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奏响的终焉之歌
科沃，齐放曾经路过的城市，也是李尔的故乡。
黑色的舰载机已经在城市上空盘旋，防空警报响彻了整个城市。
临近海岸，灰色的雾气席卷而来，片刻功夫就已经到达了海岸。
人群互相拥挤着，因为李尔派遣舰娘数年的巡视，这里的人早就忘记了当年提心吊胆的日子。
加上城市快节奏的发展，等人们看到深海舰载机，想着去找防空洞后。
才发现，大部分防空洞都因为年久失修，要么坍塌，要么被改建，根本不能用。
“为什么会有深海的舰载机出现在天空？”
“李尔提督呢？他没有派遣舰娘去跟深海作战吗？”
“可能是深海数量出现的比较多，李尔提督一时忙不过来吧。”
“就算跟你说的一样，那也得先保证我们的生命啊。”
“哼，我看就是跑了吧，跟以前那位一样。”
“该死的，那些舰娘为什么不跟深海拼死相搏啊。”
杂乱的声音中，某些话分外刺耳。
“唉，你们快看，是李尔提督。”，一个人拿出手机，上面正在进行直播。
这是战地频道，平常是不会出现在普通人面前的。
一旦出现，就代表着发生的状况很紧急了，多半是深海大规模袭击。
战地频道都由当地镇守提督进行管理，方便提督在危机来临前提醒人群避难。
因此也被称作是危机预警，它会强制唤醒人们手机里早已下好的软件。
听到话后，人群又是一阵骚动，纷纷拿出自己的手机进行观看。
“真的是李尔提督，应该是提醒我们进行避难的。”
“我就说李尔提督不会抛弃我们的，刚刚是谁在说李尔提督跑了的？”
“就是，李尔提督怎么可能弃我们不顾，况且这里还是他的故乡。”
“应该是深海大规模袭击，李尔提督抽不开身。”
看到战地频道，科沃的人们又怀抱起希望，他们的李尔提督没有放弃他们，孰不知真正的绝望现在才开始。
直播间的画面中，李尔立于屏幕正中间。
“我，提督李尔，向你们说明。”
“你们即将走向终结，你们所有人，都将消失。”
说着，镜头偏移向另一边，那里灰色的雾气翻涌，像是择人而噬的怪物。
“如你们所见，这就是天罚，毁灭世界的天罚。”
“你们可能会怀疑这种雾也能毁灭世界吗？”
“不如让你们亲眼看看。”，说着，传来哭喊。
只见一个留着莫西干发型的青年，被解放舰装的舰娘端着枪威逼。
“我不想死啊。”，青年崩溃的叫喊，脸上鼻涕和眼泪流作一团。
“少废话，赶紧给我进去。”，那位舰娘说着举枪就对着青年脚下一梭子。
青年吓得不断跳脚，等枪声停止后，才看到，这一次枪口对准了自己的脑袋。
青年毫不怀疑，自己要是不按照舰娘的指示，下一次就不是警告了，而是直接对着自己的头开枪。
被逼无奈，青年只好咬牙往着灰雾而去。
青年刚进入灰雾中，身影便消散了。
等了良久，也不见青年的身影再次出现。
李尔的声音再次传来，“人类一旦进入灰雾中，等待的就是与灰雾一同消失在这个世界。”
“你们可能会怀疑我说的话，但过不了多久，你们就会知道我说的究竟有没有错了。”
“这个灰雾，就是主给你们这些，自私愚蠢无耻之人的天罚。”
“你们受着舰娘的恩惠，为什么所有人还都想着要舰娘们跟深海拼个你死我活？”
“因为你们所有人都在害怕，你们害怕自己不能掌握舰娘的力量为己所用。”
“你们一直都是把舰娘当做工具，现在好了，真正的天罚降临了。”
直播画面突然一阵抖动，“乖，把设备拿好，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李尔的语气很是温柔，但对于正拿着设备给他做直播的女记者来说，这不是暖男的声音，而是恶魔在低语。
“继续刚才的话题吧，你们可能会好奇这场天罚为什么诞生的。”
“那可就要好好谢谢我们的人类联邦了。”
“一边靠着舰娘对付深海，一边背地里进行秘密武器研究。”
