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未来的理想

如果单看这个个体时间暂停魔法，那效果简直是搞笑来的，没办法施加给其他的人或者物，只能施加给自己，如果像魔女那样只施展一半，轻则血管爆裂，重则身体魔素混乱，人就废了。如果给自己整体施展，则消耗巨大，而且会让自己完全的暂停，也就是连自己的思维都会暂停，你根本不会有感觉到自己被暂停了，身体不在能行动，在外面的人看来就跟石化魔法差不多，变成了个雕塑，非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就是物理上这个雕塑无法被破坏了。你可以移动时间暂停的雕像，但是这个雕像本身是绝对不会动的，无论用什么武器攻击，都不会留下任何损伤，想要解开只能等施术者自己的魔力用尽，或者施展魔素冻结魔法或者魔素混乱魔法，比如术式破坏魔素稀释等等。

坦白来说我觉得这个魔法要说没用确实没用，只能用一次，一次就用尽全身的魔力，耗魔巨大，持续时间很短，还是六阶魔法，念动时间长。要说有用也确实有用，用得好了这就是绝对防御，空间上的不可破坏，只要攻击的方法不对，再高的攻击都没戏，关键时刻肯定是能保命的。魔女在研究方面纯粹的可怕，她会不断地给自己施加时间暂停魔法，把自己完完全全的当成小白鼠，来体验这个魔法的不同，魔力用尽就喝魔力药，魔力恢复就立马继续使用时间暂停魔法，让我不断地去记录她的变化，以此往复来研究自己身体的感觉。魔女对其他人也很不在乎，她会直接尝试着给我施加这个魔法，但是总是会失败，她认为这取决于我们的认知不足，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改变。

之后又是两个月，有思路的时候，各种事情都会进展的很快，我们很快的复现了哥布林王的天赋效果，在死亡的时候激活天赋效果，然后在生机断绝前，把身体回溯到死亡之前。我们一开始是使用一只老鼠做了实验，把一只老鼠的头砍掉，然后对它施展时间回溯的魔法，但是跟时间暂停魔法一样失败了，这个魔法无法施加给其他事物，只能施加给自己。但是施加给自己是没什么意义的，这个魔法目前只能对致死伤有效果，那时候已经不可能念动咒语了，谁也无法预料到自己啥时候会死，那就不可能在死的时候发动魔法，那这个魔法就毫无意义。魔女的执着让我汗颜，她想了个办法，让自己有足够的念咒时间，她给自己放血，在濒死状态时给自己念动咒语，然后在生机断绝前时间回溯，她想让我在一旁观察她的状态，我不知道她咋想的。

我问她有想过魔法如果失败了会怎么样吗，她说她想过，失败了就失败了，记录好实验数据就可以，她难道不明白这个实验如果失败了，那她就只能死了，这个世界可没有小说里的苏生魔法，或许时间回溯魔法再往上发展两阶才会是苏生魔法。我感觉到了魔女对此似乎完全不在乎了，我知道她不会想死，但是她的求知欲摧毁了她的求生欲，我知道我拦不住她，我准备了很多的治疗药剂，我找来了巧纯，她现在的治愈祷告已经很强了，或许会有帮助。在我跟巧纯面前，魔女毫不犹豫的割开了自己的手腕，她好像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它在计算自己流出的血量，计算着自己还剩多长时间，直到最后，她有条不紊的激活了术式，绘制了魔纹，念动了咒语。

成功了，魔女成功了，我和巧纯看到了奇幻的一幕，流出的血液又等速收了回去，没有多长时间，手腕复原，回到了魔女割腕前的状态，但有一点很奇怪，魔女又要用刀割开自己的手腕。我跟巧纯赶忙上前拦住了她，我看到她眼神的那一刻我明白了，她割腕的记忆没有了，她的记忆也随着时间回溯回到了割腕前，我赶紧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魔女，想要打消她割腕的念头，结果适得其反。她不可能不继续尝试，她虽然现在像是疯魔了，但是她的研究精神不允许自己马虎，她不断的记录着自己割腕后的细节，各个方面的细节，包括死之前的咒语念动的情况。

她打算给自己再来一次，她并没有失去判断力，她仔细的检查了自己身体的各处，补充了魔力药，刚刚那次时间回溯已经把她的魔力用尽。她这次用的方式不同了，不再是割腕，这次是割颈，时间上更紧迫，同时控制变量确认发动时间回溯魔法的魔力消耗量，以及回溯的时间节点是什么，魔法本身是怎么判断回溯到哪里为止。这次的割颈依旧是毫不犹豫，她好像从来都没在怕的，她这次的出血量已经不是轻易地能控制得了，她依旧冷静地观察着血的流速，然后判断念咒的时间，这次她又成功了。这次更华丽，因为她的血是喷出去的，这次血液同样又从空中飘了回去，那种场面让我觉得很奇怪，在魔法结束后，回溯的节点确实又回到了要下刀的瞬间，我们赶忙的去阻止了继续割颈的魔女。

