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一个叫张羡光的混球
刘家集对于齐冀来说已经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地方了，可对于卫东熙来说，这地方着实有点渗人。
已经是驭鬼者的卫东熙，刘家集给他的灵异反馈太过汹涌，他感觉自己随时都可能死在这里。好在这次运气不错，刘老爷子的队伍可能是刚刚经过不久，所以他们一路上平安无事，顺利来到了济民诊所。
齐盛霖对于孙子同学上门倒是一点不惊讶，他知道这个叫卫东熙的是个什么情况，但现在他却有点搞不懂了。
驭鬼者，而且体内厉鬼的灵异强度竟然比齐冀还高。
当然，如果幸运，或是情况特殊的话，确实有驾驭成功的可能性，虽然可能性很小，但齐盛霖在这个问题上能接受。
可卫东熙灵异的稳定性却解释不了。
这可不是一个刚驾驭厉鬼的新手驭鬼者能具备的灵异稳定性，必然有人帮他压制过体内的厉鬼。
他孙子？不可能，单单从灵异强度上来说，这个叫卫东熙的就比他孙子强。
刚把两人迎进门，齐盛霖只是看了两眼就发现不少问题。
“爷爷好。”卫东熙上来就问好，他也知道自己哥们的爷爷是条大粗腿，这次要不是来的太急，他怎么说也得拎一箱鸡蛋过来。
齐盛霖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这次邮局出了点事——”
齐冀事无巨细的将昨晚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听到齐冀中途晕过去的时候，齐盛霖脸色狰狞，看样子随时都可能暴起杀人。
“好！好好好！”老爷子咬牙切齿的点着头，“老子现在就去找姓张的说道说道！”
“张？”齐冀愣了一下，但眼下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连忙给齐盛霖降火，“这个先别急啊，爷爷你先把话说明啊，孙子我还一脑子浆糊呢！”
齐冀只知道自己被邮局的新任管理者搞了，但不知道人家为什么要搞他。
要是有仇，被弄死齐冀倒是能想通，但把自己搞晕，又让卫东熙驾驭厉鬼，还帮他把厉鬼压制了，图啥？
“图啥？你有啥招人惦记的？人家惦记的是你？”齐盛霖坐在椅子上猛嘬了两口烟。
“这是想把咱们家拉下水！这是想让咱们上他的船！”
人老成精。齐盛霖琢磨一会儿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这事儿待会说，先帮你同学看看情况。”
齐盛霖手腕一翻，拍了张7元鬼钱在八仙桌上。将钱塞进卫东熙手里，齐冀拉着他去了前台。
卫东熙其实一进门就看到柜台后面那只双眼仅剩空洞的厉鬼了。
“去交钱。”齐冀用胳膊肘怼了一下。
刚把鬼钱放在柜台上，厉鬼就一把收走，同时还留了一块木牌。
“收好它。”齐冀郑重提醒道：“诊所内号牌必须带着，绝对不要随手乱放。”
卫东熙感兴趣的看着手里刻着【壹号】的木牌。
“这就是挂号了？如果没这块牌子会怎样？”
“一楼会客室可以接受没有牌子的人，但诊室、二楼，没有牌子是上不去的。”齐冀看到卫东熙正看其它三间房，补充道：“还有，不管你有没有牌子，左边的仓库和工作间都不要靠近。”
“那个走廊呢？”卫东熙指着右边的走廊，问道：“那边又是什么地方？”
“通道，从分店接客人的，只是现在分店都关门了，走廊也没用了。”说着他拍了一下卫东熙，“别废话了，赶紧进诊室，让我爷爷给你看看。”
卫东熙就这样晕头晕脑的被齐冀推进了右边的诊室。
房间不小，正对房门的是一面相当大的柜子，柜门严丝合缝，里面装了什么无从得知。左手边就是问诊的地方，两张面对面的椅子，墙角还放着一台老式的体重秤。
“上去站着。”
齐盛霖一指墙角，卫东熙就老老实实站上面了。
看着像体重秤，但想想也知道，不可能真的是那种东西，它实际上是用来反馈驭鬼者“含人量”的玩意儿。
如果是普通人站上去，那指针就会转满一圈，表示“纯人”，不含任何“添加剂”。
如果是驭鬼者站在上面，就会反应出当前被厉鬼侵蚀了多少，以及还剩下多少能够被称之为“人”的东西。
这东西也是用各种厉鬼拼接的，而且相当耗时耗力。
包括但不限于呼吸、心跳、眨眼、血液、体温、思维、记忆……所有以人的生命体征和生命活动为杀人规律的厉鬼，共同铸就了这台“测人机”。
如果是厉鬼站上去，绝大多数是不会有反应的——绝大多数，不包括那些有一点“含人量”的厉鬼。
卫东熙的状态非常良好，指针几乎转满了一圈。这说明他体内的厉鬼对他没有造成什么侵蚀。
齐盛霖之前就看出来卫东熙的情况很好，但他也没想到竟然会好到这种地步。
“坐！”
卫东熙老老实实坐下，两只手乖巧的放在膝盖上，就像幼儿园等着阿姨喂糖吃的宝宝。
由于卫东熙体内厉鬼的“不活跃”，齐盛霖需要亲自接触一下才好做出判断，可当他的手搭在卫东熙肩膀上使用自身的灵异入侵时，手却像触电般极快地收了回来。
“怎么！”看到自己爷爷像是被烫了一下，齐冀也紧张起来。
他当然不是担心爷爷，而是怕卫东熙有什么问题。
“你这同学被坑了！”
齐盛霖摇摇头，意义不明的拍了拍卫东熙僵硬的肩膀。
“什么情况？”
“小卫驾驭的是那幅凶画的遗蜕，你明白吗？”
齐冀眼神一凝，他之前就觉得这鬼有点问题，但没往鬼画上面想，毕竟鬼画在国外。
至于所谓的“遗蜕”，则有说法了。
首先说明，虽然都是厉鬼，但“遗蜕”和“拼图”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东西——拼图是用来补强厉鬼的，而遗蜕则是厉鬼补强后的遗留。
鬼画并非单一的厉鬼，它是由复数厉鬼共同融合、合并后的产物，为了保证灵异的整体性，一些厉鬼融合后的产物就被抛弃了，说人话就是——融合后的整体和这一部分不再“兼容”。
驾驭这种“遗蜕”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即便触发鬼画的禁忌也不会被鬼画视为目标，但代价也比较沉重：所有能被鬼画当作拼图的厉鬼都会被遗蜕吸引。
“他看来是准备动鬼画了。”齐盛霖在齐冀脸上盯了很久，好几次都想出口劝说孙子处理掉他这个同学。
在齐盛霖看来，这个叫卫东熙的小子以后会是一个大麻烦——他在外面晃悠，然后鬼画的拼图就会挨个找上门。
“邮局的新任管理者到底是谁？姓张？是吗？”
“还能是谁！那位的好儿子，一个叫张羡光的混球！”
本来这次齐冀回来后，齐盛霖是准备把齐宗辉的还魂香收回来的，但出了这档子事他直接就把姓秦的话抛到一边了，什么谋划也比不上他孙子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