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邪乎到家必有鬼
“警察还负责这种工作？”
伊安有些好奇，即使是帝国的法务部也只是逮捕邪教徒，还没听说过直接对混沌作战的。
“哈，大人，别误会，我就一警察，对猎魔没兴趣，更没这个能力，和人的博弈已经耗尽我的全部心血，和部分头发了。”
“只是城内不断增多的失踪和恶魔目击事件让我饭碗快没了，您知道的，我有家要养，两个大小伙子，一个闺女嗷嗷待哺呢。”
伍尔夫抬了抬自己的圆顶钢帽，笑着敲了敲上面的警徽。
“但你依然在调查雷尔？很有勇气。”
伊安知晓一个有家室的警察去独自调查犯罪集团，特别是集团头目需要多大的勇气，即使是战锤审判官这般权力者依然很少有人成家立业，因为往往，家人才是最大的弱点。
“职责而已，吃这口饭的，要对得起这顶帽子，雷尔这家伙...啧，教科书般的人渣，宪法里能犯的罪每一个都犯了不下十次。”
“从回收区那个犯罪培训班里出来的也别谈什么改过自新了，能忍着不犯罪就已经是天大的好人了。”
“哦，除了你，感谢了，妹子。”
爱斯梅瑞为他在桌子旁拿来了凳子，纸和笔，以及一份全城的地图：以蒸汽能量塔为中心，南边是贵族们的庄园和公寓，北边则是一望无际的棚屋和规划整齐的工厂。
伍尔夫拿起钢笔，下意识的摸向腰间的烟斗咬在嘴上，但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非常自然的抹了把脸，将其放回了兜里，开口道：
“简单介绍一下这家伙吧，雾影帮老大，整个市北区20%的工业区掌握在他手上，政府开不出维修交通工具和保暖设施的钱，工人要活着，也要上下班，他开了，于是他就成了当地土皇帝。”
“不过你们也知道，政府开不出钱是有原因的，没理由换个人就能开出来，所以那些回收工业区就是幌子，真正的重点...在这。”
伍尔夫用钢笔在那地图上重重圈出一个区域：竟是正好在蒸汽高塔之下。
“蒸汽能量塔需要打地基才能建起来，毕竟这玩意可比一般的山脉还高，所以其下方一大块都是空的地基，里面就是雷尔真正赚钱的地方，一个他*的地下黑色王国，直接偷取高塔的能源和气压，避开所有人的耳目。”
“你能想到的一切都在里面滋生，违禁品，角斗场，邪教，见不得光的黑市，人口买卖，器官交易，军队来都进不去，虽然和真正的犯罪帝国相比差了太多，但也算有声有色了。”
“这种地方，就算是把整个警局，空骑兵和您都填进去，也听不出半个响来。”
“所以，我们要智取。”
伍尔夫的话简洁干练，而伊安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好家伙，真有底巢黑帮的调调了，好一个异端异形和恶魔的聚集地。
看起来这里需要彻底的清理一下了。
这笔交易也不得不做，否则三个月自己没什么可能找到那女人，就算找到了，时间也非常紧迫。
“谁都有自己害怕的东西，再狠的角色都有，而越厉害的角色，他害怕的东西也就越致命。”
“雷尔有个妹妹，谁也不知道这一点，即使是我们也是最近在他小时候去的一个医院积压的卷宗里得知的，她患有因污染导致的重病，有了这条线索后，很多不理解的事情就通了。”
“然后是空骑兵要猎杀之人：莫卡可，伊波恩大学的高材生，专精生物炼金术，变成了那副模样也和生物炼金技术脱不开关系，而最近，两人合作的很深，我们破获的大量人口失踪案件都同吸血怪有关。”
即使是外行人也能听出这里面的关联：雷尔那个所谓的妹妹一定快要活不下去了，需要生物炼金技术续命，而这种技术的原料...是人。
但这是依照伍尔夫的逻辑所推导出来的，伊安并不知道是否完全正确。
不过，这的确是一条证据链非常完整的怀疑链条。
“所以我们需要通过人口失踪案件，推导找出雷尔妹妹的所在位置？然后再前往那地下王国中寻找她。”
伊安开口道。
“嘿，大人，你比一些侦探都要敏感，没错，顺着这条线索，我们只需要侦破一个人口失踪案就能顺藤摸瓜接近雷尔妹妹，届时，雷尔本人自然会找上来，同其合作的莫卡可自然不在话下。”
老油子行为。
身为警察，这样的行为可以说严重违反职业道德，而看他这熟练的推导过程和手法，很明显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我们无法确定雷尔是否真的在乎自己的妹妹，有可能只是顺手而为，一些人是完全不在乎亲情的...”
一旁的爱斯梅瑞扶着下巴思考道。
“大概吧，但雷尔的狡猾和残忍超出你的想象，妹子，没有警察愿意再抓捕他了，这条线索来之不易，我不能放弃...我们不能放弃，不然有些事还会发生，一次又一次。”
伍尔夫的声音在此刻变得低沉，但门外传来的急促脚步声却让所有人转移了视线。
“伍尔夫警督！不好了！又发生了！额....”
是一个年轻警察的声音，他急匆匆的推开了门，但迎接他的只有克里格齐刷刷举起的枪口，以及几个人审视的眼神，当和伊安对上眼时，他整个脸都苍白的好像下一刻要原地昏迷。
这不是那个自己之前遇到的，子弹擦过耳边的小警察么？
“不着急，别害怕，慢慢说。”
“是，是...是工人公寓，又发现了几具少女的尸体，就在半小时前，你，你说过一旦发生这种事就立刻通报...”
“做得好约翰尼，大人们，看起来线索就在眼前，我们一起去？”
伍尔夫重重拍了拍小警察的肩膀，望向了众人。
“正义是神...神明留给人类最伟大的遗产，我向你致敬，伍尔夫先生，不过现在，让我们出发吧。”
伊安看向桌子上摆着的几本书....算了，还是有时间再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