“这场天罚，就是他们失败后的产物！”
随着李尔说出这段话，凡是能看到直播间的人，无一不是惊骇万分。
人类联邦竟然在秘密研发武器对付舰娘？为什么？我们不是和舰娘有着同样的敌人吗？
与此同时，人类联邦总部和舰娘总部也收到了李尔的战地频道直播。
一般情况下的深海袭击，镇守提督就能解决了，甚至消灭完袭击的深海后，两个总部也不一定知道深海袭击过。
就像是齐放在游轮遇到深海那次，若不是有人往网上传视频，根本就不会有让齐放声名大作的机会。
战地频道意味着大量深海入侵，很有可能不是一个两个海域受到袭击。
有些情况下，这边的镇守提督已经跟深海面对面了，另一边的镇守提督完全还不知道，这时就要靠两个总部来调动人力了。
人类联邦会安排当地行政机关组织疏散人群，规划等待救援的地点。
舰娘总部则会通知附近的镇守提督，防备突袭，联合作战等。
在李尔开启战地频道那一刻，舰娘总部这边的系统就已经自动跟那片海域附近所有镇守提督同步开启转播了。
因此，李尔刚刚直播的信息，也传达到了附近海域。
总之，这次事情闹大了，最头疼的就是人联了。
“报告！”，秘书敲响了人联主席办公室的大门。
肥胖臃肿的主席用沙哑的声音说道，“进。”
秘书得到命令后，慌慌张张的打开大门，冲了进去，“大事不好了！主席！”
主席皱眉，“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我不是告诉过你，做事要稳重吗？你这个样子，我还怎么放心让你出去行政？”
人联主席的目光犀利无比，配合老态的面容，宛如一只成了精的狐狸一般。
秘书不由得咽了咽唾沫，“二舅......”
主席听到声音后，立马不悦起来，“我说了，工作中称职称。”
“是，主席，我有紧急事件向您禀报。”，秘书看到自己二舅不悦，立马站得笔直。
主席这才恢复平静，“说吧，什么事。”
秘书拿出手机递给他，手机屏幕上赫然是李尔的直播画面，同时又告知了主席目前的情况。
“他疯了吗？这种事也敢说出去？”，主席听闻后，又惊又怒。
秘密武器试验这件事，本来是打算在内陆进行的，怎奈需要试验对象。
在确认研发成功前，目前的试验对象就只能是深海。
普通人火力再猛，面对深海，尤其是海面上的深海，根本没有机会。
所以迫切需要寻找能够配合试验的提督，于是就秘密找起能配合的人来。
不断搜集资料后，才找到一个比较合适的人选，也就是李尔了。
首先是，这个人是野生提督，背景干净，舰娘总部不会怀疑。
其次，这个人脑子有点不正常，是个合格的二五仔，同时还是个神经病。
一直被人联思政影响的学院派虽然看上去更合适，实则不然。
学院派注册信息更为详细，还有实习期，且前三年都需要对舰娘总部详细报告服役情况。
这样做的目的，一来是为了舰娘总部更好的掌握学院派的情况，看其是否满足目前的镇守安排。
第二点就是舰娘总部也在提防人联，民众舆论，学院思政，你人联都吞了，我们舰娘是不在意，但不代表我们就是真的傻。
三年，你就是养条狗都养熟了，我不信还不能建立起和舰娘之间的感情，在海上，提督能依靠的只有舰娘，舰娘能信任的也只有提督。
野生的则不一样，他们往往都是早就和舰娘建立好了属于双方独有的感情。
你问舰娘总部凭什么这么相信感情？舰娘和提督之间本来就是感情连接在一起的。
舰娘和提督之间都不相信感情了，那还有你提督什么事？青山镇守府可在等着你了。
所以，人联的第一目标是野生提督，不要以为好找，秘密武器可不光是对付深海，只要细心点就能想明白。
你搞这个玩意儿，只是为了对付深海吗？说出来谁信啊？
人联也是机缘巧合下才找到李尔的，人联安排血钩的人跟其接触，一开始也就只是说为了对付深海。
谁曾想，这家伙问都没问，听到是对付深海就一口答应了，搞得人联这边还以为是舰娘总部安排的内奸。
