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失败
靠近河套口,贺兰山南麓,一座废弃的长城遗址旁,桑园镇静静地躺在那里,镇外两家骡马栈显得格外繁忙,但细看之下,那些身影竟是前来平乱的元军。领军的,正是王天纯与都统齐伟。
栈房内,五间横盖的瓦房,宽敞的院子,两边是马厩,低矮的土墙和大门,看似简陋,实则能容纳数百匹战马。院子里,伙计们忙碌着,烧水、送饭、为马匹修蹄换掌,一片繁忙景象。而正屋外,十二名军士腰刀挂身,严阵以待,前线近在咫尺,防守自然不可松懈。
天色渐暗,官兵们围坐在骡马栈四周用餐,突然,远处小土坡上传来一声断喝:“站住!”
尘土飞扬中,一匹骏马如飞而至,马背上的,是一位英姿勃发的美少年,正是李正。
李正此行,意在取人性命,听到山坡上的呼喊,他策马至坡下,只见四人迎面而来。一番盘问后,李正亮出令牌,询问齐都统的下落。面对左帅的令牌,守兵不敢怠慢,连忙通报。
趁此机会,李正悄悄从牛皮袋中取出亮银枪,迅速拼接。坡上的三人浑然未觉,仍在啃食干粮。不一会儿,通报的士兵匆匆返回,告知李正需等待。李正却不再言语,拍马直奔骡马栈。
将马缰绳拴在门口,李正已做好打算,得手后立即上马逃离。他倒提银枪,大步走进大门,十二名近卫分立两侧,一名近卫上前阻拦,要求留下兵器。李正不予理会,径直向前。近卫再次警告,王爷面前不得带兵器。
就在这时,屋门内走出两人,齐伟与王爷并肩而立。李正一眼望去,猛地暴喝一声,拨开侍卫,直冲屋内。他双手持枪,厉声高呼:“杀!”
李正几乎从侍卫头顶跃过,屋内随即响起金属碰撞之声,紧接着,屋门紧闭。外面的侍卫焦急万分,却不敢擅闯。屋内,吼声、厉叱声交织,但李正的声音却渐渐淹没其中。
屋内搏杀激烈,突然,大窗破碎,一团人影带着鲜血跃出,正是王爷王天纯。他大喊着让官兵围紧,勿让刺客逃脱。官兵们闻声而动,纷纷抄起家伙围拢过来。
又一人从破窗中滚落,李正紧随其后,冷芒如电,直指齐伟。齐伟拔刀相迎,十二名侍卫迅速将李正围住。王天纯衣衫破损,身上多处受伤,他怒喝道:“给我抓活的!”
齐伟仁也怒道:“这小子枪法了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指挥官兵:“听到王爷的命令了吗?抓活的!”
李正这才发现,这些侍卫非同小可,他虽枪法高超,却难以近身。灯光照耀下,上百官兵将两人层层保护,李正深知,今日怕是难以得手。
正当此时,半空中突然垂下多条绊马索,李正躲避不及,被绊倒在地。三名侍卫趁机扑上,将他牢牢压制。李正怒吼连连,却无力挣脱。最终,他被众人制服,银枪也被夺走。
王天纯与齐伟在军中大夫的包扎下,伤势得以控制。他们在正屋内开庭审问李正。屋外,李正已被打得鼻青脸肿,但他却显得异常平静。他知道,刺杀都统已是重罪,更何况是刺杀王爷。他闭上双眼,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当一个人已经抱定了必死的决心,他就不再在意身上的伤痛。对于李正来说,为关爷而杀人,即便是牺牲,也是一种荣耀,一种就义。
此刻,李正被人从地上拖拉进正屋,他本可以站起来,却故意瘫在地上,闭上眼睛,仿佛已经是一个垂死之人。他的口鼻已经被打出了血,但他却毫无反应。
“砰!”李正被狠狠地摔在地上,齐都统怒吼着,让侍卫用灯照亮李正的脸。王天纯看着李正年轻的脸庞,惊讶地说:“是个小子嘛!”齐伟则感叹道:“只有这么年轻的人才会如此无所畏惧。”
王天纯怒吼着质问李正:“说,谁派你来刺杀本王的?”但李正却仿佛没有听见,一动不动。齐伟将一块腰牌扔在地上,厉声问道:“你从哪里弄来的?快说!”侍卫揪住李正的头发,强迫他面对众人,但李正只是冷笑,不说一句话。
齐伟恼羞成怒,命令将李正拖出去斩首。但就在李正即将被拖出门外时,王天纯却突然叫停了。他认为应该通过腰牌查出指使李正行刺的人,于是决定对李正使用军中大刑。
然而,李正虽然已经抱定了必死的决心,但他并不想在死前受到折磨。他明白,一旦上了大刑,即使能活下来,也会成为残废。因此,他突然大声喊道:“等等!”
王天纯和齐伟都惊讶地看着他。王天纯再次质问腰牌的来源和指使人,但李正只是冷笑不语。当齐都统再次询问他的身份时,李正终于开口了。他冷冷地说:“腰牌是我的,至于为何刺杀你们,就省省事吧!”
王天纯惊讶地发现,腰牌竟然是军中之物。他怀疑李正也是军中之人,但李正却冷冷地反驳说:“太可能了。”当王天纯追问原因时,李正突然双目神光一闪,透露出了自己的身份。
他提到自己的父亲李天涯,这个名字让王天纯和齐伟都震惊不已。李天涯是疆场上的人龙,西北人闻之丧胆的人物。齐伟甚至自叹弗如。当王天纯询问李正是否是李天涯的儿子时,李正肯定地回答:“不惜,我叫李正。”
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李正提到了玄门枪法天下无双,而他的银枪正是他父亲的兵器。齐伟立刻命人取来银枪,一看便认出这是李天涯的兵器。这一刻,王天纯和齐伟都陷入了沉思。
王天纯不由跌足,道:“你这小浑蛋,怎不学学你老爹,英雄不应当利客。”
李正道:“英雄也有末路呀!”
王天纯道:“本王帐下四大天将,丁博、武山、李天涯与齐伟,唉,如今只剩齐都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