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他竟然嫌弃自己
一桌子人都愣了。
“那个,我已经吃过了。”
她刚说完这话,就见王言川撕下小块素饼,掰馍似的放进自己刚才喝粥的碗里,大概是嫌麻烦,最后才把剩下的直接喂进口中,慢慢咀嚼咽下。
林清越傻眼。
这家伙没事儿吧!
那张素饼她已经吃过了,还是直接啃的!
他这位大爷竟然不嫌弃?
是有事想求?
还是发烧了?
还是中邪了?
等等!
林清越后知后觉的看着被他掰碎在碗里的那些小块素饼,这才反应过来,这家伙刚才撕碎的是她啃过的地方,吃下去的是她嘴巴没碰过的。
他是在嫌弃自己!
王言川竟然嫌弃她!
林清越有些生气了。
“你什么意思?”
王言川似是被吓着了,一连咳嗽了好几下。
秀云给他顺着气,一边道:“你慢些吃,又没人跟你抢。”
咳嗽一声比一声更加猛烈,最后就差把肺都咳出来了。
秀云看着他喘不过气的样子,急得都要哭了。
王三同样忧心不已,但也只能帮着他拍背顺气。想了想,又去给他打了杯水来。
最后还是林清越看不下去,拉着他的手,刺激某处穴位,再两三声咳嗽后,终于停了下来。
王言川喝了一口水,终于把这口气给顺下来了。
可当看见林清越那张脸时,刚顺下去的气噌的一下又窜起来。
林清越早坐回去了,没了饼,那就吃热腾腾的馒头,比吃饼时还香。
说实话,王言川被气着了,喊着王三把自己推进屋里去。
岁禾拉着他的衣角,“小叔叔,看星星。”
王言川一愣,顺着岁禾肉乎乎的小手看过去,果然见天边有几颗星星。
“三哥,那我在外头坐一会儿。”
王三皱了下眉,“海边天黑后风有些大,还是回屋吧。”
王言川侧眸睨了他一眼,“你还没吃饭吧,你先吃饭,等你吃完了再说。”
意思就是不回去。
王三无奈,只得拉着秀云重新坐回来,赶紧把饭吃了,再给他送回屋里去。
秀云看了眼只顾低头吃饭的林清越,又看了眼抬头看着夜空的王言川,也只能摇头叹气。
吃完饭,林清越去了西屋,王言川却怎么也喊不回去。
王三沉下脸,刚想直接把人抱进屋里,王言川突然喊他。
“三哥,我都好多年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夜空了。”
刚才夜色还未完全黑,只有三两颗星星,现在满天繁星,没有任何云彩遮挡,甚是好看。
他颔首,“嗯,我也好多年没看见过了。”
秀云在厨房收拾忙活,院子里除了他们,还有两个孩子。
岁禾端了个小凳子坐在淮清身边,淮清指着天上的星星,告诉他这是什么星,那是什么星……
王言川神情微妙,“淮清,你来。”
淮清来到他身边,王言川这才第一次仔仔细细的看过这孩子。
“你刚才所说的那些,是谁告诉你的?”
“老师啊。”
王言川坐直了身体,“你还有老师?”
淮清不以为然,“我当然有老师。”
“那你会写字吗?”
这可真难住淮清了。
他重生过来时也才是小学三年级而已,还有很多个字不认识,也不会写。
他挠了挠脑袋,不服气的说:“我姐姐厉害,她什么都会。”
王言川来了兴趣,“哦?那你说说,她都会什么?”
说起姐姐,那可是淮清的骄傲。
他刚要细数自家姐姐的优点,还没来得及说,林清越已经找着借口,把他喊走了。
王三看着重新关起来的西屋门,又看了眼刚才淮清指的那两颗星星。
良久,他才把目光收回来,让王三送自己进屋。
躺下后,王言川突然说:“你找个机会去查查,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王三沉默片刻,问:“你是怀疑……”
“刚才那两颗星星的名字和位置,淮清说的一点没错。如果只是寻常百姓,怎么会识得天象?还是这么小的年纪……他们姐弟俩,一个会医,一个会看天象……”
顿了顿,王言川的眉心再次皱起。
“今天下午你不在,我在屋里听她们折腾了一下午,现在想来,她们原来是在制盐。粗盐做的饭菜我们已经吃了三年有余,而今日,可不是那个味道了。”
王三惊愕,“制盐?”
王言川眼眸微沉,“先不说私盐是要掉脑袋的,就说她若没尝过精盐,怎么会想到做这种东西?若没见过精盐,她又怎么做得出来?”
他没有继续说,屋里头安静的可怕。
良久,王言川的声音再次响起。
“林清越会的本事可不仅仅是医术这么简单。”
他抿紧了唇线,再开口时,声音比刚才冷了不少。
“如果真不是个省心的,那就想办法除去。”
王三没说多余的话,只是点了头,应了一声。
“嗯。”
隔天一早,等秀云起来时,林清越已经把昨天提纯的细盐分给了她跟淮清两人。
秀云吓得要缩手,“你要倒卖私盐?你莫要害我!”
林清越把包好的盐再塞进她的手里,“这么点儿胆子还想要赚银子?”
淮清把盐包收好,“嫂子,这是抓蛏子用的,不是要拿去镇上的。”
秀云不解,一连问了好些问题淮清都没搭理,最后干脆已那种过来人和长辈的姿态,对淮清说教起来。
最后淮清实在被她烦得不行,拉着林清越赶紧走了。
走出去一段路,淮清看了眼身后还没跟上来的秀云,忍不住跟林清越嘀咕。
“一个连海螺都捡不着的人,怎么还想着来跟我说教。”
言语里的鄙夷,差点儿没把林清越笑死。
“人家又没试过,哪儿知道这个抓蛏子最好使。一会儿你机灵点,别让别人看见了。”
淮清拍着胸膛,“你放心,我们今天起的这么早,一定没什么人。”
然而等到了海边,已经有不少人了。
见他们过来,各个都把张望的脑袋低下来,假装在赶海捡货。
不管他们走到哪里,那些人就跟到哪里,狗皮膏药似的难缠。
淮清气得不轻,“这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