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纨绔?玄孙之间亦有差距
庞河城由内城、外城及宫城三大区域构成,青云弟子所居之处,位于庞河城的核心宫城。
两人穿过熙攘街道,桑暮雨在目睹疫迁所的凄惨景象后,也无心流连周遭的繁华景致。
苏黎倒是提醒道:“自然些,别让人看出端倪。”
桑暮雨也是聪明人,很快便反应过来,融入这欢声笑语之中。
两人抵达内城,守城士兵见二人于此驻足,便上前询问道:“此乃府城重地,闲杂人等请速离。”
两人对视一眼也不多言,更无意与士兵争执,只是掏出一张玉令牌道:“让你家城主出来。”
小兵虽不知此牌何用,但他识得其上镌刻的‘青云’二字,忙躬身行礼,匆匆向内城跑去。
不久,内城那扇古朴厚重的城门缓缓开启,一群身着华丽官服的官员夹道相迎。
人未至,爽朗的笑声已先声夺人:“未知青云仙师驾临,有失远迎,还望海涵。”
走在最前端的,是一位英气勃勃的中年男子,尽管年近半百,声音却依然浑厚有力,欲将两人迎入府内。
但苏黎与桑暮雨却未见到那驻守弟子,面露疑惑问道:“我青云此地驻守弟子呢?”
城主见状,连忙补充道:“从仙师正在闭关破境,此刻无暇亲自迎接,特意安排我代为招待,等晚上出关再摆宴会迎接二位。”
“闭关?”
苏黎面色未变,心中却已明了,这从柏瀚分明是在给二人下马威。
在诛仙世界,除了极少数顿悟的情况,并无闭关突破的说法,这不过是从柏瀚的托词罢了。
桑暮雨也没想到会是如此情况,他瞅向苏黎,询问对策。
苏黎手掐剑诀飞天而去,只留下一道声音:“我倒是想观摩从师兄这闭关破境。”
桑暮雨连忙跟上,青黄两道剑光冲天而起,直直飞入宫城之中。
此时,宫城主殿内香气缭绕,一位中年男子正慵懒地倚靠在一名绝色女子的双膝上,一手轻握其柔荑,另一手随着丝竹之音轻拍,好一幅悠然自得的画面。
下一刻,宫门轰然碎裂,木屑四溅,剑光破门而入,两道人影赫然立于大殿之上。
“从师兄,真是好雅兴啊,闭关竟是这番景象,小弟真是大开眼界。”
苏黎言语虽客气,脸上却满是嘲讽,手中长剑轻轻一搅,竟在大殿之上卷起狂风,将女子的衣裙吹得凌乱不堪,琴声骤停,淫靡之气一扫而空。
“你敢!”
那男子倒也不慢,手中掐诀而出,一道土黄色法术亮起,对上苏黎。
那桑暮雨见情况不妙,当即就要阻挡二人,谁知苏黎手中碧云剑挥下,青光竟如摧枯拉朽击散男子法术,直冲从柏瀚面门而去。
随后停在他面前,吓得从柏瀚倒退到床边。
“你是何人!竟敢在青云驻地撒野!”
从柏瀚一开口就给苏黎扣上帽子,但苏黎岂会接他的茬?
他沉声道:“从师兄,你不是说你在闭关破境,小弟正想观摩一番,一时心急就破门而入了。
只见几位女子衣着单薄围着师兄,我还以为欲图谋不轨,这才心急出手啊。”
“你!”
从柏瀚咬牙切齿,哪有这样观摩别人闭关的?
他很想骂一句‘你如此无礼!’!但苏黎刚刚所展示的实力却让他此刻心生忌惮。
往年前来巡查的弟子皆是四境修为,今年虽有传言说通天峰会派来一位六层弟子,他也并未太过在意。
故而此番依旧如往年般,摆出一副长辈姿态,只准备晚宴在招待二人,意图给二人一些敲打。
这从柏瀚敢如此做,只因从家在通天峰堪称望族。
虽说青云除却大竹峰之外,任意一脉记名弟子不过百余人。
但数千年来,青云弟子开支散叶,其中有修仙天赋者已然不少。
但诛仙世界修仙极重天赋与心性,心性好练,天赋已然天定。
再加上青云道法玄妙,修行困难,故而只有部分人能够上青云修炼。
其余人在青云周围散布,其中天资卓越者凭借此等关系便可加入青云,一代代下来,竟在青云内形成一股庞大的势力。
此乃各峰之上的望族又来!
那从家老祖也是如此,此人乃三百年前青云通天峰弟子,天资卓越破入上清之境。
此人更让人津津乐道的乃是极其能生。
终其一生育有二十三名子嗣!一代代下来,在通天峰形成一股庞大的势力。
这从柏瀚乃是从家老祖玄孙,因长相酷似老祖而备受宠爱,且此人天资也不错,于二百岁突破至玉清七层。
况且从家老祖健在,故而通天峰上弟子无不给这从柏瀚三分薄面。
从柏瀚此刻阴沉着脸道:“你这弟子好生面生,才加入通天峰?你可知我是谁?”
从柏瀚来庞河城近四十年,诸多青云新弟子已然不识。
这桑暮雨他倒是晓得,年纪轻轻已然六层境,但此人并无家室背景,他倒也是不甚在意。
而此刻立于门前手握仙剑的苏黎,他只当是才入门的天骄,因自己未去迎接而打上门来。
“从师兄可是从长老的爱孙,我岂能不知。”
苏黎一语点破关系,这让从柏瀚心生疑虑,他虽然沉迷声色,但眼力还是有的。
桑暮雨这才走上前来,说道:“从师兄,这位乃是落霞峰的云风泽师弟。”
“云师弟?我记得落霞峰首座乃是云山师叔?”
桑暮雨连忙道:“对,云师弟正是云师叔的玄孙。”
桑暮雨对苏黎一副谄媚模样,又对从柏瀚挤眉弄眼。
“云师弟这次随我下山来巡查,谁知师兄你正巧闭关,云师弟心急,这才有了这场误会,都是误会啊。”
“云师叔玄孙?”
虽说都是玄孙,但玄孙之间,亦有差距。
苏黎这顶的可是云风泽的名号,小胖子虽然平日一副憨憨厚厚不正经的样子,但论身份是云山亲玄孙,论实力也能进七脉会武十六强。
“坏了,遇到真纨绔了。”
从柏瀚赶紧爬下床,赔笑道:“哎呦,云师弟,这不是巧了吗?都是误会啊,以前你小时候我还去落霞峰抱过你嘞。”
苏黎白了从柏瀚一眼,脸上冷笑不断,似乎还未解气。
他一屁股坐到大殿太师椅上,翘着腿,纨绔之色尽显。
“别啊,从师兄,小弟我哪敢跟您套近乎啊,我们这来可是办公事的。”
苏黎突然面色一冷道:“从师兄你如此与我套近乎,莫不是心里有鬼!”
“师弟,莫说玩笑话,我哪有什么鬼。”
从柏瀚脸色吓得煞白,不知苏黎是故意找茬还是已经发现了什么。
他抬起头正对上苏黎那双充满冷意的眸子:
“哦?那疫迁所之事从师兄当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