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弃六年后,灾星回府杀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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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试探

‘砰’地一声,包房门被关上。

郁子衿猛地被大力拽来,只觉头晕目眩,待回过神看清不远处熟悉的面孔,眸色当即沉了沉。

男人施施然坐着,慢条斯理用茶匙搅着茶叶,闻得清冽香气入鼻,才停下动作倒茶入杯盏。

稍放凉些,小啜一口品了品,漫不经心开口:“郁大小姐,别来无恙啊。”

“倒是不曾想会在此遇见王爷。”

郁子衿面色淡然回话,眼底警惕之色更甚。

闻言,魏撷不慌不忙放下手中茶盏,轻笑一声反问:“本王的铺子…遇见本王很奇怪么?”

郁子衿:“……”

费力拽她进来,就为了显摆茗香居是他的产业?

一时无言,对方也不再多话,包房内猛地静下来。

“寒风凛冽冻坏了你的脑子不成?”

突地,只听得陈娘子的声音响彻包房,清晰入耳,句句真切,好似人就在眼前开口一般。

郁子衿微惊,下意识抬眸望向四周。

墙没塌,也并无其他不妥之处,偏生陈娘子的声音就这般轻易传了过来,实在怪异的很。

“小姐,你看那处。”

经桂月出言提醒,郁子衿慢半拍望向与陈娘子包房相隔的墙,就见黑衣侍从正将一形似唢呐模样的物件贴着墙面。

那物件轻震,旁侧的声音便清晰入耳。

“母亲!”

陈序青的埋怨声罢,陈娘子不悦的数落紧随其后,“你可别忘了,秋水巷那小贱人月份眼看着大了,这节骨眼不将永安侯府的婚事牢牢抓在手中,等往后丑闻传出来,有的你后悔!”

“我听娘的就是!”

陈序青颇为不爽,提到另一人又软了声色,“玲儿怀着我的骨肉,娘即便看不上她的出身,也别再说这般的话了。”

“哼。”

“赶明儿你便随我去永安侯府登门道歉,子衿那丫头瞧着是个心软的,你说几句好话,先将婚事抓在手里,可明白了?”

“儿子知晓。”

……

两人密谋,殊不知一字不落被旁人听在耳中。

待隔间开门声响起,有人踩着木梯下了楼,包房内再度恢复寂静。

“宋氏倒是为你寻了一门好亲事。”

魏撷戏谑出言,手上动作丝毫不耽搁,抬手又将新的茶叶放入。

郁子衿的确震惊,半晌才回过神。

瞧见眼前人慢条斯理的模样,心头莫名涌起一股无名怒气,“不知王爷唱这一出又是为何?”

男人危险地眯了眯眼,面色明显不爽她方才的语气,却又不知为何收了怒意不发作,复又低头拿着茶匙搅拌起茶叶来。

郁子衿眉心抽动,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无端怄气的很。

想到海棠所说的话,眸色闪了闪,惊觉眼下是个难得的好时机。

打定主意后,她清了清嗓子开口:“说起来,臣女同王爷不过几面之缘,心里却是悸动难掩。”

男人动作微顿,慢半拍放下手中茶匙抬眸,也不开口,目不转睛盯着她。

开弓没有回头箭,违心地说了通奉承话,郁子衿上前,自来熟地将男人倒的茶一饮而尽,而后出言试探:“臣女于槐县长大,听闻永宁八年上虞卫亦去了槐县,不知王爷可曾一同前去?若真去过,臣女指不定早前便见过王爷了。”

话落,郁子衿自认为讨好地笑了笑,转瞬的功夫却呼吸一窒。

如鹰爪般的大掌死死掐上她脖颈,窒息的感觉愈发重,郁子衿难以呼吸,伸手去掰脖间大掌。

却是丝毫未动,犹如铁钳般。

“小姐!”

“放开我家小姐!”

花朝同桂月挣扎着要上前,却被黑衣侍从轻松拿住,弯刀架在脖间,冰冷的触感席卷全身,动弹不得。

脖间力道一寸寸收紧,呼吸被剥夺,郁子衿不由得涨红了脸。

男人俯身,薄唇紧贴着她的脸庞低语,“永宁八年,上虞卫前往槐县乃是密令,你又从何得知?”

说着,手上力道逐渐加重。

郁子衿汗毛直立,惧意自脊梁骨席卷至全身。她止不住发抖,挣扎着开口:“母…母亲闲话时所言。”

只言片语,求一线生机。

“咳…咳咳咳……”

话落,脖间力道猛地一松。重新得以呼吸,郁子衿面色涨红跪坐在地上,捂着脖子咳个不停,心里却止不住发笑。

她赌对了。

一试探便知了结果,永宁八年上虞卫果然去过槐县,屠村那群人中,说不定就有魏撷这个锦王!

狼心狗肺,惯会装模作样!

郁子衿心下冷笑,面上半点不显,泪眼婆娑道:“臣女不过是多说几句话罢了,王爷何至于这般待我?”

“上虞卫之事,不是你能打听的。”魏撷冷声开口,目光略过女子一圈青紫的脖间,眸色稍暗了暗,“郁大小姐若想活命,往后便离本王远些。”

“王爷就这般厌恶臣女?竟是恨不得杀之而后快?”郁子衿眼眶泛红,晶莹的泪滴无声滚落。

“是又如何?”

魏撷冷着脸,看她泪眼朦胧,只觉心中烦躁的很,奚落的话好似冰渣一般脱口而出,“孝温都瞧不上解除婚事之人,如今又成了全城笑柄,郁大小姐究竟哪里来的自信几次三番靠上来,伎俩蹩脚就罢了,莫不是以为本王是秽物收容所不成?”

郁子衿眼睫轻颤,再也忍不住,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颗颗滚落。

良久,地上跪坐之人开了口,一字一句说的认真,“臣女这回记下了,近日叨扰王爷数次,实在对不住。”

话音落下,就见她颤巍巍拾起身子,一步一步往包房外去。

“小姐,等等奴婢。”

花朝二人见状,连挣脱侍从追了上去,一左一右搀扶着人往外走。

“王爷,这…”

侍从斟酌着出声,瞧见自家主子愈发黑沉的脸色,未说出口的话卡在喉间,聪明地闭了嘴。

魏撷松手,杯盏在桌上碎裂成瓣。

他不甚在意地瞥一眼,身旁侍从极有眼力劲儿地动了,手速飞快将碎了的杯盏扔进渣斗。

茗香居外,郁子衿由花朝二人搀着上了马车。

待车帘放下来,主仆三人默契地擦了脸上泪痕,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