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麻烦
嘀嗒~
嘀嗒~
墙上挂着没拧干的抹布，水滴一次次滴落到地板上，清脆的声音回响在整个屋子里。
所有的白袍学徒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呼吸急促而又小心翼翼。
他们不敢抬头看向眼前的白发青年。
对方那健硕的身姿，以及展现出来的非凡之力，让他们彻底断绝了反抗的心思。
罗格一只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一只手上把玩着一把镶嵌了水晶的法杖。
在他的脚下，还有许多类似的玩意儿。
索恩斯随手造出了这些东西，学徒们拿去耀武扬威，虚张声势。
“真是不错的手艺。”
罗格看了眼身旁一脸虚假谄媚的索恩斯，又看向门边的那几具血淋淋的尸体。
“今后你们继续待在山上，下不为例，今天的情况我不希望再看到第二次。”
一片哑然，噤若寒蝉。
“把地板清理干净后滚吧，之后有事我会召见你们！”
罗格起身，在杰西和索恩斯的拥簇下，离开了木屋。
待到三人离开后，又过了几分钟，屋子里才开始有了一些大口喘气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恐惧与喧闹。
“哦，天呐，看来我这一辈子都无法离开了！”
“知足吧！至少我感觉这位巫师不会随意杀人！”
“不杀人，那些人是怎么回事？”
“那是他们犯了大错，不然按照之前那位巫师的性格，非得让我们所有人成为食物！”
“......”
呼~
清风拂过，一片枯叶凑上前来，被二指夹住，顷刻化为齑粉。
罗格看着手上仅剩下一根茎脉的叶子，小声呢喃着，“元素亲和力......”
“要我说，您还是太仁慈了！一群凡人而已，全部杀了不就好了！就算您需要人手，重新培养一些不就是了！”
索恩斯不解地说道。
罗格将手中的茎脉一弹，卡在对方的发丝中。
“你现在也是凡人。”
“但我是无法取代的。”
索恩斯耸了耸肩，他现在算是彻底明白了，罗格的确是一名入门的新手。
这让他有了一些资本和底气，而且从刚刚对方处理事情的态度来看，只要周旋得当，不触碰对方的底线，就不用担心哪天被卸磨杀驴。
“好了，到此为止。”
罗格一把将前方的索恩斯抓了过来。
嗖的一声！
尖锐的木刺扎入索恩斯原先所站的位置。
看着群魔乱舞的植物们，索恩斯也显得有些心有余悸。
“这么久不见，这些家伙越长越疯狂了。”
“你没管过？”
“当然没有，我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山顶的炼金坊里，比起照顾这些魔植，制‘烟’更为重要，因为那涉及我的人身安全。”
“你既然掠夺了我的力量，不妨试试，毕竟魔植是认主的。”
罗格缓缓上前，开始酝酿身上的魔力，让其环绕在身体周围，形成一件淡薄的魔能外衣。
数道锋利的木刺或是藤蔓朝着罗格袭来，但都在距离不到半米时缩了回去。
那些疯狂的植物在魔能刺激下，慢慢收起了它们的张狂，像是雏鸟一般变得温顺。
罗格朝着一棵长着大大小小的红色灯笼的怪树走去，将沾染魔力的手轻抚在树干上。
灯笼树打了个哆嗦，晃下几颗红透了的灯笼果实。
罗格将果实扔给杰西和索恩斯，从魔植的攻击范围中走了出来。
索恩斯打量着手中红得诡异的果实，眯起了眼睛，看向身旁盯着灯笼果实咽口水的杰西。
“难怪每次送来的都是一些半青不红的灯笼果，原来被喂狗了啊~”
杰西闻言，将眼睛看向一侧，不作回应，显然是有些心虚。
“这有什么区别吗？”
罗格拿起一颗果实问道。
“当然有区别，不过对于炼金来说影响不大，毕竟炼金药用到的只是其中的果核。灯笼果果肉越红越甜，且口感极佳，但成瘾性很强。”
罗格随手将其丢进杰西的麻袋中，除了果核，他对其他的没有任何兴趣。
“走吧，接下来去你说的交易地点。”
“那就赶紧点吧，那老头子估计都等久了！”
......
幽静昏暗的地下。
风吹得火把一晃一晃，看起来随时都要熄灭的样子，但在热性能良好的燃料作用下，每次将要熄灭时都能立即死灰复燃，重新旺盛起来。
这里是一处地下密道，上端呈现拱形弧状，四周用简易的木梁作为基本支撑。
随处可见的蜘蛛网，说明这里很少有人来往。
一名满头斑白，蓄着长胡的黑袍老者靠在一辆马车边，脚上不断踏步，显得有些急促和慌张。
“都等了一个晚上了，是不是出事了！”
看着幽邃的密道，德诺深吸一口气，觉得不能再这么等下去，必须得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从马车上拿起一柄沉重的利剑，虽然他已经不再年轻，但挥剑的力气还是有的。
正当他刚踏出两步时，前方传来几道脚步声。
“哟，德诺，许久不见了，贵安！”
听到熟悉的声音，德诺松了口气，“巫师......”
很快，他便立即意识到不对劲，这轻快的语气唤起了他尘封已久的记忆，但又感觉十分不对劲。
就在这时，索恩斯握住了德诺的手，“我现在已经不是巫师了，你可以换个称呼。”
“少爷...”
德诺看着眼前的青年，虽然身子依旧瘦弱，但那双眼睛却是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不复往日的浑浊。
“啧，老爹都死了这么多年了，你再怎么也该叫我老爷了吧！”
索恩斯嘴角抽了抽。
“少爷...不，老爷，发生了什么？”
“这个说来话长，也说来话短，总之我现在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了。不过之前的事情继续照做，我暂时还不能离开这里。”
“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算是我的救命恩人。”
罗格从阴影中走出，听到“救命恩人”四个字，他下意识感觉到一股不快。
“我是罗格·哈曼德。”
德诺不敢对索恩斯的救命恩人有所怠慢，连忙行礼，“在下德诺·冯伊斯，曾是桑瓦格伯爵府的管家。”
桑瓦格，是索恩斯的姓氏。
索恩斯在没成为巫师前是伯爵家的长子，不过后来他的国家受到战乱的影响，伯爵被杀死，一家人就他和管家德诺逃了出来。
“这个密道只有我和德诺知道，山上所需要的外界资源都是经由德诺，从这里送进来的，一个月一次。”
从某种意义上，德诺是个不折不扣的宅男蜗居族，几乎不怎么出门。
“哦，先生，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被困在这里也是身不得已，不仅是诅咒的原因，还有外面的不少麻烦。”
“嗯？麻烦？”
罗格皱起了眉头。
索恩斯摊开双手，坦然地解释道：“不然你以为我之前那缓解诅咒的配方是怎么得到的，为了那东西我可是九死一生！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我藏得隐秘，已经过去了三年了，那些人都没看到我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