调查很长一段时间以及在他护航了几次试验后，人联才打消了顾虑，他们发现这家伙是真的疯。
舰娘总部当然也收到了李尔的直播，这消息够爆炸的。
人联在搞小动作，总部是知道的，但没想到，人联竟然真的脸都不要了。
我们前线抗击深海，你们却在背地里想把我们一锅端了是吧？
不想过呢？那就别过了！
舰娘总部是议会制，每隔一定年份从议员中挑选一定人数组成最高议会。
此时的最高议会沉默无比，没有人说话，沉默过后则是愤怒爆发。
“把直播内容转出去，我们前线打生打死，他们以往的事我们都不在意。”
“没想到换来的变本加厉，都搞起秘密武器研究了。”
“正好趁此机会，我们可以真正的独立出去。”
“早就受够了那些人了，除了齐放提督以外，还没有真正的人为我们当众说过话。”
激烈的讨论后，战地频道将被转播至世界范围！
出大事了，真正的大事，当人联主席知道后，软软的瘫坐在自己的真皮座椅上，脑门上全是密集的汗珠。
他知道，他完了，虽然秘密武器不是自己一个人的意思，但这个锅他一定得背。
“都不想让我活，那就都给我一起死！”，主席咬着森森白牙，眼睛瞪视着，额头上青筋暴起。
“二舅......”，秘书颤颤巍巍的同自己的主席舅舅说话，他是第一次见到自己那稳重的舅舅这番模样。
“去，把武库里的都发射出去，MD，要死一起死。”，那双眼显露着最后的癫狂。
直播依旧在继续，李尔眼神冰冷无比。
马尔科他的众人还不知晓，这个直播正以病毒般的方式，飞速传播在世界范围内。
“科沃的杂碎们，你们觉得自己无辜是吗？”
“那你们有没有想过，曾被你们害死的舰娘无不无辜？”
听着李尔的话，科沃的人还没从之前的信息反应过来，又是一道重磅消息。
科沃的城里，一名老者独自坐在阳台，静静看着远处向城市中心围拢的灰雾。
“那孩子沉没了快有8年了吧？我还以为李尔已经忘记她了。”
“都是该有的，这世界大抵确实病了，人类也确实忘记舰娘的恩情太久了。”
老者自言自语，眼神中，没有对即将到来的死亡感到恐惧，反而是一种解脱感。
李尔开始讲述起他对齐放讲过的故事，布雷恩之死。
另一边，在人联主席下达命令后，人联内部的一些高层已经赶往主席的办公室，他们气势汹汹。
“这个锅，我背了。”，没等高层们说什么，主席主动开口背锅。
其中一人点了点头，“很好，你也清楚，这件事必须有人站出来顶。”
“我明白，只求我死后，能妥善安排我的家人。”，主席的语气依旧平淡。
“放心，我们会替你照顾好的......”，那人还准备继续说什么，只听到外面传来大喊。
“不好了！武库的导弹全射出去了！”
办公室的高层听后，全是一惊，瞪大了眼睛看向主席。
主席从平静中恢复癫狂，“你以为我会信你们的鬼话？要死一起死！”
“李尔这疯子把事情爆出来就是想拉着世界同归于尽，我满足他！哈哈哈！”
窗外，一道道青烟伴随火焰直冲天际，不光是人联总部的武库，人联在各地的基地里的武库全都在此刻启动。
不过目标不是对准人类，而是向着最近的海域呼啸而去。
“这就是我说你们所有人都是败类的原因，这个世界病了，只知道享受着舰娘带来的一切，还认为理所应该。”
“既然没人能救得了这个病态的世界，那不如完全毁灭。”
“灰雾会吞噬掉所有人，你们不让布雷恩活，那所有人都得死！”
李尔的故事完结，所有人也知道了李尔报复科沃还有马尔科他的原因。
看到直播的人，都被李尔的癫狂所吓到，身处科沃和马尔科他的人，更是充满了绝望。
科沃是主要对象，马尔科他只能说是倒霉生在了李尔镇守的海域内。
但不用为马尔科他担忧了，马上整个世界都得担忧起来，因为还有个疯子在干着同样的事。
终焉的序曲，于此刻奏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