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马车消失不见了？

难不成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她的错觉？

……

马车内，季秋泽意犹未尽。

他和三哥正好在附近办事，没想到意外撞上了一个大瓜。

“哎哟三哥，多呆一会儿嘛，我想看看热闹。”

师府这架势，一看就有一出好戏，可惜了，他们隔得远，没听清内容。

暗影里的季北宸不动如山。

“你这么闲？我让你找的人找到了？”

季秋泽垂下脑袋，不再多言。

……

与此同时，师府门前的闹剧，也从老太太亲自出场，到达顶峰。

老太太听到动静冲出来，劈头盖脸一顿骂。

“你这个贱女！”

骂完不解恨，举起拐杖，她朝着师云婳的腿就是一杖！

师云婳吃痛，踉跄着险些摔倒。

她回头，冷眼看着老太太！

“别在门口丢人现眼，都给我进去！”

老太太带着人转身回府。

而师云婳的腿受了伤，走路一瘸一拐，渐渐就被人群丢在后面。

春禾忧心忡忡。

“姑娘……咱们现在怎么办？”

“嘘。你去帮我做件事……”

师云婳俯身，在春禾耳边交代几句。

听完，春禾重重点头，悄悄脱离人群，往青竹园的方向跑去。

……

春晖堂

老太太坐在上座，质问李三。

“你说小五是你家夫人，可有证据？”

“有，我有卖身契！”

老太太接过李三递过来的纸，顿时气得脸色大变。

她将纸丢到师云婳面前。

“你自己看看！”

这的确是一张卖身契。

上面写着她自愿卖身为冲喜新娘，还有她的签字画押和手印！

看着这卖身契，师云婳陷入迷茫。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是被迷晕了直接送进新房的，中间发生了什么，她完全没有印象！

老太太语气厌恶极了。

“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来人，把这个贱女给我拖下去。”老太太已经十分不耐烦。

“慢！”

师云婳咬破手指，以鲜血做印泥，在卖身契的指印旁边印下自己的。

她举起卖身契。“这手印根本就不是我的！”

纸上手印的纹理，的确不一致。

李三着急辩解：“谁说摁手印只能用一根手指的，谁知道你刚才是不是故意咬破了之前摁的那根手指！”

“那就把人牙子喊来，一对便知！”

“人牙子已经死了，如今尸体还在义庄里呢。说不定就是你杀人灭口的！”

师云婳翻了个白眼。

而老太太明显已经信了，拐杖只差没将地板戳穿。

“你这个孽女，还不赶紧交代！”

师云婳突然狂笑起来。

“蠢，真的蠢。”

“你……你骂谁呢！”

“谁信谁蠢！”师云婳指着手里的卖身契。“且不说我真的想把自己卖了，会不会留自己的名字。但凡有点脑子的人牙子，看到师云婳这三个字，就绝不可能在这卖身契上签字！”

师家一门，三个在朝为官，一个是军中猛将。这个姓氏又极为特殊，青城找不出第二家来。便是那人牙子胆大包天，敢卖师云婳，也绝对不敢在卖身契上留下自己的名字！

师云婳的眼神淡淡扫过众人，继续说：

“李三之前说是人牙子把我卖给他的，如今又说我把人牙子杀了，不矛盾吗？我若真有杀人牙子的本事，还等着她把我卖了才动手？这样的鬼话，也只有蠢人才信。”

“那人牙子可能并不知道师家！至于她的死，就是你找人办的。”李三慌了。

师云婳没有搭理他，直勾勾地看着师家老太太。

老太太被看得头皮发麻，纵然再不喜欢这个孙女，也不得不站出来说话。

“放肆，初九开始小五就一直在我眼皮子底下，哪里来的机会杀人，简直一派胡言！”

师云婳见缝插针地挑拨。

“老太太，这李三的意思是整个师家都是我的帮凶呢。”

那李三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大祸临头，嚷嚷着。

“这可说不好，毕竟你们都是一家人，互相包庇也不是不可能。”

听到这话，师云婳笑了。

自掘坟墓的，她还是第一次见！

师家其他三房嫉妒二房，盼着她师云婳出事，才放任李三攻击师云婳。

但这不代表李三可以在师家放肆！

果然，老太太在听到他的话，眼神已经越来越阴狠。

她装出和颜悦色的样子，让人把李三先带下去，只说稍后会给他一个说法。

没多久，后院传来一声惨叫。

让造谣者永远都走不出师家，这就是师家给李三的“说法”。

而老太太念了一句“阿弥陀佛”，疲惫地倒在靠枕之上，转而又开始训斥起师云婳来。

“都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一定是你自己平时不检点，才会惹出这么多事端。从今天开始，你就待在你的青竹园，闭门思过。”

师云婳冷哼。

“我在别院过得好好的，回到师家就遇上了这种人。老太太您说，到底是哪里的蛋有缝呢？”

“你……”

老太太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争论声。

“走，跟我去见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