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登天阁上武破虚空
已是黄昏，夕阳西下，官道上两匹骏马正无精打采地往前走着。
此情此景，让人不禁想到一首曲，“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坐在马上的一人穿着青色长衫，懒洋洋地打着哈欠，但那双深邃的眼睛却显示着他的不简单。
另一人则是一袭红衣，眼神干净清澈，一头蓬松的头发却显得有些呆萌，且活泼好动，让人不由得联想到一种动物——哈士奇。
“到了！”红衣男子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城池，朗声道。
青衣男子却是毫不在意，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哦。”
“那可是雪月城！江湖第一城，你难道不兴奋么？”红衣男子略带不满道。
“兴奋什么，你难道没有察觉到不对劲么？”青衣男子皱了皱眉，一脸的不耐。
近些天来，他们遇到了太多的江湖人士了，全都是成群结队赶着去雪月城的，纵然雪月城是江湖第一城，也不该吸引这么多人前去。
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雪月城中定然发生了什么事？
“不对劲？有什么不对劲的？”红衣男子眨了眨眼睛，好奇的问道，他没有察觉到不对啊，心想萧瑟这家伙就是多疑。
“你不觉得我们一路上遇到的江湖人士太多了吗，越是临近雪月城，人数就越多。”青衣男子翻了个白眼。
也怪他们迷路太久了，打听不到江湖上的消息，整整三个月的时间，从早春到临近初夏，就连他都热的受不了了，将那身狐裘换成了青衫。
“这有什么奇怪的，雪月城可是江湖第一城，当然会有很多江湖人士赶着来了。”红衣男子少见多怪地说道。
就连他也是听说了雪月城的大名，千里迢迢从江南赶过来的，虽然迷了路，但那无关紧要，那些江湖人士应该也和他一样吧？
“你……”青衣男子看着红衣男子那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唉！算了，先去雪月城吧，到那里再去打听。”无奈的叹了口气，青衣男子已经不想再多说什么，骑着马率先朝那座城池赶去。
“萧瑟，你等等我啊！”红衣男子也急忙骑着马追了上去。
两人骑着马走到城下，却发现城门之上，清清楚楚的两个字，不是雪月，而是——下关。
“咦，又走错了？”红衣男子也就是雷无桀愣了一下。
萧瑟伸手，感受着迎面吹来的阵阵春风，喃喃吟道：“下关风，上关花，苍山雪，洱海月。”
城门口，江湖人士更是成群结队的涌入城内，由于人数实在太多了，萧瑟与雷无桀也只能牵着马，跟随着人潮，缓步的进城。
“大哥，这人太多了，他们都是来观看雪月城四城主武破虚空的？”萧瑟他们的前面，一名喽啰打扮的男子说道。
“废话，这可是武破虚空啊，古往今来头一遭，若是雪月城的四城主真的破碎虚空而去，那也给我们这些武者指明了前路，长生不再是遥不可及！”那名喽啰身旁的男子说道。
男子的脸上充满了向往，“武破虚空，长生不死，这是多少人的终极追求啊！”
“破碎虚空之后，雪月城的四城主会前往什么地方呢，难道是传说中的仙界？”另一名喽啰非常好奇。
“这谁能知道呢？”男子摇头说道。
萧瑟不动声色地听着那些江湖人士的议论，心中却掀起了滔天巨浪，“武破虚空，长生不死！”
“萧瑟，你听到了吗，雪月城的四城主居然要武破虚空！”雷无桀很是震惊，却也非常兴奋。
他们来得还真是及时啊，竟然能够见证一场千古难得一现的神迹，这可是古往今来从未有过的。
“不过话说回来，雪月城的四城主是谁啊，我怎么没在江湖上听说过？”雷无桀有些好奇。
像这样的大人物，在江湖上不可能籍籍无名吧？
“你可知北离有五大剑仙……”萧瑟刚想说，却立马被雷无桀打断了。
“这我当然知道，当世五大剑仙，分别是孤剑仙洛青阳、怒剑仙颜战天、道剑仙赵玉真、儒剑仙谢宣以及雪月剑仙李寒衣！”雷无桀抢着说道。
萧瑟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他接着说下去，“那你可知，这五大剑仙之上还有一位剑尊么？”
“剑尊！”雷无桀似乎想到了什么，瞬间瞪大了眼睛，“剑尊顾钧！就是那位打遍天下无敌手，号称一剑既出，万剑臣服的剑尊！”
“他什么时候成为雪月城的四城主了？”
“剑尊顾钧的来历神秘，没有人知道他的师承，十二年前横空出世，将江湖上的各门各派都挑战了个遍，难逢抗手。”
“当时恰逢魔教东征，他仅凭一人之力，就挡住了魔教大军去路，就连魔教教主叶鼎之都败在他的手里。”
