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弃六年后,灾星回府杀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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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疯狗,向来如此

若非别无他法,宋氏是不愿让外人知晓此事的。

亲生女儿养在乡下六年之久,及笄之年才接回府中,不管是何原因,说出去到底不体面。更别提还认了养女,静姝更是出落的那样出色……

被有心之人知晓,难免背后嚼舌根、搬弄是非。更有甚者,只怕是要骂她这个做母亲的一句狠心。

“唉…”

宋氏叹息一声,先一步上了马车。

郁子衿后脚跟上,于一旁落座,垂着眸子若有所思。

片刻,外头传来脚步。

郁静姝由丫鬟扶着上了马车,向宋氏问好后,转而望向郁子衿,笑道:“许久未见,姐姐越发漂亮了。”

“二妹妹好。”郁子衿抬眸,顿了顿又道,“听闻妹妹前些日子落了水,如今可好些了?”

“劳姐姐记挂,现下已无碍了。”郁静姝柔柔答话,以帕掩面轻咳两声,虚虚于另一侧落座。

“天这般凉,你身子又弱,怎的也不多穿一些。仔细着了凉,又要受罪。”宋氏嗔怪地说一句,将手上抱着的暖炉塞进郁静姝手中。

后知后觉车内还有一人,而暖炉只有一个……

宋氏面色微僵,欲言又止望向郁子衿,却见她已然将视线移开,正掀起帘子向外瞧。

喧嚣声入耳,于冷寂的冬日平添几分热闹,莫名让人愉悦。

马车前行,郁子衿眼睛睁的大大的,一路走马观花,将各式热闹的景象一一收入眼中。

这便是爷爷口中极盛繁华、群英荟萃的京城么?

好生热闹!

郁子衿正看的起劲,忽地察觉到有视线定定落在她身上,不容忽视,好似被毒蛇盯上般,只觉如芒刺背。

顷刻间,寒毛直立。

顺着直觉望去,正对上茶肆二楼男人似笑非笑的眸子。

是他?

那日六皇子登门退婚,左首位坐着的人。

郁子衿眼神微眯,却并未将视线移开,直直迎上对方那如寒潭般的眸子,暗含挑衅。

悠地,男人唇角轻勾。

马车缓缓往前而去,不一会儿消失在巷尾。

被人盯上的感觉消失,郁子衿心中不安丝毫未减,等马车到了伯爵府,她才堪堪回神。

“先前说的话可还记着?”下了马车,宋氏不放心又叮嘱出声。

见郁子衿点头,又道:“等会进去,便跟紧些你二妹妹。若有拿不准的话,且先问了她该不该说。”

郁子衿再次点头。

正巧有奴仆上前领路,宋氏也不再多言,先一步往里走。

伯爵夫人的寿宴,来的多是高门显贵,一架架马车停在府门前,打眼一瞧便知里头的人身份不凡。

一路往里,宋氏遇上好些熟人。

寒暄一番过后,见她身后的郁子衿眼生,可不就得开口问?

宋氏回的笼统:“是我那可怜的女儿,自小身子弱,经了无大师指点,便养在槐县族亲处长大,眼下到了及笄之年才接回来。”

“原来如此,了无大师既然说过了坎,往后便一切顺遂了。”问话之人看一眼郁子衿,笑着附和。

言语间,对那什劳子的大师颇为敬重。

郁子衿暗暗记下此人,屈了屈身子,规规矩矩向众人问好。

容貌上乘,举止更是挑不出错。

众夫人瞧着欢喜,夸赞的话一箩筐一箩筐似的往外说。

宋氏唇角朝上,心情甚好。余光瞥一眼郁子衿淡然的脸色,神色越发骄傲,揽着她道:“我过些日子带着女儿上门叨扰,诸位可莫嫌烦。”

“哪里的话,尽管来。”

“是啊,这样标致的闺女,本夫人瞧着就欢喜的紧。”

“我家那丫头皮猴似的,赶明儿让她登门拜访,也好叫她学学子衿丫头处事不惊的本事。”

夸赞声一道胜过一道,听的宋氏眉开眼笑。

一行人说笑着往里走,去向伯爵夫人祝了寿,便由丫鬟领着进了宴厅,于各家位置上落座。

郁子衿跟在宋氏身后,心里还在琢磨那‘了无大师’。刚落座没一会儿,便听得邻桌有人开了口,“咦,这位妹妹瞧着眼生的很,以前倒是不曾见过。”

女子声音不小,于厅内响彻,很快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力。

一时,所有人都看向此处。

郁子衿无甚反应,抬眸看向对方,将其眸中不怀好意尽收眼底,淡淡道:“永安侯府,郁子衿。”

闻言,多数人惊疑不定。

永安侯府何时多了这般大的女儿?竟是从未听说过。

“你便是侯府从槐县接回来的女儿?”对面,那女子再度开了口。见郁子衿神色依旧平淡、毫无波澜,顿了顿,语气戏谑道,“听说你六岁便被侯府丢到槐县乡下了,在那般穷乡僻壤的地儿长大,被养的大字不识…”

“当真如此?”

郁子衿还未开口,围观众人已是有按捺不住者出言询问。

说着,还不忘瞥一眼郁子衿。

瞧着规律有礼,言行举止也是世家千金模样,当真如尚书之女所言那般,是在槐县养大的?

可秦小姐也没必要说谎……

尚书之女秦如歌,那是京城有名的才女,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更是位性情之人,嫉恶如仇。

以她的性子,实在没必要扯胡话蒙蔽大伙。

“怎的不说话,是被我说中往事,哑口无言了?”众人心思婉转的功夫,秦如歌满脸鄙夷地刮郁子衿一眼,提了声响再度开口,“既是大字不识,便回府去好生下功夫学着。穷乡僻壤长大,怎的还认不清自己是个什么身份,莫不是以为回了侯府,就是真的千金小姐了?”

字字珠玑,可谓是丁点脸面没给人留。

郁子衿仔细端详对方,的确是不曾有过交集之人。

她二人,应当是陌生人。

可对方这般不留情面,字字珠玑,就好似恨她入骨……

这是为何?

“不知秦小姐这般是为何?”心中疑惑,郁子衿索性问出声,“我郁子衿,可曾得罪过你?”

闻言,围观之人眸子微亮。

聚精会神盯着秦如歌,生怕漏听只言片语。

紧要关头,忽听得另一道声响传入耳中,“疯狗,向来如此。逮着人就咬,哪里还分得罪与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