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飞吧
阿斯贝尔右手凝聚出一团淡蓝色的魔力，在他和露丝身上形成一层薄薄的光膜。
魔力光芒如同水流般缓缓流动，将两人牢牢固定在龙背上。
“抓稳了！”
阿斯贝尔轻轻用腿跟碰了碰雷贝莎的鳞片。这是他们多年来培养出的默契暗号，代表着即将开始高难度飞行。
雷贝莎的翅膀猛地一展，她的身体突然垂直向上，直冲天际。
“嗷呜！”
露丝发出既惊恐又兴奋的尖叫，这种垂直上升的感觉比刚才的旋转还要刺激，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重力正在疯狂地拉扯着自己的身体。
“你胆子倒挺大。”阿斯贝尔调笑着，“有不少人第一次进行这种刺激的飞行的时候会吓晕过去呢。”
随着高度的上升，温度开始急剧下降。露丝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但很快就感觉到一股暖流包裹住了自己。
“在高空飞行可不像在地面那么舒服，”阿斯贝尔转过头，看着露丝冻得发红的小鼻子，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一丝宠溺的笑容。
“没有魔法护罩的话，零下二十多度的冷风会把人冻僵的。”
他伸手轻轻揉了揉露丝的头发，动作轻柔得就像对待一件珍贵的宝物。
“不过你不用担心，”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骄傲，“有我在，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
露丝感受着头顶传来的温暖触感，脸颊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害羞而泛起红晕。
她抬头看向阿斯贝尔，发现他深邃的红色眼瞳正温柔地注视着自己，银色的长发在气流中飘扬，整个人笼罩在一层柔和的光晕中。
从地面看时，云朵总是那么轻盈柔软，像漂浮在空中的棉花糖。但此刻近距离观察，她才发现云层简直就像一座巨大的城堡。
“好...好大...”
露丝屏住呼吸，水汽在阳光下折射出奇异的光晕，形成了一道道彩虹般的光带。
“这就是云层的真实样子，看起来轻飘飘的云朵，其实是由无数水滴组成的巨大结构。”
突然，眼前一片豁然开朗。
他们冲出了云层顶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纯净的蔚蓝天空。太阳高悬在天际，金色的光芒毫无保留地倾泻而下，将云海染成了耀眼的白金色。
露丝转过头，看着阿斯贝尔在阳光下如同银色丝绸般飘扬的长发，还有他深邃红瞳中倒映的云海。
她轻轻一笑：“你还真像个诗人呢。”
“诗人？”阿斯贝尔挑了挑眉，“我可是一个实用主义者。这种景色不仅好看，对于龙骑士来说还有重要的战术价值。”
他指了指脚下厚重的云层，“在战斗中，云层可是最好的掩护。”
“说到龙骑士的培养...”阿斯贝尔让雷贝莎在云层上方平稳飞行，转过身面对着露丝，“你知道现在的龙骑士都是怎么来的吗？”
露丝摇摇头：“在我们镇上很少见到龙骑士呢，是从小培养的吗？”
“嗯，并不是，像我们家族这样从小培养的其实很少。”他指了指胸前闪亮的银质徽章，“弗莱贝格家族每一代至少都能出一位合格的龙骑士，这在整个王国都是独一无二的。”
“为什么呢？”
“这个，可能我家的人天生比较抗晕？”
别问，问就是制作组没说。
“我们从会走路开始就接触龙，学习魔法，训练体能。到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我已经能单独和雷贝莎一起飞了。”
露丝睁大了眼睛：“那其他龙骑士呢？”
