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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这个弟妹我们认了

小凤娘松了手,卷起袖子要跟她拼命。小凤爹没了靠力,往后一摔,后脑勺撞了个结实,砸的是两眼冒星。

“你这女人,你是故意上门找茬的是不是?”

林清越往后一站,一脸疑惑。

“嫂子,我可真是冤枉,是因为你家答应了帮我们填补院子门前的坑,这么半天不见人我才上门请人的。谁知道你家门一开,小凤爹就直接倒下了。”

小凤娘脸色铁青,站在院子里与她对骂。

“你还敢说,你刚才那一脚可是结结实实踹在他爹心窝上的。还敢说自己是大夫,我看你就是个土匪。”

说着,小凤娘把自家本就不结实的大门锤得砰砰响。

“你刚才那一脚脚踹的,隔壁山头都听见了,这会儿又来大家门前装什么委屈?给谁看!”

林清越摇头,“不是不是,我没有踢门,我只是敲门声音大了点。因为你们说好了要来帮忙的,结果关上门后就再也没出来,我以为你们发生了意外,所以才用了点力气。”

小凤爹气得噌的一下从地上爬起来,哪儿还有刚才疼得喘不上的样子。

“好你个林清越,你竟敢咒我们!”

她眼眶通红,满是无措和委屈。

“我没有我没有!就算你家不想帮忙填坑,也不用以怎样的法子来讹我。既然你家不方便,那就不劳烦你们家帮忙了,我还是等王三哥来吧。”

她转身,长叹了一声。

“也不知道王三哥出海什么时候回来,若是王言川再摔坏哪里,我怎么跟王三哥交代。”

“小凤家的,你们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还是真不想在屏海村待下去了?”

林清越话音刚落,老丁的声音即时响起。

小凤家两口子脸色顿时一变。

林清越抿着笑让到一边去,安心看着热闹。

老丁出场,两三句话已经说的小凤家抬不起头来,又骂了两句,两口子才拿了工具,挑了沙土跟着林清越回了王家。

到了王家,只见秀云跟两个孩子,不见王言川。

老丁巴着脖子往里瞧,“言川呢?今天天气这么好,怎么不出来坐坐?”

林清越说:“哦,昨天不是摔了吗,头有点痛,这几天得好好养着。”

老丁脸一沉,又逮着小凤爹娘一顿说。

这可是全村唯一的希望,如果真要摔出个好歹来,老丁第一个不放过他们!

有老丁亲自盯着,小凤爹娘忙活了好一阵才填平了院子。

秀云冷眼在旁边看着,也没说让他们歇下喝口水。

两口子刚坐下来,又被老丁撵着出去把门口的坑都给填了。

小凤娘盯着木盆里那条鳗鱼,眼红不已。

他家已经多久没捡着鱼了,饭桌上更是半个月了都没吃过好菜了。

这鱼也不知道做出来是什么味道的。

“小凤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的?”

老丁催了一遍,小凤娘才不情不愿的去了门口。

小凤爹的腰早就疼得直不起来了,趁着老丁在里面跟人说话的空挡,他喊着自家婆娘。

“你干这么卖力做什么?磨蹭点,一会儿到饭点了,他家还能不留我们吃饭?”

小凤娘吞咽一口,“真能留咱吃饭?”

小凤他爹瞪了她一眼,“那鱼今天再不吃就要死了,一会儿他们肯定要做的。吃饭时候多吃点肉,咱今天使了这么大的劲儿,总得把本钱收回来。”

王言川的脉管炎是每天都要换药的,昨天又换了新的药材,今天更是要多观察一下。

跟老丁打了个招呼,林清越直接进了里屋。

老丁跟到门口也想进去,被秀云拦下来。

“林姑娘说了,屋里头地方小,人若是太多,万一伤口感染可是会要人命的。”

老丁吓得后退两步,可转念一想,又忍不住开口:“那你就这么放心让他们共处一室?”

秀云往里看了一眼,“林妹子是大夫,眼里只有病人,从不会想那些东西。”

顿了顿,秀云小声道:“就算是真有什么,她这个弟妹我跟王三都是认的。我们家言川可是有大学问的人,因为家境贫苦一直请不起大夫,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大夫了,你可别乱说话,把林妹子气走了,我家言川有个好歹,我跟你可没完。”

老丁愣了一下,无话可说了。

这里挑不出理,老丁只能把心头的愁云发泄在小凤爹娘上。他催了无数遍,两口子都磨磨蹭蹭。

林清越给王言川检查了伤口,确定这一次的药材有用之后,才放心的上药。

她动作轻柔,指尖触碰到他的脚踝时,一阵酥麻感总会瞬间冲上他的头顶。

不知道林清越是第几次触碰到他的脚踝时,王言川突然把脚挪到另外一边去。

林清越手疾眼快的抓过来,“乱动什么?药还没上好呢。还有,你现在是病人,动作一定要轻一些。你这只脚如果再受到撞击或者挤压,我可真救不了你了。”

王言川没说话,只乖乖把脚放在那里,不敢乱动了。

等林清越上好了药,重新给他包扎好,直起腰时,王言川突然问她。

“很丑吧。”

林清越眼里闪过疑惑,“什么?”

“我的脚。我腿,我整个人。”

林清越明显愣了一下。

“为什么这么说?”

王言川苦笑,“难道不是吗?我这副鬼样子,连个孩童都比不上,天底下怕是没有比我更加丑陋废物的人了。”

刚说完最后一个字,林清越三两步冲上来,用手指狠狠戳了下他的脑门。

王言川愣住,随后眼中升起怒火。

“你敢!”

“我怎么不敢!”

林清越只觉得好笑。

“我是第一天给你上药吗?这些屁话你之前怎么不说?现在我都要给你治好了你才说。”

“你这就叫鬼样子了?天下之大,你以为自己就是最惨的了?你走过天下多少地方,见识过多少苦难,了解过多少恶行?别动不动的就把自己说事儿。”

她手指轻点在他的心口位置,不偏不倚,正好就在她为他放血的那道伤疤上。

“丑陋不应该用长相去评定,而是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