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无脸宫女
本以为和燕山雪再次见面会在侯府老夫人的寿诞上。
却不料次日一早，宫门开启，小喜惊呼一声。
“燕世子？”
浑厚的男音客气道，“还请宫娘子通传一声，镇妖司司主，燕山雪求见九公主。”
花酒酒听见，忙出声让小喜放他进来。
“燕世子所来何事？”
她一脸关心，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热烈。
攻略男主这种一板一眼的人，花酒酒觉得不能矜持，须得如烈火般迅猛炽热。
燕山雪一身劲装黑衣，腰间挂着一根挽成圈的红鞭。
“九公主夜里可听见什么怪异声响？”
他恭敬询问。
花酒酒不解，“并未，发生什么事了？”
燕山雪蹙眉，看着她欲言又止。
好半响，才道，“今晨有内侍来报，在明安殿宫墙外，发现一具无脸女尸。”
他边观察花酒酒，边接着开口，“这已经是这段时日发现的第五名无脸宫女。”
花酒酒脸色微变，有些不好看。
任谁知道这么恐怖的事就发生在自己家门外，都很难无动于衷。
她深吸一口气，“燕世子可是奉命查案？不过我怕是提供不了什么线索。”
燕山雪道，“无妨，臣此次前来，一是为寻找线索，二来……”
他摊开手，金光闪动，一本黑皮书悬浮在掌心。
书页自动翻开，整座内宫地图赫然勾画在纸上。
地图中一团黑气如雾霾般四处流窜，聚拢又分散。
“‘山海录’测出宫中有妖气，可这妖气行踪诡秘，时有时无，短时间内，臣怕是拿不住那妖物。”
他收起黑皮书，郑重道。
“所以，近段时日，还请公主出行小心。”
花酒酒看直了眼，这便是男主的法器‘山海录’啊！
她也算是看到真的了！
随即浅笑勾唇，“多谢燕世子提醒。”
话落，她立马想到，要是自己也会捉妖的话……
介时，和男主朝夕相处，同生共死，攻略进度还不蹭蹭高涨！
越想越兴奋，花酒酒搓搓手，笑嘻嘻开口。
“燕世子，不知这捉妖之术，要如何习得？”
燕山雪没料到她会问这个，一时愕然，“有天赋者，人人可习。”
“镇妖司亦有各个派别的入门心法。”
花酒酒摩拳擦掌，上前一步，眼睛亮晶晶，“那燕世子看我，可有天赋？”
燕山雪惊讶，“公主想学？这如何使得！您千金之躯，更何况，陛下和皇后是不可能同意的。”
花酒酒焉了下去，神情黯淡，“罢，现如今妖物猖獗，我又无丝毫自保之力！”
“若是有朝一日被妖物所害，还望燕世子看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上，为我上一柱清香。”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花。
燕山雪，“……”
花酒酒假模假样哭了一会儿，抬头一看僵硬的燕山雪，故意道。
“燕世子还不走吗？”
燕山雪，“……”
他无奈叹了口气，“臣可以为公主带来一本入门心法，若是公主无法修炼……”
花酒酒立刻激动跳起来，“燕世子放心！我绝不再纠缠！”
燕山雪无语，“还望公主说到做到。”
他又道，“春日宴上，还未多谢公主护佑之恩。”
花酒酒忙摆手，“本就是我看不下去，让你动的手，何来护你一说！”
“其实我该谢谢燕世子，给了淑夫人一个解脱。”
燕山雪沉默片刻，“可惜没能救她一命。”
花酒酒叹息，“燕世子不必自责，你我尽力而为就好。”
“这已经是你我能力范围内，能做到最好的了。”
“父皇残暴，哪怕想救人，也应当顾及自身安危。”
燕山雪没有回答，只是神情黯淡。
夜里，花酒酒躺在榻上复盘。
有了学习法术的事由，她再借讨教之名，一来二去，总能摩擦点火花！
燕山雪的办事速度很快，早上才说要给她一本入门心法，夜里窗口就有一页白纸托着本青皮书飞进来。
花酒酒手忙脚乱接住书，眼看着那页白纸准备飞走，忙道，“等等！”
本只是试试，没成想那白纸竟真的停了下来。
白日里只顾着和燕山雪说话，倒是忘了将八公主的异状告知一下。
她用指头蘸墨，将八公主豢养画皮妖一事写在纸上，字太大写不下，那白纸竟灵性十足的将身子拉扯大了点。
花酒酒老脸一红，没办法，她又不会用毛笔。
白纸很快披着满身墨迹飞出窗外。
花酒酒翻开青皮书。
本以为会是晦涩难懂的词句，没想到，她竟轻易就看懂了。
免不得有些沾沾自喜。
一连几日，花酒酒都捧着青皮书如痴如醉研读，没多久，她便迫不及待开始修炼。
最终耗时一天，一丝金色流光便在筋脉中有序游走。
结果还没来的及高兴，就见那丝流光哧溜一下，窜进了黯淡的玉玺内，如泥牛入海，消失无踪。
“……”
花酒酒愣了会儿，不死心又实验了几次，无一例外，全被吸走，这才不得不接受现实！
随即也没了继续修炼下去的心情，带上小喜出门散心。
掐下一朵玉兰在指尖揉碎。
花酒酒郁气难平，这破玉玺居然将她好不容易修炼的法力全给吞了！
“月君，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一道激动难持的女音忽响。
花酒酒回神，这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来到一处陌生宫殿。
不远处，粉色玉兰树下，两人相对而立。
少女痴望着面前的青年，如同见到虔诚信仰的神明。
白衣青年长发垂及足踝，些许墨丝搭在肩上，勾在臂间，像飘浮萦绕的流烟。
花酒酒下意识带着小喜往宫墙后退了一步，又偷摸伸出脑袋去看。
月君？
她记得女主的白月光，好像叫月酌。
“是么？”
男音带着散漫。
“真是荣幸。”
他似是漾着笑意在说这句话。
少女目露惊喜，激动的眼眶泛红，呼吸急促。
青年颀身玉立，似一树临水而照的梨花，透着雅致至极的华丽。
“什么都愿意？”
他垂下长睫。
少女疯狂点头，甚至控制不住掉下喜极而泣的泪珠。
月酌的声音有些缥缈。
“脸很漂亮。”
“那就，把脸剥下来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