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科学的诞生

学习目标问题 导论-4 心理学早期历史上有哪些重要的里程碑？

作为人类，我们对自身和世界都充满了好奇。公元前300年之前，希腊博物学家和哲学家亚里士多德就提出了关于学习和记忆、动机和情感、知觉和人格的理论。如今，我们会对他的一些猜测嗤之以鼻，比如他提出饱食使人昏昏欲睡，是因为进食使大量气体和热量聚集在心脏周围，而他认为心脏是人的人格之源。但是，亚里士多德提出了正确的问题，这一点是值得称赞的。

第一个心理学实验室

哲学家对思维的思考一直持续到人们所知的心理学的诞生。它发生在1879年12月的一天，德国莱比锡大学三楼的一个小房间里。在那里，两个年轻人正在帮助一位严厉的中年教授威廉·冯特（Wilhelm Wundt）制造一台实验仪器。这台仪器测量了人们在听到一颗球击中平台后按下电报键所需的时间（Hunt，1993）。有趣的是，如果实验者要求人们在声音响起时立即按下按键，他们的反应时间大约为十分之一秒；而如果实验者要求人们在有意识地感知到声音后立即按下按键，他们的反应时间大约为十分之二秒（察觉自己有意识需要花更长的时间）。冯特试图借此测量“心灵的原子”——最快、最简单的心理过程。第一个心理学实验室就这样建立了，该实验室的工作人员就是冯特和第一批心理学研究生。

心理学最初的思想流派

没过多久，心理学这门新兴科学就分成了不同的分支或学派，每个分支或学派都由先驱思想家所倡导。早期的两个思想流派分别是结构主义（stucturalism）和功能主义（functionalism）。

结构主义就像化学家制定元素周期表来对化学元素进行分类一样，心理学家爱德华·布雷福德·铁钦纳（Edward Bradford Titchener）也致力于对心理结构的各种要素进行分类和理解。他提倡内省，训练人们在看一朵玫瑰、听某种节拍、嗅某种气味或品尝某种物质时报告自己所体验到的要素，如直接感觉、印象和感受，以及这些要素是如何相互关联的。然而，结构主义的内省方法最终被证明不太可靠。这一方法要求受试者必须聪明而善于言辞，其结果也因人、因经历而异。内省方法逐渐衰落，结构主义也随之退出学术舞台。尝试用一些简单要素组合出心理结构，就好比试图通过检查拆开的零部件来了解一辆汽车。

功能主义哲学家、心理学家威廉·詹姆斯（William James）认为，与其给人的内在思想和感受贴标签，不如思考两者进化出来的功能。鼻子的功能是嗅觉，大脑的功能是思维，但鼻子和大脑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受到查尔斯·达尔文（Charles Darwin）进化论的影响，詹姆斯认为，思维之所以能够发展，是因为它和嗅觉一样具有适应性，能够帮助人类的祖先生存繁衍。同样，意识也具备某种功能，使人能够思考过去，适应现在，规划未来。为了探索心智的适应性功能，詹姆斯对情感、记忆、意志力、习惯和每时每刻的意识流进行了深入研究。

詹姆斯的著作打动了出版商亨利·霍尔特（Henry Holt），他主动提出要与詹姆斯签订一份关于出版新的科学心理学教科书的合同。詹姆斯欣然接受，于1878年开始写作，并为无法在要求的两年内完成写作表达了歉意。事实证明，写作这本书是一件意想不到的苦差事，他花了12年的时间才完成（为什么我们对此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如今，一个多世纪过去了，他所著的《心理学原理》（Principles of Psychology, 1890）仍有大量拥护者。该书对心理学的介绍精彩绝妙，令读者耳目一新。

心理学的第一批女性

在哈佛大学的教学经历以及所出版的著作，令詹姆斯的思想得以传承。1890年（美国妇女要再过30年才能获得选举权），詹姆斯不顾哈佛大学校长的反对，让玛丽·惠顿·卡尔金斯（Mary Whiton Calkins）进入他的研究生研讨班（Scarborough & Furumoto，1987）。卡尔金斯入学后，其他学生（都是男生）都退学了，于是詹姆斯单独对她进行辅导。后来，她完成了哈佛大学博士学位的所有要求，在资格考试中超过了所有男生。可惜，哈佛大学拒绝授予她所应得的学位，而是提供了拉德克利夫学院的博士学位，该学院是哈佛大学专为女性学生开设的“姊妹”学校。卡尔金斯拒绝了这一不平等待遇，也拒绝了这一学位。不过，她后来成了一位杰出的记忆研究专家，并于1905年成了美国心理学会（APA）的第一位女主席。

第一位正式心理学女博士的殊荣最终为玛格丽特·弗洛伊·沃什伯恩（Margaret Floy Washburn）所获，她的著作《动物心理》（The Animal Mind）极具影响力。1921年，沃什伯恩成了美国心理学会的第二位女主席。但是，沃什伯恩的性别同样阻碍了她的发展。尽管她的毕业论文是冯特在其心理学杂志上刊出的第一篇国外研究报告，但她连自己的研究生导师铁钦纳创立的实验心理学家组织都无法加入，因为该组织全由男性成员组成（Johnson，1997）。与过去相比，如今的世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1997年至2019年期间，关注科学成就的心理科学协会（Association for Psychological Science，APS）一半以上的当选主席是女性。在现在的美国、加拿大和欧洲，心理学博士学位的获得者大多数是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