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三更白布,厉鬼侵袭
民俗间大多存在一个规矩,人死后到哭丧时,这些事情都是由村里的女人或者死者亲近的女性家人。
张老孙几人坐在一板凳子上,手里拿着的笛鼓悲鸣的响起三声。
三更,到了!
祠堂深处,一堆妇女头裹白布,全然朝着棺材里头跪着。
棺材里,同样有一层白布,遮掩住了尸体,而棺材盖,则并没有盖上。
门槛外,还站着几个人,四个抬棺的男人。
不过为首的一名男子眸子则是死盯着那口棺材,表情上显露着忌惮之色。
他叫昌河,是一位民俗间的抬棺人。
他抬起自己的手臂,看到了那层被腐蚀严重、斑驳锈迹般的铜绿,神色不由的再难看几分。
“必须要夺下这鬼的灵异......不然我难以压制住我体内那只鬼。”
他那生锈的手缓缓伸出,摸向了门槛,诡异的是,被他摸到的地方正一点一点,被一层铜绿色慢慢腐蚀,宛如强烈的硫酸,迅速向周围扩散。
可周围的几人却并没有注意到这诡异的一幕,他们此时都靠着墙,犯困打着盹。
那层铜绿很快蔓延到了地面,进入到祠堂深处,供奉在地面上的香火,蜡烛一下子被扑灭。
可当那层铜绿即将侵袭到棺材时,却停了下来。
“该死的老太婆,坏我好事!”
王婆被那位年轻妇女搀扶着,腿脚不便的来到棺材跟前,一下子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呜呜呜,你怎么死的你们惨啊,我的亲爱的王家媳妇呀,我的女儿啊......”
梗塞而又悲凉的声音回响在整个房间里。
年轻妇女也跟着跪了下来,哭了起来,“对呀,王夫人,你怎么死的那么凄惨啊......”
穆地,
地面上的那层腐蚀铜绿迅速收回.....昌河瞳孔一下子紧缩,仿佛看到了可怕的东西,脸一下子白煞了。
“怎么可能......她的灵异那么恐怖么?”
棺材一侧,变得腐烂起来,脱落一片又一片的木屑,坑坑洼洼的木板上长起了霉菌。
诡异的猩红在那霉菌上悄无声息的刻画出三行血字:
【不可供奉!!!】
【不可供奉!!!】
【今晚,有人会死......是谁呢?】
要是刘洋在的话,会发现这血字上和他先前看到的几乎是一致的,不过诡异的是,血字第三行的内容,却是变成了陌生的一句话语。
可里面的妇女们都没有留意到棺材上的变化,包裹着白布的她们,视野被遮住大半。
再说了,又有几个人是真心难过的呢?
“啊!”
一声惊叫打破了哭鸣声,那是年轻妇女叫出来的。
她跪得很沉,头低得很下,却是最先注意到那几行血字的出现。
“死人......会死人!”
“鬼......诈尸.......”
“有怨气......她回来找我,回来找王......”
她后背一下子发凉起来,双腿发麻踉跄了几步,满是恐惧的看着那口棺材。
她的这一举动忽然吓了王婆一跳,后者连忙问道,“怎么了,张夫人......你在胡说什么?”
本来张夫人还想用手指向棺材,告诉王婆诈尸了。
可当她看向王婆时,却那发现王婆那褶皱的面容开始消融......从一个诡异的弧度开始慢慢变化,一个熟悉却又令她毛孔悚然的年轻女子,正露出一丝诡秘笑容。
“王夫人......”
张夫人此时早已吓破傻了,双腿无力软在地上。
那丝诡秘的笑容转眼间却变成了一副恶狠狠的面孔。
“不......不是我,不是我杀你的......”
张夫人惊慌开口,身子不停的颤抖,她目光看向其余的妇人,想要寻求帮助。
诡异却再次出现,原本裹着白布的女人们,此时纷纷摘下了白布。
一个、两个......在这祠堂深处的房间里,她们同样露出了一丝笑意,仿佛是一群看客一样,正站在两排,讥讽着张夫人。
棺材,早已经悄无声息,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人堆中央。
可里面躺着的尸体却不见了。
‘王婆’一步一步的朝着她靠近,恶狠狠的眼神恍惚间又变得温柔带着微笑,向后者招手,指向了自己的肚子处。
这时,张夫人才惊恐发现,在‘王婆’肚子上,有一个粗隆凸起。
一阵尖锐刺耳的婴儿哭叫,从‘王婆’的肚脐诡异响起。
声音轻柔、含糊......带着抽噎和喘息。
“哇哇哇......”
随着一声哭闹声,婴儿从‘王婆’的肚子跌落了下来。
浓稠的液体洒在地上,慢慢渗入地砖里头。
张夫人早已经吓得失禁了,她身体哆嗦着,她知道,眼前的人不是王婆......而是死去的王夫人!
婴儿在落地后,哭闹了几声便没有了动静,可下一刻,婴儿的头缓缓抬起,目光看向了张夫人,露出了一个嬉皮的笑脸。
“嘻嘻嘻......”
“别杀我,不是我杀你的,王夫人,是王婆!”
“王婆陷害你的,我只是给王婆提供建议......”
“啊哈哈哈......是,我杀的,我也有份参与杀人......”
张夫人彻底吓破了胆子,整个人神志不清的胡言乱语。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啪——
王婆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很是恼怒的看着她。
周围的妇人都诧异的看着张夫人,她们根本无法相信,刚才那些话是从张夫人口中说出的。
张夫人愣了一下,当她看清眼前的人是王婆而不是王媳妇时,她彻底疯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
她笑了,疯了似的。
她的眸子变得恶狠,指着王婆说,“就是你,你杀了自家的媳妇,现在却还要假惺惺装好人,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住口,你这个寡妇!”
王婆又朝她扇了一巴掌,不过,这一次张夫人却牢牢的抓住了她的手。
“我是寡妇,我是寡妇没错!那你呢?每天半夜跪在自己家媳妇房间口,祈祷着自家媳妇阳寿的老太婆,又算什么!”
“什么?!”
周围的女人们听到后,不敢置信看向了王婆。
后者脸色慢慢沉下脸,面色变得阴沉。
昏暗的房间内,一烛火光慢慢亮起,照在了王婆脸上。
“呦,王婆,你的脸色看上去有些难看哦。”
一个年轻人拿着一根火烛,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