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白莲法王
裴天硕骑马掉头就跑,立即有几个侠客下意识催马上前追他。
刚冲出几步,便听见一阵密集的枪响,几人纷纷中弹倒地,当场气绝。
而裴天硕则加速穿出了小河村,往林子里去。
突生变故,张二虎看着裴天硕骑马远去的身影,不由眼角欲呲。
他朝着那远去的身影吼道:“裴天硕!你真的背叛我们了吗?我们不是性命相交,互相托付的同伴吗?”
“废什么话啊?还不追!”
别人还在发怔,罗维却是已射出一颗石子,将一个枪手爆头,短暂压制住他们后,他也不恋战,而是抢过一匹马,用还能活动的单手抓住缰绳翻身上去,追着裴天硕而去。
他是奔着玉玺而去的,玉玺在哪,他便去哪。
至于这过程里有什么艰险意外,罗维都已见怪不怪了。
不管裴天硕是撞邪,还是被夺舍了,那传国玉玺上面流溢出来的七彩霞光是什么,罗维顾不上分辨,只知道要先将玉玺拿到手里再说。
与罗维抱着同样心情的人也不少,几乎是刚冲出村子,罗维眼角余光便瞥见几个人骑马追上来。
不是袁守和他们,而是白莲教。
似乎白莲教仅有不多的骑手一直待在外围没有行动,或者是刚刚赶过来的精锐,反正他们都冲着裴天硕追赶。
从他们的身形和气质来看,似乎这些人也同普通的教徒不一样,都是有些能耐在身上的。
白莲教,不是朋友。
几乎是刚一照面,便有人冲着罗维掷出短矛。
罗维没理他,甚至连身子也不挪动一下,那矛头便打着转儿从他脑袋上面飞过。
在这个距离上,双方又都骑着马儿狂奔,能射中才有鬼了。
谁知那白莲教徒见一发未中,立即又从马鞍边上拔出另一柄短矛,对着矛头念咒施法。
“九宫真人下凡来,赐予弟子神与力,真金火炼,钢刀带血,急急如律令!”
几乎是在他念完的同时,罗维也眉心狂跳,感应到了从那短矛上传来的危险预感。
邪门!
罗维脚下猛踢马肚子,加速逃离。
那白莲教徒见状,脸上笑容越发灿烂,催促着马儿赶上来,一手抓矛高高举起,瞄准罗维身影。
呲!
随着眼前一道殷红飘起,白莲教徒的手臂和短矛一起飞到空中。
他惊恐回头去看时,袁守和的刀已顺势划上来,将他的头颅一并斩下。
众人吃了一惊,很快便有人认出这一手犀利,可怕的刀法,厉声喝道:“袁守和,你是要与我们白莲教为敌?”
袁守和不屑道:“难道你们刚才用箭射我们的时候,是想着打完架摆两桌和头酒就完事了?”
说着他举刀朝向右手边的白莲教,左手伸直。
随着这个手势做出,身后袁白花,张二虎等人奋勇向前,抛下白莲教,紧随罗维而去。
“爹,你小心!”袁白花叫了一声。
“放心,”袁守和横刀,“有我在,你们只管追,白莲教一个也别想过去。”
他的这句话既是保证,也是威胁,一时叫那几个白莲教骑手不敢妄动。
罗维靠着袁守和的援护,拉近了和裴天硕的距离。
裴天硕回头,双目里已是血红一片,看起来真像是撞了邪煞。
传国玉玺到底有什么魔力?
见罗维只身追过来,与后面人拉开了距离,他竟调转马头,拔出长剑,反冲过来,看起来是下定了决心要将罗维阵斩。
“来得好!”
罗维咬牙,眼中戾气暴起,也加快驱动马儿,冲他而去。
嘶……
长剑划破空气,带着破风声斩向罗维脖子。
罗维弯腰,躲开这一剑的同时,双腿夹住马肚子,仅剩的单手向上一托,去抓裴天硕的手腕。
裴天硕还未丧失理智,或者说作为武者的直觉还存在,他当即手腕一翻,抖出几个剑花就要将罗维的手削下来。
蛮龙!
罗维手上覆盖护体罡气,掌心贴着铁剑冰冷的剑身抚过,拉住裴天硕的手臂,紧接着一头撞上去。
裴天硕顿时面部巨疼,口鼻鲜血喷涌而出,差点就从马上栽倒下去。
两人错身,裴天硕跑出一段后,赶马再来。
罗维这时候护体罡气已消耗殆尽,镇灵箭也未冷却完成,只能策马上前,靠着一腔蛮勇与他再战。
裴天硕自觉占尽优势,手腕更是再次灵活地抖出几个剑花,借着冲刺,一剑豪迈无匹。
就在这时,袁白花终于借着体重轻的优势赶上来,冲罗维抛出黑刀墨渊。
“你的刀!”
“多谢!”
罗维回身接刀,几乎是手刚握到刀柄,裴天硕已一剑刺入他的肩头。
罗维被这冲力撞的抖了一下,鲜血喷涌,眼中戾气暴起,反手握刀,用仅剩的力气对准裴天硕脖子砍下。
裴天硕血红双眼里显出一丝难得的恐惧,紧接着头颅冲天而起,无头的身躯被马托着踉踉跄跄往前奔出,终于落在地上。
血溅了袁白花一身,烫的她几乎流出眼泪来。
她实在感到难以置信,裴天硕原先是他们的朋友,兄弟,却在眨眼之间变成了仇敌,如今又死在罗维的刀下,身首异处。
然而江湖便是这样的残酷,任何人只要入了这江湖,不管他是好人坏人,武艺高强与否,都会有身死的一天,谁也不能例外,谁也没有侥幸。
“玉玺!”
罗维强撑着喊了一声,袁白花这才惊醒,调转马头去追那匹已失去了主人的奔马。
一个身影比袁白花更先到那里,竟是白莲法王陈天亮!
他施展步法,在平地上似飞似飘,脚下扬起阵阵烟尘,短时间内竟比马儿还要跑得更快。
抛下众人,他一把抢过马鞍边上的箱子,取出玉玺。
玉玺的底部,因为常年盖印而变得鲜红的八个大字映入他的眼帘之中。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红色蔓延,白莲法王陈天亮的眼里也染上了一抹妖异的红色。
他从原先的欣喜变为阴冷,好像刚从火炉里出来,一下就落入了冰窖之中。
“玉玺,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