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满是纸钱的村子
“已经过去了一天了，血字上时间的变化不得不让我信服了。”
刘洋没有再深入去涂抹棺材颜色这件事，去到村子里头问清楚王志再涂也不着急。
他打包好松木棺材，一个人用推车使劲装进一辆小型货车里。
做完后，他看了眼黑棺，最终还是决定将这棺材也带上。
万一王志识货，一眼看出这松棺是假货就不好了。
“导航，去河源村。”
刘洋朝车里的导航系统喊话，短暂的搜寻后，一道带着小猪佩吉的口吻响起，
“正在出发，河源村，全程三十六点三公里，预计行驶五十六分钟。”
“哦，对了，差点忘了。”
刘洋想起自己的宣传视频，到他这买棺材送一个花圈。
他从铺子里搬出一个很简陋的花圈运上车厢里。
可不能让别人说他不讲信用。
临走前，他还没有忘记在社交平台上更新一条新的宣传视频。
“河源村某大户在刘字派棺材铺订檀香木黑棺一口，见棺发财！”
“需要购棺的友友，热烈欢迎！”
做完后，刘洋这才开始出发。
一路上，很塞车，他撞上了早八高峰期。
原本只要一小时的路程，硬生生拖了他几个小时。
“河源村，全程三百六十公里，预计需要四小时三十五分钟。”
在一段十字路口里，导航上那小猪佩奇的声响再起。
刘洋：“？？！”
“不是，我还越开越远了？你这死猪什么玩意？”
本来一路的塞车就让刘洋很难受，因为他一宿没睡，想着早点干完早点回去补觉。
他将导航系统重启，死猪的声音再响起。
“河源村，全程二十......很抱歉，没有发现这个位置。”
开始还以为导航坏了，直到刘洋重复了几次操作后，导航上依旧没有河源村这个地址。
奇怪，很奇怪。
“导航没了，我怎么去那村......”
嗯？
那个是?
忽的，在前面的一个分岔口上，挂着一个木牌，上面刻着几个潦草的字迹。
“河源村。”
刘洋将车子开近，这才看清上面的字迹。
也是，原本只要一小时的路，算是塞车，几个小时也该到地了。
很快，一个小村子出现在他的眼前。
忽的，在他到达村头前，发现一堆身穿白布的人围堆站着。
其中几个中年男子拿着唢呐鼓笛，还有一个看上去年过六十的老婆子半跪哀嚎大哭。
一阵阴凉，悲凄的唱腔声响起。
“良妻归穷泉，重壤永幽隔！”
铛铛铛！
唢呐，鼓笛在这腔声落后悲鸣作响。
“我去，这么隆重？”
刘洋停下车子，他没有办法再继续往前开了。
在他下车时，村里的一个婆娘手捧一堆纸钱，直接往他头上一撒。
“不是，老太婆你......”
他一脸错愕的看着这位婆娘，想要破口骂人。
哪有人将纸钱撒人头上的，这不是满满的忌讳吗？！
不过后面看到这婆娘对其他哭丧的人也是人如此，刘洋这才忍住，挤出一丝悲意：
“节哀......”
“王婆，你别再哭了，你已经哭了一宿了。”
“是啊，王婆，你有那么好的婆媳是王家的福分，可惜啊......”
“王婆，真的要节哀啊，您也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啊！”
在前面，还有几个村媳搀扶着跪地的老太婆劝说道。
那个老太婆仍旧哭着，很是嘶哑的说道：“老，老婆子我没事，可怜我的婆媳了......”
铛铛铛。
负责吹锁笛的几个中年男子再次发出悲响音鼓。
老婆子这才缓缓站起身子，在一个村媳的搀扶下踉跄的走向刘洋。
“辛苦你了，小伙子，将我婆媳的新家送到......”
“小伙子，你将车子开进来吧。”
“不辛苦，收了你王家的福，办事是应该的。”
从老婆子“婆媳”那词中，刘洋便知道她是主家的长辈。
而福字则是他们这一类人对钱的隐晦说法。
随后，刘洋看到，王婆和众人纷纷让开一条道。
“他们这里有迎接家的习俗么？”
刘洋回到车上，他这才看清，整条村道上，纸钱当街！
“有钱，豪横......”
至于这种事，刘洋不理解，但是羡慕主家有钱任性。
在一个大叔的带路下，刘洋将车子开到一个祠堂门前。
“咳，咳咳......”
“抬棺的，办事。”
王志早已在祠堂门口站着，他拿起拐杖指着树头透着凉的四个中年男子。
他们几个是此次王家聘请的抬棺人，听到后纷纷站起来干活。
“右边那口棺材，别拿错了。”
刘洋打开车厢门，对着四个男子喊话。
为首的男人看到两副棺材后，有些惊愕的朝刘洋看了一眼。
“怎么了？我脸上有花？”刘洋感到奇怪。
“没，没有。”
“别墨迹了，昌河，赶紧上去把右边的棺材抬下来。”
后边三个男子催促道。
“对了，王先生，您那时候没有说清棺材要染什么颜色，现在染也可以......”刘洋问王志。
“现在这样子就挺好的。”
王志看了一眼棺材，说道，声音听着有些阴冷。
他的话语好似透露出并不在意棺材的外观。
“那好，你们人忙，那我先回车上眯一会，完事再收尾款。”
刘洋实在顶不住了，困意上升。
回到车上，几个呼吸声就已经入睡。
......
“要是你，你会怎么选？”
朦胧睡梦里，一个阴冷，诡异的声音幽幽响起。
河蚌上，一个女人，穿着红色衣服，手拿着一个布娃娃露着一个背影。
只见她缓缓走入河里。
一步，两步、三步......
直至身影渐渐运去。
“卧槽......咳咳咳......”
一个嘈杂的咳嗽声从车里传出，接着便是来自少年的低骂声，
“谁踏马烧那么浓的烟！”
只见树头里一阵白烟在风势的带动下，飘进货车那半开着的窗户里头。
熟睡的刘洋被呛得苟延残喘。
“不好意思啊，靓仔，这些蜡烛元宝有些潮湿，很难点着，只能熏燃了。”
“说着也奇怪，这大夏天的怎么那么潮湿。”
树头前，摆放着今天刘洋运过来的那口松木棺材。
一位大叔边抠脚，边手拿着大葵扇对着钱纸元宝类祭品煽动。
浓郁的烟雾让刘洋再无困意，他走下车子朝那大叔走去。
顺手递了根烟过去，刘洋开口问，“大叔怎么称呼？”
“太客气了，靓仔，叫我李四就行。”
大叔接过根烟，很是客气说道。
刘洋并不抽烟，但出门在外，很多时候陪一根可以加深别人对你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