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强者的意志，便是命运
如果说在对角巷罗杰的第一印象是思维扭曲魔法的可怕。
那么他对圣芒戈魔法医院的印象，则是另一种意义上惊异。
在圣芒戈，他见到了各种稀奇古怪的伤势，圣芒戈魔法医院的一楼的器物事故科，三楼奇异病菌感染科，四楼魔药及植物中毒科，五楼魔咒伤害科，都有进行魔法实验把自己送进医院的选手。
也有遭遇各种意外而进入的患者。
脸上长出象鼻子，身体机械化，手脚往外流淌岩浆，体内被大量的未知寄生虫搞得千疮百孔……
而那些外表没有伤痕的巫师，往往伤的更重，记忆错乱，灵魂破碎，被施加了诅咒等等，甚至包括了一些罗杰都未曾想象过的受伤形式。
见识到了巫师们的开拓精神与作死能力，还有魔法世界的危险性后，罗杰也是觉得自己没来错地方。
既然这些看上去无比棘手的病患，在医院治疗师们的手里都能痊愈，那自己这点小问题，那就应该更不在话下了。
而事实也却如罗杰所预料，治疗师对罗杰的病情诊断是，当天手术，第二天留院观察一天，第三天就可以出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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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哐当……
金属碰撞的声音随着罗杰指尖的拨弄而响起。
带着些许血迹的金属残片与金属托盘彼此摩擦。
那是子弹的弹片，一共七颗。
即便有着一定程度预感危险的能力，在恐怖混乱的战争中，罗杰也免不了受伤。
身体里那些弹片，有的因为在体内停留太久，已经与肉长在了一起，有的则距离关键器官与动脉血管有些近，用现代医疗手段取出来会有不小的风险，可能会造成二次伤害，所以罗杰只能来这座各种奇怪伤势都治疗过的魔法医院来处理。
第一枚弹片，来自手臂，自己借尸还魂之前嵌在原主的身体里。
第二枚弹片来自小腿，自己刚到这个世界慌不择路乱跑时被流弹所伤。
第三枚，来自腰腹，自己中弹后止不住的流血，差点要了自己的命，还是一个科威特当地人用他仅存的药物才救下了自己。
生死之间，自己第一次魔力暴动，获得了预感与自己有关的危机的能力。
第四枚，能力还不稳定时，收集生存物资的途中被流弹打中。
第五枚，自己能力稳定后，以为自己就是天命之子时被打中的。
有时候，就算你预感到了，你的身体太弱，也无法全部躲开。
这一枚子弹，打碎了罗杰的傲慢。
第六枚，罗杰能躲开，但为了救一个孩子，他以身犯险，然后中弹。
这一枪，在罗杰的算计之中，要不了命。
而最后一枪……让罗杰知晓了人心多变。
看着这些子弹弹片，罗杰沉默片刻，随后将思维从那跌宕的记忆里抽回，取出七个平常装2寸相片的那种小塑料袋，将托盘上的七颗弹片收集起来，并用马克笔写明序号。
仪式魔法是无处不在的，万事万物在与其他存在产生关联因果之后，往往就会诞生特殊的神秘学意义。
就像伏地魔复活时所用的父亲的骨，无意中捐出，部下的肉，自愿奉献，仇人哈利的血，强制夺取。
就是典型的利用因果关系的神秘学象征来进行的仪式。
仪式魔法在这个世界非常神奇，具有强大的力量，不只是复活。
目前变形术的究极之一‘阿尼马格斯’便有不少仪式魔法的内容。
比如第一步就需要把曼德拉草的叶子含在嘴里一个月不能吐出，在满月时将叶子取出制作魔药，之后再在暴风雨天气中完成其他步骤之类的。
很多强大的仪式，都对材料比较苛刻，这些子弹有的差点要了罗杰的命，还有的导致他的心灵发生过剧烈变化，拥有非同一般的神秘学意义。罗杰自然不会将这些可能会用得上的东西随意抛弃。
罗杰行事一直秉承着一个原则：“未雨绸缪对绝大多数人来说，都是一个值得拥有的好习惯。”
除非万不得已，否则罗杰很少打没有准备的仗。
罗杰将弹片收拾好后，开始收拾行李。
他没带其他东西，只有几本书。
第一天手术，第二天留院观察，第三天出院，罗杰连一天也不愿意浪费。
拎着自己的提包，罗杰走向圣芒戈一楼前台，去结清账款。
罗杰的手术对麻瓜医院来说，不太好处理，但在对圣芒戈的治疗师不过举手之劳，也就澡堂拔火罐程度而已，把肉划开，弹片取出来，使用白鲜等魔药愈合伤口并补血，结束。
所以并没有花费多少钱。
“嗯？”虽然已经脱离战场不短的时间，但身为先知的罗杰感知依旧敏锐。
正在缴尾款的他忽然察觉到有人在凝视自己。
顺着感知的方向看去，是一个老婆婆与一个看上去有点呆呆的小男孩。
在看着自己的，就是那个莫约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孩子。
这个组合，这个地点，这个特征……
罗杰大致的猜出了对方的身份。
被很多人戏称为格兰芬多剑圣的纳威·隆巴顿。
他父母被食死徒用不可饶恕咒折磨至疯，已经在圣芒戈住院近十年，依旧没有痊愈。
三大不可饶恕咒之所以不可饶恕，是因为它们没有反咒，一旦中招，无药可医……起码目前来说是这样的。
而他看起来有些呆，则是因为小时候被施加了遗忘咒，以忘记他幼儿时与父母一起被食死徒所抓捕的悲惨经历，所带来的后遗症。
在确认对方并非什么威胁后，罗杰向对方浅浅的展露出一个笑容，点点头以示友善后，便收回了目光。
虽然认出了对方，但是罗杰并没有什么与其打交道凑近乎的打算。
罗杰所追求的，是永生，是永生后漫长时光能带给自己的无限精彩。
他不打算在需要争分夺秒的时候分心太多在其他事情上。
不过……
罗杰·维吉尔虽然从才能与能力上来说，都算得上不错，但不等于他没有缺点。
罗杰其实一直以来都有个小毛病，那就是有时候他不太搞得清楚自己在别人眼里的定位，本性上就不太在乎别人对自己看法的他对这方面始终不太敏感。
就像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的随口几句话在麦格教授心中掀起了多少波澜。
他只有在被显著的提醒后才会后知后觉的有所认知，就像是在破釜酒吧被很多巫师显而易见的恐惧。
所以此刻转身离去的他忽略了一件事。
那就是，强者本身就会成为命运旋涡的中心，身为整个巫师文明都没有几位的强大先知，很多事情就算你不想管，它也会自己找上门来。
而在伟力归于己身的世界，强者的随手一挥，都有可能演变成席卷无数人的命运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