“大部分都是通过领主选拔的，比如说，十四五岁的平民或者低阶贵族，会被领主推荐到王都参加集训。但这种方式太慢了。”
“慢？”
“首先要适应高空环境，”阿斯贝尔指了指周围，“很多人连云层都没见过。然后还要学习基础魔法，最麻烦的是找到合适的龙。”
雷贝莎听到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龙鸣。
阿斯贝尔轻轻拍了拍她的鳞片：“龙和骑士之间需要长期磨合。有些人训练了三年，最后发现根本无法和龙建立心灵联系。”
“那岂不是浪费了很多时间？”露丝皱起眉头。
“没错，从选拔到成为一名合格的龙骑士，一般需要五到七年。而且成功率只有三成左右。”阿斯贝尔叹了口气，“在战争时期，这种培养速度根本跟不上损耗。”
“那...”露丝犹豫了一下，“我要多久才能成为龙骑士？”
“这就要看你的天赋了。不过...”阿斯贝尔意味深长地看着露丝，“我觉得你会创造一个新纪录。”
趁着露丝愣神，阿斯贝尔突然俯身向前，嘴唇贴在雷贝莎的耳鳍上，低声说了几句话。
雷贝莎的龙瞳微微收缩，发出一声轻微的龙鸣作为回应。
“好，看好了。”阿斯贝尔转头对露丝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下一秒，他竟然直接从龙背上跳了下去！
“不要！”露丝惊叫出声，她下意识地想去抓阿斯贝尔的衣角，但已经来不及了。
阿斯贝尔的身体在云层上空自由落体，白色的丝绸衬衫在气流中猎猎作响。
“雷贝莎，快去救...”露丝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一个令她终身难忘的画面。
阿斯贝尔的身体开始发生剧烈的变化。首先是他的皮肤表面浮现出细密的银色鳞片，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然后是骨骼和肌肉的重组，发出细微的“咔咔“声。
他的颈部快速延长，手臂转化为有力的翅膀，双腿变得粗壮有力。
整个过程只用了短短几秒钟，一条银色小龙就这样出现在云层之间。虽然体型只有雷贝莎的三分之一左右，但那流线型的身材和优雅的体态却毫不逊色。
“这...这是...”露丝目瞪口呆，她虽然听说过龙骑士的传说，但还从未听说过有人能变成龙！
变成龙形的阿斯贝尔从云层下方猛地拉升，银色的龙躯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他绕着雷贝莎盘旋飞行，时而俯冲，时而翻滚，展现出令人叹为观止的空中技巧。两条龙在云海上方交织飞舞，就像在跳一支优雅的双人舞。
“原来...原来你也是龙？”露丝的声音还带着震惊，“不，等等...你刚才还是人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斯贝尔在空中划了个圈，靠近雷贝莎，修长的龙颈轻轻蹭了蹭露丝的手臂，鳞片传来温暖而柔软的触感。
“这大概是长期被龙力量浸润的结果。你知道吗，龙力量浸润程度是衡量骑士和龙磨合程度的重要指标之一。”
“不过...虽然我能变成龙，但在战斗中还是需要一个骑手来帮助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战斗力。”阿斯贝尔转向露丝，修长的龙颈微微低垂，“所以，我在寻找一个骑士扈从。”
“你的意思是...”
“没错，”阿斯贝尔的龙瞳中闪过一丝笑意，“你愿意成为我的骑士扈从吗？”
“我愿意！”露丝几乎是跳了起来，差点从雷贝莎背上摔下去。还好魔法护罩及时固定住了她。
“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吗？”露丝激动地手舞足蹈，亚麻布裙在微风中轻轻飘动，“我可以学习龙骑士的技巧，可以和你一起飞行，可以...”