魔女见我们阻拦她，她就知道了她是已经回溯成功了，同样的开始了记录我们说出的情况，她记得很详细，比第一次还详细，好在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一次我们也确实得到了更多的经验。之后一段时间魔女又做了好几次实验，有毒死的，窒息死的，心脏停止的等等变量，明确了回溯节点是记忆中自身健康的时间最近处，魔力消耗和伤势无关，只跟回溯时间长度有关。其中中毒的那次魔力差点都不够用，要回溯的时间太长了，魔女本人也很后怕，但是我也没办法在这方面帮她分摊，因为以我现在的水平，压根就发动不了这个魔法，这可是七阶近神魔法。

在实验结束后，我们的得出了这个魔法的大致数据，我个人认为这个魔法也就是属于开创性的，大事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几乎没有能应用的场景，比暂停魔法还不如。魔女倒是很开心，这个能研究成功已经是很了不起的第二步了，第一步是时间暂停魔法，继续研究下去就是非致命伤时间回溯，外物时间回溯，死人复生，凡事都是要一步一步走的嘛。我跟魔女在研究结束后久违的一起去吃了饭，魔女带着我吃了我心心念念的食堂二楼的包厢，跟我把各种菜都吃了一遍，我也确实是嘴馋了，一个多月没吃东西了，我把肚子吃的滚圆，魔女倒是吃的慢条斯理。

离我离开社团已经大半年过去了，我已经快要到了毕业的时间，我久违的回到了宿舍，曼盈看到我很惊讶，赶忙迎了上来问我这大半年跑到哪里去了，我完全忘了，因为那天晚上我怕回去的太晚会吵到曼盈的休息，我直接就去了研究室，所以她并不知道我去哪里了。我跟曼盈聊了下我在做什么，给她表演了很长时间的隐身魔法，把曼盈逗得哈哈大笑，她没见过隐身魔法，看我施展就跟看魔术表演一样有意思，我在隐身的时候，时不时的在她身后发出声响，或者戳戳她的肩膀，或者摸摸她的耳朵，这些都能让她非常惊讶。

我回到宿舍的时候，戈锋戈芒都还没有回来，但是炎帆已经回来了，他躺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我进门之后我朝他打了声招呼，然后开始收拾自己的柜子，很久之前我就因为经常在魔女那边做研究，很多东西都让我拿到了研究室，那里有休息的地方。我这次回来就是想要把剩下的收拾收拾，然后毕业之后准备回到松林镇，我把行李收拾好了之后，洗漱了一下就躺到了床上，正式在这件宿舍睡最后一晚。这一觉睡得很舒服，因为在做研究的时候，经常一两个星期连着都不睡觉，给自己施加状态魔法，然后等到撑不住的时候，彻底的休息一下，这样的效率很高，我很喜欢这样。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看到了戈锋戈芒站在了我的床头，像是在等着我醒来：“团长，你今天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社团看看。”我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揉了揉眼睛：“可以是可以，但是我已经不是你们的团长了，不用再叫我团长了，叫我燃枯秋就行，我都已经退社团了，再回去还挺不好意思的。”既然同意了跟他们俩兄弟去社团看看，那我也不打算赖床了，快速的从床上起来，然后洗漱了一下，久违的我们宿舍四个人一起去吃了早餐，感觉跟两年前一点都没变，依旧是沉默寡言，然后依旧是我偶尔打开话题聊天。

戈锋戈芒没有去社团活动室，而是带我直接来到了圆形对战场，我进去之后场地里，观众席上，有很多人，有些在聊天，有些在对练，有些一起看书，有些做着游戏。戈锋戈芒进来之后也没几个人注意到，绕过了人群，走到了对战场的角落，在那里我见到了让我感到熟悉的面孔，我们这些要毕业的老成员，又在这里见面了。其他人看到戈锋戈芒把我来过来之后，说说笑笑的迎了上来，领头的就是左融冰：“这一消失又是大半年没消息，这会儿怎么知道要来看看了。”我有点兴奋，跟他们比划了一下：“那是，我终于研究出了新的隐身魔法，还见证了魔女开发出了时间回溯魔法，这已经实现了阶段性的成果了，我就出塔收拾我的行李，戈锋戈芒叫我过来露个面。”

他们本不怎么惊讶于时间回溯魔法，因为巧纯是参与了最后的实验的，她应该是把这件事分享给他们了，左融冰听到我这样说，看着我的脸色有点不善：“我刚想跟你说说这件事，你居然敢让魔女自己试验一个这么危险的魔法，你究竟是咋想的？”她不等我说话，就又继续抱怨起来：“魔女是绝对不能出问题的，她就是我们珐琅彩王国的压舱石，现在魔王不知道有没有诞生的情况下，你怎么可以让她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做这种近乎送死的实验。”我理解她的心情，她是定边侯的孙女，同时也是这片土地的掌权者之一，现在她又成为了讨伐魔王的勇者小队里的一员，她当然不希望有任何的高战力的损失，但是我并不同意她的观点。

