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虫洞震颤现象

沾着香灰的手指触到衣柜镜面时，铜镜突然泛起涟漪。402室衣柜深处的暗门比我记忆中小了整整两圈，门板上用血画着三年前便利店招牌——正是少女失踪前最后出现的地方。

犀角香在瓷炉里爆出火星，青烟凝成箭头指向镜中倒影。我的左眼突然刺痛，镜中人的右鬓白发如病毒般向整片头皮蔓延。这是第三次点燃犀角香，背包里塞着从310房间找到的旧记者证，证件照上的我穿着现在根本不会买的碎花裙。

暗门后的寒气裹着便利店的电子音：“欢迎光临。“货架上的周刊日期显示着2019年8月23日，冰柜里躺着今晨刚做的沙拉，收银台验钞机闪着绿灯——这是命案发生当晚的时空切片。

自动门叮咚作响，红裙少女冲进来时发梢还在滴水。她脖颈处有道新鲜的抓痕，和我三天前在顶楼被猫抓伤的位置完全一致。监控探头缓缓转向我藏身的货架后方，屏幕画面突然变成302房间的实时影像——现在的我正在书房昏睡，而电脑屏幕上闪烁着“记忆上传中“的提示框。

“求求你...“少女突然隔着货架抓住我的手腕，掌纹间渗出海水腥气。她的智能手表显示22:17，这与我行车记录仪里那段被删除的片段开头完全吻合。当时我以为她是碰瓷的醉鬼，可此刻她手心里攥着的染血校徽，分明刻着我的高中名字。

货架突然剧烈摇晃，过期牛奶盒渗出黑色黏液。少女的尖叫卡在喉咙里，便利店玻璃上浮现出老张的机械义眼，虹膜里转动的齿轮正将此刻场景同步传输到310房间的监控墙。我想起昨夜在虫洞中看到的画面：三年前的自己坐在同样的监控墙前，往注射器里灌入某种蓝色药剂。

当我把少女推向后门安全通道，货架上的周刊日期突然跳转到今天。冰柜里漂浮着神婆泡发的尸体，她缠着红绳的手指正指向我背后——穿着白大褂的“我“举着针管微笑，左眼戴着和老张同款的机械义眼。

“这次实验很成功。“无数个“我“的声音在货架间回荡，310房间的监控画面显示现在的我突然惊醒，键盘上沾着便利店特有的草莓味口香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