她突然停下来，不好意思地捂住嘴，“对不起，我太兴奋了。”
“不用道歉，这种热情正是我选择你的原因之一。”他优雅地靠近雷贝莎，让露丝能够触摸到自己的鳞片，“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骑士扈从了。”
露丝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阿斯贝尔的鳞片。银色的鳞片温暖而光滑，传来一种奇特的魔力波动。
“我一定会努力的！”
看着露丝兴奋的模样，阿斯贝尔在龙形态下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
这种结果完全在预料之中，甚至比预想的还要顺利。
她家在镇上也算是小富之家，这种家庭的孩子，正是各地领主最喜欢征召的对象——有基本的文化教育，家里不会穷到负担不起基础装备，又不会富到目中无人。
更重要的是，游戏剧情里露丝的父亲曾经担任过民兵队长，这说明她家里对于军事职业并不排斥，甚至可能还有些向往。
骑士扈从这个职位，无论是地位还是待遇都比一个小镇的民兵队长强得多，更不用说还包吃包住，还能学习珍贵的龙骑士技巧。这简直就是一步登天的机会。
反正骑谁不是骑，虽然雷贝莎这条母龙实力不低，但在智商上还是比不过自己。况且自己现在也能变成龙，这不是更完美吗？
阿斯贝尔记得游戏里露丝的龙骑士线。那时的她用温柔征服了雷贝莎，最后成为了一名出色的龙骑士，如果这个征服对象是他的话，或许也不错？
阿斯贝尔正想着，他的银色龙躯突然开始发光，鳞片一片片消退，化作点点银光消散在空气中。
他的身体急剧缩小，四肢和躯干重新恢复人类的形态。
整个变化过程不到三秒，一道银光闪过，他已经稳稳地落在了雷贝莎的背上。
“呼...”阿斯贝尔轻轻喘了口气，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看来D级的龙化能力还是太弱了，连十分钟都撑不住，阿斯贝尔心想。
“没事吧？”露丝看着阿斯贝尔略显苍白的脸色，关切地问道。
“只是有点累，我们下去吧。”
雷贝莎会意地开始降低高度，优雅地划过云层。穿过厚重的云海时，周围的能见度再次降到最低。
等他们重新看到地面时，醉龙酒馆的后院已经近在眼前。
阿斯贝尔确定莫娜已经离开后开始指挥雷贝莎降落，莫娜毕竟是酒馆的工作人员，每天工作还是很多的。
现在莫娜线已经无了吧？哈哈哈！
那群孩子们居然还在原地等待，仰着脖子望着天空。有几个甚至爬到了酒馆的屋顶上，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当雷贝莎那庞大的身影重新出现在视野中时，孩子们发出一阵惊叹。
“哇！”
“好帅啊！”
“露丝也太厉害了吧！”
雷贝莎轻盈地落在后院的空地上，小心地收起翅膀，避免碰到周围的人。
孩子们蜂拥而上，但又不敢太靠近这个庞大的生物，只能在几米外跳着脚。
“露丝！露丝！”扎着麻花辫的女孩蹦蹦跳跳地喊道，“天上的风景是什么样的？”
“云层上面是不是特别冷？”戴草帽的小胖子也凑了过来。
“你们飞到多高了？”
“能看到王都吗？”
“龙背上坐着是什么感觉？”
七嘴八舌的问题从四面八方涌来，露丝被围在中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阿斯贝尔优雅地从龙背上滑下，伸手扶着露丝一起下来。
雷贝莎的身体开始发光，庞大的龙躯逐渐缩小，银蓝色的鳞片化作点点星光消散，不到五秒，那位身穿斗篷的少女就出现在原地。
“露丝！露丝！”一个焦急的男声从远处传来。
是露丝的父亲梧柏，他正快步跑来。
这个平日里威严的中年男人满脸都是焦虑，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灰白相间的短发有些凌乱，显然是匆忙赶来的。
“我的女儿，”梧柏气喘吁吁地跑到露丝面前，上下打量着她，“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刚才我在酒馆里听到孩子们说你骑龙飞上天了！”
露丝笑着摇摇头：“爸爸，我很好！阿斯贝尔大人带我看了云层上面的景色，太美了！”
梧柏这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阿斯贝尔，即使知道这位年轻的贵族喜欢恶作剧，但从未出过什么大乱子，他还是恭敬地弯下腰：“阿斯贝尔大人，您可真是吓死我了。”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责备，但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我们这些平民哪见过这种阵仗啊。”
阿斯贝尔笑着回应：“不用担心，我可是专业的龙骑士。而且，我觉得露丝很有成为龙骑士的天赋，我希望她成为我的骑士扈从。”
梧柏一愣，目光在露丝和阿斯贝尔之间来回移动。
作为前民兵队长，他当然知道龙骑士这个职业意味着什么。那可是能和贵族平起平坐的存在！
龙骑士毕竟和重甲马骑士不同，由于太吃天赋，很难完全由贵族担任，所以一直是平民家庭最为想要的上升之路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