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祸害都来了
裴允看的好笑。
应当不是他的错觉,安与时安静的时候,可没有生气的时候那般有活力。
“除此之外,安景州也来了。”
裴允神色平淡的,又给安与时扔了一枚炸弹。
“不仅他来了,周婧芙也来了,还有高家那个高百林。”
安与时人都麻了:“他们又过来做什么?这里又没有什么金子供他们捡!”
话是这样说,但她还没气糊涂。
显而易见,那伙人就是以为来这里能挣到什么功劳,所以才一窝蜂的都凑上来了呗。
但是他们一来,准没好事!
裴允挑着眉头问她:“想让他们进城吗?”
城外,现在几乎就是红甲卫的天下。
能不能进城门,他说了算。
自然,城门的守卫并不归他管。
只不过,不论安景州,还是周婧芙和高百林,能够从上京城来到这里,定然是领了什么命令的。
即便不是皇命,也能杜撰出一定的身份,由此,才能过来光明正大的挣点什么功劳。
因此,只要他们亮出身份,出现在铜城之外,铜城的守卫是不想开门,也得开门。
和他不同,他是带了红甲卫。
从铜城的角度来考虑,被裴允和红甲卫查个底朝天的风险,远远比把裴允拦在铜城之外,得罪裴允来得更严重。
所以铜城想方设法也会把他拦住。
可是其余人不同,他们就算到了铜城内部,能做的事也就那么多,翻不起什么风浪。
所以对铜城而言,倒不如放了。
毕竟到铜城之后,才能更方便掌控动向,也免得有些不该传的消息,传回上京城,惹来更多人注目,以及更大规模的彻查。
这其中的利害关系,非常好想。
而他能做的,就是在安与时说不之后,确保那三个人压根就靠近不了铜城城门。
安与时仔细想了一下,认真道:“既然是他们主动要来,那就随他们吧,是死是活,各安天命。”
就像之前一样,反正现在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那不如就让铜城的局势更混乱一些。
说不定,反而能找到解决一切的法子。
至于那几个人,来就来了,在上京城的时候不是她的对手,到了这铜城,更不是她的对手!
看安与时双眼缓缓的眨着,已经有了疲倦之色,裴允也不多留。
“你早些休息,在周家自己小心,若有什么紧急情况,之前我给你的那个焰火,照旧往天上放。”
听裴允这么说,安与时伸手往枕头底下一摸,之前拿到的那个焰火和火折子,都就在枕头底下贴身放着的。
裴允到底是忍不住,凑上前,轻轻捏了捏安与时的脸颊。
曾经倒也不是没有过逾矩,可那样的后果,他有些承受不起。
确切来说,光是看着安与时生气不满,他就没有办法接受。
安与时觉得自己脸上在发热,用手背捂了捂,还是烫。
她越发不自在,轻轻推了裴允一把:“已经没有多久能休息了,你就回去吧,天亮以后不是还有事吗?”
裴允失笑,拨乱安与时头顶的碎发,这才原路返回。
关于周家内部的情形,出门之后,暗探自然会仔仔细细说给他听。
到时候,想必也会派些支援,继续把周家情形仔细打探清楚。
想到裴允就在铜城,而且会帮自己,安与时莫名心安许多。
合上眼睛,不知不觉间,还真就睡了过去。
……
第二日一早,周策文没有来,反倒让安与时出乎意料。
看着过来送早膳的下人,安与时给青竹打了个眼色。
青竹立即摸出一些碎银送上去。
可那下人看似千恩万谢的接了,实则根本就不为所动。
“郡主殿下实在是太客气了,小人我哪有这么好的命?是万万不敢要的,有什么吩咐,郡主殿下直说就是!”
看周府的下人这么反应,安与时肚子里已经到嘴的话,硬生生的转了个弯:“周高平何在?本宫来到铜城,就是为了彻查瘟疫之事,他怎么直到现在也不来向本宫禀报?”
这下人吓了一跳,一时之间,连姿态都变得恭敬许多了:“郡主殿下,少爷的事,咱们身为奴才,怎敢过问?”
“放肆!”青竹怒声呵斥:“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这么对郡主殿下说话?拉下去,掌嘴!”
如此不通人情,这底下人也吓了一跳,扑通一下,跪了下去:“郡主殿下饶命!饶命啊!奴才不敢说假话,少爷的事,整府上下,就算是老爷,也是没有办法多管的,还请郡主殿下体恤我等,饶奴才一命!”
安与时眼皮子一抬,连周大人都管不了周高平?
这可就有意思了。
“这般说来,周府是那个周高平做主,连周大人都说不上话?”
安与时故意咬牙切齿,像是被触动了逆鳞:“现在本宫在这里,本宫也一样说不上话?”
安与时的表现,实在张牙舞爪的可怕,因此这下人完全听不出安与时言外之意的试探。
他胆战心惊,心里在暗恨,上面给他派什么差事不好?
非要让他来伺候这个难缠的主!
“郡主殿下,奴才怎敢欺瞒?少爷不仅是老爷嫡亲的儿子,就连现在老爷管不了事了,一应差事和府上大小事,都是少爷说了算的,奴才们怎敢胡言?”
“至于现在,少爷为何还没有过来向郡主殿下禀报要事,想必也是被琐事牵绊着,一时还顾不上,还请郡主殿下海涵!”
安与时冷笑:“你倒是很会为你家少爷开脱,那本宫的差事又该怎么算?速速去叫他,本宫可没有那么多功夫同他耗!”
看着这个下人连滚带爬的冲出去,安与时也没指望能够真的见到周高平。
她知道的,对于周高平和周策文而言,现在自己身在周家,和进了圈套的羔羊没有区别。
还能好吃好喝的供着,不过是怕她的身份。
担心得罪的太死,反受其害罢了。
但要说他们真的有多用心,是不可能的。
也就是一个周策文,不知怎么热血上头,对她格外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