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河床与水泡
“你还需要我做什么？”
“嗯？”
希尔科吸了口雪茄，直勾勾地看着托尔。
“你有些心急，也有点贪婪，克里斯托尔……说说吧，你想要什么？”
“爆爆……”
“不。”
还没等托尔的话说出口，希尔科就开口打断了他。
“她我什么都不换。”
托尔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能理解。
“为什么？”
“这得问你们。”
“问什么？不是你抓走了他？”
“哦？看来你还什么都不知道？”
“……知道什么？”
看着希尔科那怪异的眼神，托尔不由得内心一突，他虽然心里早有预料，但并不是很想听到这个猜想被实锤。
“罐头工厂的大爆炸，是金克斯的手笔，你不知道吗？”
“……”
托尔闻言陷入了沉默，虽然他早就有所明悟，却依旧有些难以置信。
那个小猴子机器人的外貌，还有那个在上城引起过爆炸的石块……线索有很多，但托尔完全不想往这方面想。
如果真是爆爆的话……
“我凭什么相信你？”
“信不信由你……金克斯犯了个错，而她的姐姐抛弃了她，这就是事实。”
希尔科仰起脸，吐出一口烟圈，看起来很是惬意。
“并不是我要挟了她，而是她扑向了我。”
“……不可能，蔚就算是死，也不可能抛弃爆爆的。”
“那她怎么还不来找她的妹妹呢？或许如你所说，她可能真的死了吧……别上火，我只是在说一个可能性罢了。”
希尔科表情平淡的看着情绪有些焦躁的托尔，声音深沉优雅而具有蛊惑性，使托尔忍不住往最糟糕的可能去想。
“我会找到她的……一定！”
“那我祝你好运。”
希尔科从雪茄盒中抽出一根雪茄，递向了托尔。
“我暂时不会会让她和你见面的，至少不是现在，她的情绪很不稳定……尝尝吧，上城的货。”
托尔稍稍犹豫了片刻，从希尔科手中接过了雪茄。
“荏妮我本来是想吸纳她的，没想到你办事这么利索。”
“那还真是抱歉……”
“无所谓，并不缺她一个，换个人是一样的。重要的是，这件事确实让我们的行动方便了不少，现在一半的底城都在我们的掌控中。”
“我们？”
“没错，我们。”
希尔科从桌上拿起火机，搓动打火石，递到了托尔面前。
托尔深深地看了希尔科一眼，循着记忆中的模样，将雪茄的一头叼在了嘴里，伸了过去，借着希尔科的火点燃，并吸了一大口。
“咳咳！咳！”
从没有抽过烟的托尔，顿时被雪茄的猛烈劲道呛得大声咳嗽起来。
“哦？你还不会抽烟？”
“不……咳咳……不会。”
“范德尔应该早点教会你的。”
“他没来得及！”
“我深表遗憾。”
希尔科重新缩回了转椅上，悠悠地开口道。
“黑巷那片地盘，我会给你留着，期待我们下一次合作……至于合作内容，后面我会通知你的。”
黑巷严格来说，仅仅只是一片区域，甚至可以说是一片街区，希尔科完全有自信可以拿的出手。
范德尔虽然名义上领导着底城，但仅仅只是作为一个有地位，有声望的话事人，他真正的控制范围，也只是黑巷。
“还有其他要说的吗？”
“……”
托尔沉吟了片刻，吸了一口雪茄，结果不出意外地又呛了自己一口。
“暂时没有了……你倒是胸怀广大，你就不怕我对你怀恨在心？你可是害死了我很重要的人，就算爆爆……那你也是主要责任。”
“你是一个不错的年轻人，范德尔没有看错你，而我，愿意给祖安的未来一点儿时间。”
希尔科神情淡漠，完全没有把托尔的话放在心上。
“更何况，你一直有机会杀死我不是吗？包括现在。”
托尔的战绩十分彪悍，希尔科丝毫不会怀疑，托尔现在徒手就能轻而易举地干掉他。
闻言，托尔无奈地笑了笑。
“你当我没想过吗……”
说着，托尔将手伸进了怀里，将一张泛黄的信件掏了出来，递了过去。
“我原本想着跟你拼了算了……那几天，我为了收集重铸战斧的材料，去了范德尔曾经待过的废弃矿坑，然后就找到了这个……”
希尔科从托尔的手中接过了信件，只是看了一眼，仅剩的独眼瞳孔便剧烈颤动起来。
他将不算很长的信件来回通读了好几遍，没有找到丝毫破绽，万分确定是范德尔的亲笔。
“你从哪里找到的？”
“刚出事那几天，我为了收集重铸战斧的材料，去了范德尔曾经待过的废弃矿坑，然后就找到了这个……”
托尔看了看希尔科的脸色，轻轻地叹了口气。
“我对你们的恩怨没有兴趣，我也不会原谅你，只是……就像你说的，我或许也该为祖安的未来付出点时间，对吧？河床与水泡……”
说罢，托尔直接掐灭了只抽了两口的雪茄，起身向门外走去。
“把门带上……”
希尔科缓缓地放下手中的信件，攥着纸张的手微微颤抖。
他深吸了一口气，抹了一把自己的大背头，随后深深地躺进转椅中，眼睛无神地看向天花板，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
“河床……与……水泡……”
……
……
黑巷的人被如约释放了，并赶在天黑之前，回到家里和家人们团聚。
跟希尔科交涉完，又苦口婆心跟这群黑巷老人交涉完后的托尔，也在夜幕降临之后，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福根酒馆。
这群人能干出脑袋一热打上希尔科家门的事，想要劝住他们并不是简单的事……尤其是托尔的辈分，在他们眼里还只是个孩子。
身心俱疲的他，现在只想回去喝几杯酒。
而当他打开酒馆的大门时，却发现已经有人在里面了。
“你是怎么进来的？”
“后门没关！”
艾克一边拿着拖把哼哧哼哧地拖着地面，一边回应道，不过眼神却没有直视托尔。
托尔看着他这幅言不由衷的样子，顿觉有些好笑，身上的疲惫也不禁消散了许多。
“小不点，要不要留在我这里干活？管吃，还管你工钱。”
“哼……”
“不说话就当你答应了。”
托尔笑了笑，随后慢悠悠地走到了吧台前，正准备给自己倒杯酒，却在吧台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物件。
“这是……”
看着这个熟悉的烟斗，托尔将它缓缓地托了起来。
“这是范德尔放在杂货铺的。”
艾克拄着拖把开口道。
“谢了，小不点。”
托尔注意到烟斗里还有残留的烟叶，于是找了根火柴，在桌子上一擦，用小小的火苗点燃了烟叶，并学着范德尔的样子，美美地吸了一口。
“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