“只是不知为何，他并没有阻止魔教东征，且那一战之后他就销声匿迹了，有人说他去了海外，也有人说他隐居在了雪月城。”萧瑟娓娓道来，作为百晓堂堂主的弟子，他的消息一向很灵通。
“想不到，剑尊再次出世，竟要武破虚空，一旦他成功，定会开万古之先河！”
“萧瑟，那我们还真是幸运啊，竟然赶上了这样的盛事！”雷无桀兴奋道。
“是啊，拖某人的福，让我们整整迟到了三个月，要不然恐怕早就可以见到剑尊了。”萧瑟说着，继续跟随着缓慢移动的人流进城。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么，我觉得这个时间刚刚好。”雷无桀急忙跟了上来。
进入城内，原本繁华的街道在涌入无数江湖人士后，变得更加的热闹了，叫卖的小贩此起彼伏，道路两旁大大小小的酒铺弥漫着酒香。
身上搭着一块白毛巾的小二更是在不断的招呼着过往的江湖侠客，几乎是忙的脚不沾地。
“这人也太多了吧，每个铺子几乎都坐满了。”看着路旁座无虚席的酒铺与茶铺，雷无桀忍不住说道。
“这些江湖人士都是来看剑尊武破虚空的。”萧瑟看了看两旁的铺子，摇了摇头。
“走吧，这里已经没有落脚的地方了，还不如直接去找唐莲来得方便，他是雪月城的大师兄，应该能够给我们安排，说不定还能见到那位剑尊呢！”
雷无桀听到这话，立马就同意了，“那还等什么，我们赶紧去找大师兄吧！”
两人一路往那座高高的阁楼走去，但道路上的人实在太多了，所有人的目标似乎都是那座阁楼，人挤人、人碰人，这让一向不喜与人接触的萧瑟皱眉不已。
终于，跟随着人流，萧瑟与雷无桀到达了那座阁楼的附近，而那座阁楼的牌匾上写着“登天阁”三个大字。
登天阁的周围遍布人群，有江湖人士，也有雪月城的普通百姓，周边的酒楼、店铺中，江湖上的各大势力几乎都已经到齐了。
没有任何人会错过这样的机会，亲眼目睹一位武者武破虚空，登临巅峰，自此长生不死。
这将给他们这些武者开辟前路，让他们重新找到目标，同时也能证明，长生不死不再是虚无缥缈、遥不可及。
整座登天阁已经戒严了，登天阁的入口处，更有着雪月城的弟子重重把守。
“大师兄！唐莲大师兄！”好不容易挤开人群的雷无桀看到登天阁入口处的唐莲，兴奋的挥手起来。
唐莲满脸严肃，原本正在吩咐其他弟子，要小心戒备有宵小偷溜进登天阁，却突然听到有人在叫他，而且那个声音还非常的熟悉。
唐莲扭头一看，就看到了人群中的两个熟悉的身影，他嘱咐了其余弟子一声，就走了过去。
“你们怎么现在才到雪月城，我不是给了你们地图吗，莫非又迷路了？”
“大师兄，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听说剑尊要武破虚空，这是不是真的？”雷无桀立马询问，他现在最感兴趣的就是这件事了。
“是的，今晚月圆之夜，四城主将要在这登天阁之上武破虚空。”唐莲点头道。
“大师兄，那剑尊现在在哪儿，是在登天阁里吗，我们能够见到他吗？”雷无桀连连询问。
唐莲倒也没有在意，毕竟他知道雷无桀就是这个性子，回答道：“四城主已经在登天阁内做武破虚空最后的准备了，至于你们要想见他，估计得等到他武破虚空的时候了。”
“唐莲，我有很重要的事需要求见剑尊，你能帮我这个忙吗？”萧瑟突然开口，他的神情变得非常严肃。
剑尊一旦武破虚空而去，那再想见到他，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了。
他的隐脉受损，世间无人可治，如今或许唯有陆地神仙般的剑尊能够带给他一丝希望了，无论如何，他都不想放弃也不能放弃。
唐莲一怔，他从未看见过萧瑟有这般严肃的时候，萧瑟给他的印象，一向都是懒洋洋的，似乎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但又智珠在握，似乎能够掌控全局。
“是非见不可吗？”唐莲也郑重的问道。
“是。”萧瑟掷地有声的回答道。
“好吧，我带你们进登天阁，但能不能见到四城主，我也不能肯定。”唐莲点头道。
“萧瑟，你干嘛这个时候就要见剑尊，待会儿剑尊武破虚空的时候，我们不就能够见到他了吗？”雷无桀好奇的问道。
“这关你什么事，我现在就想见他不可以吗？”萧瑟语气不善的说道，似乎略显暴躁。
雷无桀也没有在意萧瑟那不好的态度，毕竟他都已经习惯了，继续道：“可剑尊也不一定会见你啊？”
“剑尊会不会见我是他的事，但无论如何，这一次我都非见他不可！”萧瑟冷声说道。
“好了好了，你们俩也别吵了，我先带你们进登天阁。”唐莲急忙过来做和事佬。
“哼！”萧瑟冷哼一声，率先朝着登天阁走去。
“萧瑟……”雷无桀开口，但萧瑟并没有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