我能感觉到，她真的有些生气了，这也难怪，现在的形势下，她的压力很大，但我依旧要反驳她：“你应该很清楚，我是没有办法阻止魔女的，首先我也对这个实验的结果充满了好奇心，就算我的理智一遍一遍的告诉我不能这么去做，但实际上我做不到，飞蛾不可能忽视火的存在。”我顿了顿，看着她逐渐紧张的神色：“魔女是飞蛾，我也是飞蛾，所以我不可能劝得住她，我当然也很担心她，但是以我的立场不可能说服魔女放弃实验。”看着她叹了口气，我继续说着：“而且，你应该要明白，魔女的偏执才让她成为魔女，她如果没有这份偏执，那她不可能达到现在的高度，她的偏执是成就了她很多的。”我拍了拍泄气的左融冰，安慰着她：“你不用担心，魔女不会这么轻易的出问题的，她是个天才，但她可不是什么魔人，她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没有一定的把握她不会轻易冒险，她是个有理智的人，她不是经常会放下手头的工作区帮你爷爷探查魔族的情况吗，她是不会轻易出问题的。”

左融冰听完了我说的话之后，攥了攥拳头，目光渐渐坚定：“那就好，我们现在不能失去魔女，下次再有这种事情，你要告诉我，我来劝告她。”说完揉了揉自己的脸：“不说这个了，说起来我们都要毕业了啊，我们中有几个人都已经成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啊。”我们做成了一个圈，愉快的聊着天，说着毕业之后的未来规划。凯云打算去自己开一家素材回收的店，他现在有足够的本金，但我劝他放弃，让他先去当冒险者也好当行商也好，先去积攒一些人脉，他笑着摆了摆手，指了指房初。房初的小队现在实力非常的强劲，实力足有A级，这个已经很夸张了，要知道他们只是还没毕业的学生小队，房初接过了凯云的话茬，说着自己以后要成为强大的冒险者小队，建立自己的战团，他打算跟凯云建立合作关系，这确实也解决了凯云的人脉问题，以凯云的能力，人脉问题解决了，或许之后就是一片坦途。

戈锋戈芒打算接手家里的剑道馆，他俩在毅关小有名气，是传闻里的剑术天才，虽然他们小的时候不会气宗，但是依旧在学园阶段打的同龄人抬不起头，他们或许真的可以把那个破旧的剑道馆发扬光大。千翎池洁打算继续跟随戈锋戈芒，我一直以为他们俩对已经确认关系了，因为经常见社团里的人撮合他们，但是他们一直否认拒绝，不断的强调他们并没有男女之间的感情，这让我很无奈，我不知道啥是男女之情间的感情，但我能肯定，很多男女之间的感情还不如他们现在的关系好。任先达先打算把他们小时候去的剑道馆给盘下来，然后开戈锋戈芒剑道馆的分馆，他们听说他们小的时候的剑道馆要倒闭的时候，曾经摆脱左融冰去帮了他们，可惜一年多过去，并没有什么起色，这才让他两想到了自己去接手的想法。

神素额头上的龙鳞纹样范围越来越大了，但是却变得更融洽，让她整体更具美感，加上头上的龙角，让她凭空出现一种神圣野性的感觉，她说起了她未来的去处的时候，显得非常的迷茫，她不知道她未来要干什么，我安慰她慢慢想，她转着脑袋，像是灵光一闪：“要不我去见见真正的龙族是什么样吧，我就当个旅者，然后一路去旅行，去龙巢看看能不能见到龙王。”我有点哭笑不得，确实符合她的性格，只说让她在路上千万不要被骗了，因为她善良又天真，同时还很率真，这种特质在她身上确实很让人担心。

海法杵着头，手指卷了卷头发，说起了她的规划，她是出生在这片土地的，她虽然是人鱼族，但是她从来都没有见过海，她看着神素笑了笑，抱住了神素，她打算先跟着神素去旅行，等哪天到了海边，那她就留在那里，在海边生活，平淡的过完一生。我没想到她会是这种想法，因为海法一直都是个活泼的女生，我不觉得她能平淡的过完一生，但我还是给予了她鼓励的话语。凯琳现在没有穿校服了，她现在穿着神官服，越发像是神殿的圣女了，看着她的想法只有一个词，神圣，她跪坐在地上，手保持着祈祷的姿势，她的语速虽然不快，但是她说话时却能让人感受到无边的信念与坚定：“我打算成为神官，不用在大城市，可以在小的村镇，小的乡村，世界的角落，救助所有陷入绝望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