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洋娃娃一样的女孩

严洲很快办完了事情，拿着文件夹从老旧小区走出来，就看见副驾驶的女孩看着手机屏幕微微皱眉，加快了脚步。

“不高兴？”

墨妍闻声，只是微微抬头看他一眼，在低头手机屏幕已经显示变灰的游戏界面，眼珠转了转，胳膊随意搭在降下的车窗上：“都怪你，我游戏都输了。”

严洲挑眉，默契的没戳穿她的小心思：“那我请你吃饭，算是赔罪了。”

“请我吃饭是早就定下的，你陪我去逛街吧。”

墨妍嘴角上扬，眼睛亮晶晶的。

“你复活了。”

严洲没接她的话，而是示意她看手机，抬脚走向驾驶位，将她放在驾驶座的零食挪放到后座，干脆利落的上车系好安全带。

严洲余光瞥见墨妍意兴阑珊的将手机熄屏，他倒也没觉得是因为自己，但还是有些期待的开口问道：“怎么不玩了？”

墨妍随意靠着椅背，语气也是随意：“输了。”

“哦。”

“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不要总是说哦哦啊啊的。女孩子很不喜欢，尤其是女朋友。”

墨妍好看的眸子似笑非笑，情绪不太高。

“饿了吧。先去吃饭？”

“？？？”

墨妍面露不解，调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不是说好两点。现在才十二点多。”

“嗯。但你们艺术家不都是很有仪式感的，注重生活？”严洲偏头看向她，哪怕车里开了空调，也抵不住正午的阳光毒辣，抬手将副驾和遮阳板打开，补充道，“去吃一顿精致的午饭，下午的饭局，不一定能吃得饱。”

墨妍忽然意识到游戏太过入迷，确实会忽略掉其他的细节，不过，她更惊讶严洲竟然能细心到这种程度。她可是听说，他是出了名的不懂怜香惜玉。

“哦。谁告诉你，我属于艺术家。况且也不是所有的艺术家都热爱生活，端庄优雅。”

“我看过你的画。在拍卖会上。”

墨妍有一瞬间的恍惚，想到了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敛去眼底的情绪。又饶有兴趣的问道。

“哪场拍卖会，还需要你亲自出席。”

“那场拍卖会比较特殊，我们是去协助一位卧底同志完成一项任务。看到你的画也是偶然，充满了灵动的生机，和人一样。”

墨妍抓住话里的重点——“协助作案”，心思动了动，但怕他起疑，还是转移了新的话题。

“谢谢。不过，我不算是艺术家，我学画画，也不是为了艺术。”

“那是为什么，喜欢？”

严洲很明显想了解她，亲自一点一点去了解她。

墨妍笑了笑。

想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

一个像洋娃娃好看的小女孩手里拿着一张画着抽象扭曲人像的纸，蹙眉和面前的警员解释：“就是这样，他就是长这个样子，你看不出来这是什么嘛？”

警员尝试理解，但努力半天，还是尴尬的笑了笑，还安慰道：“没关系，画的已经很好了，对我们帮助很大。”

小女孩的眉头蹙在一起，透过她的神色很明显的可以感受到她的不悦。

墨妍站在她身旁，拿过本子翻了一页新的，对她笑了笑：“你说，我来试着画画。”

女孩说了什么她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她得到了洋娃娃般美好的女孩的夸奖。

“哇，你好厉害啊，画的简直太像了！这么一看，我画的确实不太像。”

看着她重新扬起的笑脸，墨妍也是由内而外觉得开心。

从那时候开始，女孩开始主动来找她，陪她一起画画。从没有交流的邻居，慢慢变成很好的朋友。

——

严洲看着她垂眸微笑，心里没由头的烦躁，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有这种感觉了，却总找不到原因。

“想什么呢？”

墨妍听着耳边的响指声，脑海忽然划过一个片段，只是一瞬间，怎么也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