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9章 姑爷上门
这突兀的声音，让众人都是一愣。
李君言哭笑不得的挥出一记手刀，在司马佳佳脑袋上敲了敲。
“胡说什么，看给人孩子吓得。”
“不是实话吗？”
司马佳佳一脸委屈，看着让人顿生怜惜。
颇为可爱的吐了吐舌头。
“就算是实话，也得分什么时候说！”
李君言白了她一眼。
而司马尹月，只是一直呆愣的看着二人嬉笑打闹。
脸上原先还有些僵硬的神情，此时才终于渐渐松懈下来。
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
族内这些日子的事情，他并非不知道，尤其是有关司马佳佳的。
看着原先可能要被当做牺牲品送到分脉联姻的姐姐，此时找到了良人，仍旧能笑的如此轻松，他也开心不少。
有了这么一段插科打诨后，气氛似乎也没有原先那般沉重，稍稍松懈了些。
“不过我确实有些想法。”
玩笑几句后，李君言忽然正色说道。
其余几人也闭上嘴，安静听着。
原先不管如何胡闹都无所谓，但在说正事的时候，还是要认真起来。
这是李君言身边之人的共识。
只见李君言看向顾引桥。
“引桥，你明日早上去准备些东西。”
而后取来纸币，写下一整面后递了过去。
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清单，清楚详细之后，顾引桥一愣。
有些诧异的看向李君言。
“你要干什么？”
似乎不明白李君言要这些东西的用意。
但还是将清单收起。
李君言笑了笑。
“给司马家一个惊喜。”
“既然有人叫我一声姐夫，那明日，干脆就让司马家感受一下。”
“什么叫姑爷上门。”
……
一夜无眠。
司马佳佳似乎许久与弟弟不曾再见，因而聊的很晚，二人也说了些这段时日来的事情，直到前者困的没法睁眼了才肯分开。
李君言带着司马尹月到柜台再开了间屋子，将其安顿好后，并未就此离开。
反而坐在桌子边上，清洗茶具，从包裹内拿出一个罐子，烹煮茗茶。
“这可是御贡的好茶。”
“本来是不想给你的，看在你姐姐的份上，算是让你小子享一享口福。”
李君言嘿嘿一笑。
他对这个便宜小舅子倒是还算喜欢，人虽然呆了点，但还算进退有度，有时候傻傻的也挺可爱。
算起来，也差不多是爱屋及乌。
司马尹月翻了个白眼。
“姐夫，你大晚上的让我喝茶，是不想让我睡了？”
“少废话，你就说喝不喝吧。”
“那当然是要喝的，贡茶啊！怕是家主都没喝过几次，姐夫你还有什么好东西拿来看看！”
他贱笑着凑上前去，被李君言按着脑袋推开，一脸嫌弃。
“滚滚滚！这才刚见面就想着薅我了？”
“这不是听佳佳姐说，你手上好东西多嘛……”
司马尹月也不在意。
虽然只是聊了一段时间，但他对这个第一次谋面的长兄却并不排斥。
与李君言一样，既然是自家姐姐选的人，司马尹月也不会有敌意。
加上年岁相仿，又并非按照继承人培养，一直闲散养着的性子，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自然也亲密的快。
翻了个白眼后，李君言将一杯茶推到他面前。
“喝不死你。”
“谢谢姐夫！”
李君言一手微微敲击桌面，看着面前仿佛不谙世事的少年，此时一脸迷醉的饮下茶水，而后啧啧夸赞的样子，不由笑了笑。
也不知道有多久了。
好似自打他入仕以来，便没有见过如此天真的同龄人。
想了想后，还是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突如其来的问话，让司马尹月一愣。
他本就是有些呆愣的性子，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只是傻傻看着李君言。
让后者一阵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该说是傻人有傻福好，还是让人头疼好。
这才解释道。
“看司马越这般做法，我与司马家势必没有共存的可能了。”
“明日上门，大概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你若是心中挂念，还是尽快离开为好。”
李君言不咸不淡的说道。
这是实话，倒也并非是他嫌弃司马尹月累赘。
只是司马尹月多少是司马家之人，有些感情也在所难免。
而他天明上门，必有冲突，说不得司马家中还要再死些人才能罢休。
他必须考虑好司马尹月的后路。
听到这里，后者才明白过来，有些无奈的点点头。
“我知道。”
“但司马家是他们的司马家，佳佳姐是我的佳佳姐。”
出乎意料的，司马尹月的话倒是极为干脆。
甚至连李君言都没有想到他会如此没有拖泥带水的下了决心。
“不担心？”
“不担心。”
“成。”
得到这个回答后，李君言也有些唏嘘。
也不知道司马家这些年都做了什么，让一个如此天然的家伙，都有了这般想法。
随即沉声道。
“有你这话，我也知晓如何做了，明日解决之后，你若是想留在博陵，便是司马家之主，若是不想的话，跟姐夫回皇城，我不能保你一个高官厚禄，但左右是余生无忧，富贵百年。”
“谢谢姐夫。”
司马尹月憨憨笑道。
倒着实是一股让人不知道如何说的模样。
李君言也苦笑不已。
这种没心机的孩子，确实着实不多见，就算仅仅看在司马佳佳的面子上，他也不会有所亏待。
随即站起身来，将茶罐放在桌子上。
“你自己留着喝，我先回去了。”
“姐夫慢走。”
司马尹月像是个孩子见到了新奇玩具一样，把玩着茶罐，爱不释手。
但就在李君言准备推门而出的瞬间，背后的声音却让他愣在原地。
“姐夫。”
“嗯？”
李君言回过头。
却发现司马尹月仍旧背对着自己，不曾看他。
但声音幽幽。
“我知道你是李君言，地位权势极高，眼下的司马家确实惹不起你，我姐也是如此。”
“但请姐夫记住一句话，那是我的姐姐，我今日可以为了她，与司马家站在对立面，来日也可以为了她，站在别人的对立面，不惜代价。”
这话说的轻柔，但话中的沉重与锋利，一时间让李君言微微有些错愕。
仿佛有那么一瞬，李君言觉得坐在那里背对自己的人，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司马尹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