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生死擂
辛寅区，铁砂镇。
远离了天轨站台所在核心区域，铁砂镇不见繁华，满目尽是千篇一律，密集逼仄的方块楼房随处可见。
小镇周围，是十几家养殖宰杀生猪的肉厂，附近区域居民、大多以此为生。
屠户聚集，自然造成了铁砂镇民风彪悍、帮派横行的局势。
最终大江帮异军突起，打下辛寅区地下半壁江山。铁砂镇也自然而然，成了大江帮巢穴所在。
秦川走在铁砂镇中，唯一的商店街上。
居民不足万人的小镇，此时却热闹异常；唯一的商店街，可谓是人山人海、摩肩接踵了。
只因今日，是大江帮摆开生死擂的第七个日头！
生死擂本就罕见，若是再打出凡人对战修士的噱头、自然吸引无数人前来观看。
可惜每日席位，连坐带站、只有一万人，票价更是高达白银五百两；不少人赶来，也就是凑个热闹罢了。
开擂之时临近，入口处早已排起验票的长龙队伍。
有些没买到票、却不差钱的阔佬，正在队伍旁求购门票，最高者溢价、甚至达到了五倍以上！
秦川刚排在队尾，便有一身着青衣的小厮满脸堆笑上前：
“这位公子，可否将门票出让？我家老爷愿出二千两银收购！”
不一会，又赶来三四个丫鬟、男仆，皆是为家中主人求票；票价也被一路抬高到三千两。
秦川自怀中储物袋，取出那块银质令牌：“此物可当做门票否？”
“生死令！”
忍不住惊叫出声的男人，连忙捂住嘴、讪笑道：“仙师既持此物，便可不用排队、直接进场的。”
原本嘈杂的四周骤然安静，所有人目光中都带着别样的意味；却无人捅破。
秦川装作大大咧咧、毫未察觉，手持令牌、径直走向队伍最前方。
前方似乎也有与他一般，持令牌入场者；修为大约在练气二、三层，也有练体修士。
突然，入口处的阵盘发出一阵蜂鸣声；刚要迈入场内的一名观众、立即被拦下。
一白面郎君，恭敬上前、拱手道：
“这位仙师，本擂仅限凡人观看，若是仙师修为在练体、练气三层及以下，自可申请去打擂的。”
“哼！”
被拦下的中年男人冷哼一声，练气七层修为波动展露无遗：“就凭你，也敢拦吾！”
话音刚落不久，中年修士突然面色大变，如见凶鬼般仓皇落逃。
周围人群仿佛见怪不怪，发出一阵哄笑：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仙师，在凡人面前露出如此神情、可不多见。
秦川在旁停步沉思：能够隔空惊走一名练气七层修士，十有八九、便是筑基上人的神识了！
果然，此处有筑基修士坐镇；并且多半是隶属于监察院的某位筑基上人。
得到此答案，秦川反倒放下心来：
无论监察院在此有何谋划，总不可能专为帮助凡人坑害修士。
生死擂上败了，自然是任人宰割。
若是胜了，这位神秘的筑基上人、反倒是他人身安全的保证！
见秦川呆站不动，一名满脸横肉、刀疤贯穿左脸的壮汉，嬉笑道：“这位仙师止步不前，莫不是怕了？”
低级的激将法，秦川顺势而为、做愠怒状，一甩衣摆、踏入场中。
等到秦川走远，壮汉不屑轻啐：“切、摆什么谱？……”
走进与观众相反的通道中，每隔几步、便有一个大江帮众持刀站岗；通道内灯光昏暗，气氛压抑。
秦川面上如常，内心却是长松了一口气：就在刚刚，他必定是在筑基修士神识之下、走过了一遭的！
流云佩的遮掩功效，果然轻易骗过筑基上人！
另外秦川储物袋中，特意挑选出、摆在明面上的符箓、法器、丹药，既然没被扣下，便说明：这些东西没有超出、此次擂台战的允许范围，可以使用。
走过数十丈长的地下通道，来到一处阴暗的等候室内，已有七名修士聚集在此。
一名高瘦青年猛地站起，高呼道：
“诸位道友，这些凡人费尽心思、搞出这么个架势；不就是想在上台前，磨去咱的锐气吗？诸位可千万不能让这些凡人称心如意！”
“小爷我管他这么多作甚？杀人、拿钱、走人便是。”
“就是，与凡人打擂，这二十灵石、真就白送了。”
两名吊儿郎当，似是一伙的青年不屑一顾，各自占了几张座椅、翘腿躺下。
“不对！此处怎么没有灵网信号？连传讯符也用不了！”
此话一出，原本胜券在握的几名修士、才稍稍有些紧张感。
“没想到，这些凡人竟也有干扰灵网通讯的手段？”
“那又怎样？我等联手，今日在场所有凡人绑在一块、也不过土鸡瓦狗耳。”
众人交谈间，角落处，一面目沧桑、鬓发微白的中年男人冷声道：
“各位莫不是毫不知情，便稀里糊涂来此了？”
此话一出，场内顿时安静下来；数道目光转向中年男人所在。
“可不要小瞧了这些凡人，否则上台后、被三两招打乱了阵脚，是会死人的。”
出声警告过后，中年男人便靠在椅背上：“若想得知内情，下品灵石五枚、概不赊账。”
“切！原来是个骗灵石的！”
“就是，还五枚灵石，咱哥俩跑一趟、也就赚二十！”
先前吊儿郎当的两人立即冷嘲热讽。
然而在场众人，并未出声附和。
思考片刻后，秦川利落地从怀中取出五枚下品灵石、交于中年男人。
后者从怀中取出一本手写的小册子，递到秦川手中。
第一次交易达成，随后又有几人购买了情报。
于是本来不屑一顾的两名青年，顿时紧张起来，翻身坐起，走向墙角处、正翻阅册子的秦川。
“这位兄台，可否将手上书册、借给咱兄弟俩看看？”
秦川抬头、冷冷瞥向二人，停止运转敛息诀。原本初入练体三层的修为波动，顿时暴涨至三层巅峰。
“额……”
“您请便、请便。”
知晓此人不好惹，两人正要换个目标；不曾想刚一回头，买过情报的修士们已经报团、与舍不得购买情报的修士形成对峙之势。
双方总不可能在上台前、先在等候室内做过一场；因此场中氛围虽凝滞，反倒彻底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