是教廷的驱魔人，被杀死的也已经不是人了。”
在江石的提醒下，艾薇儿才放下拿着左轮枪的手，看向地下的年轻白人。
过分苍白的皮肤，还有那被踩裂却没有血液从身上流淌出来的诡异场景，粘稠的脑浆将地下的土地腐蚀的污秽不堪。
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所有人，地上的生物已经不属于人类的范畴。
“我们就不耽误你晚上工作了，辛苦了，我们先告辞了。”
江石不愿意自己的开山大弟子一上来就接触这么生猛的场面，决定先行告退。
不等对面的阿基米尔女士开口，前面的雾里传出了一道狂放的嘲讽。
“恐怕你们别想再离开了，阿基米尔女士，看看吧，在您与朋友聊天时我们并没有打扰，而待会儿我们还会把你们埋在一起，无论何时何地，谨守贵族礼仪的我们是多么的优雅，你不应该拒绝我的提议的。”
顺着话语声，黑雾中走出了一位穿着礼服的男人，神情庄重，就连鼻子下那整齐的胡子抖动的都是那么一丝不苟。不得不说面前这位优雅的男子完美的符合了江石脑海中刻板的关于西方贵族的印象。
“成为你们这样见不得光的老鼠，那我宁愿现在死去。”
阿基米尔女士左手拿枪，右手拿着银白色的短匕，对着吸血鬼男子不客气的说道。因为动作幅度太大，触动了伤口，步伐后退一步才稳住身形。
艾薇儿这时才发现教廷的驱魔人前襟口潮湿了一片，原本以为是汗水，却没想到是血，纯黑的颜色让艾薇儿一时之间没有发现驱魔人早已身受重伤。
“喂，事先声明，我和我的这位学生只是凑巧路过，无意打扰你们，可不可以放我们先过去？”
江石打断了吸血鬼男子的话语，我等你们聊来聊去得等到什么时候，不如让我回去休息，你们不管是聊天也好，打架也罢，跟我们没有关系。
“恐怕不行，这是我初拥的血裔，他伤的很严重，没有你们两个人的血液，他根本无法继续存活。”
吸血鬼贵族阴沉的笑了起来。
“我的血裔可是珍贵无比，他肯定不会放弃你们这一对郎情妾意的小情侣的。”
“闭嘴吧你，之前说过这是我学生，你要是耳朵没用，就请捐给有用的人，好吗？”
江石上前走了几步，弯腰下蹲，碰了碰地下珍贵血裔的脑袋。
“咦，这脑浆流完了，还能活？真的假的？”
吸血鬼看着近在咫尺，自己轻轻一下就可以杀掉的蝼蚁，却对自己毫无防备。
难道是个傻子？如果真是傻子，恐怕也不会对天主教的驱魔人这般说话，贵族男子已经存活了很久很久，靠的可不仅仅是实力，谨慎同样是贵族的美德，男子暗暗戒备，但还是回答江石的问题。
“可以，但这已经属于致命伤了，如果不马上救治，说不定也会马上死去。”
江石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这还差不多，没有不死之身那么夸张，不然我都想转职个吸血鬼玩玩了，不过倒是知道下次知道把吸血鬼打成什么样，才能可以留下活口，感谢你的指教。”
说完，江石看着吸血鬼男人说道。
“你不自我介绍一下吗？需不需要售后服务，我把你的尸首给你送回家里？有没有亲人接收？会给我什么报酬？”
“哈哈哈，年轻人，你的胆量真的很不错，如果不是有地下这个人，我一定会让你接受我的馈赠，让你成为一名伟大的，高贵的血族。”
“而现在，我——伟大的凯恩伯爵，要让你对血族的轻视付出血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