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一两银子管饱
“王叔，咱能把这些桌子都换成铜制的么？中间留口锅的位置，”怕王掌柜理解不了，清欢指尖沾水，在桌上画了个简易版：“喏，就是这样的，中间空出来，能放下一口锅就行……”
王掌柜皱眉：“你这小丫头，来店里还没几个时辰呢就要换这换那的，我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你说换就换呐？我这么大个酒楼，一套换下来要多少钱知道吗你！”
清欢咧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嘛，您这么大个酒楼，不可能这点钱也拿不出来吧？”
“哼，我怎么知道这钱出了会不会打水漂？”
“放心吧，我早有想法，保您生意红红火火！”
说着，清欢凑到王掌柜耳边，也不知说了些什么，王掌柜原本严肃的脸终于缓和下来：“你这想法可行，就按你说的做。”
清欢补充：“锅也得换成铜锅！”
除去今天，她就只有两天的时间，一点也不敢耽搁，当即让小二去乌县最大的铜匠铺定制铜锅铜桌。
……
第二日傍晚，铜匠铺的人送来了三十张铜桌和配套的铜锅，黄灿灿的，造型独特，引得不少人围观。
清欢趁机在门口吆喝：“来！来！来！瞧一瞧看一看啊！咱们客常来酒楼明日出新品咯！头一天只需一两银子就能管饱！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哦～”
“什么？你想乘机行骗也得找个让人信服的由头吧？这谁不知道客常来酒楼随便一道素菜都要一两银子了，这一两银子吃饱……”路人甲眼中尽是嘲讽。
“就是就是！”
清欢眉眼弯弯：“大家的银子又不交我手里，我能骗大家什么呢？倒不如准备好银子，明日来瞧个真假～”
“当真一两银子管饱？”有人质疑。
“那当然，几十种肉啊菜啊……一两银子随便吃！不过呢，咱是一两银子一位客人哈，今日便可预订，大家直接去王掌柜那儿登记就行，客常来大掌柜大家总信得过……吧？”
清欢话没说完就被蜂拥进楼的人群挤到一边，留她一人风中凌乱。
“欢儿妹妹，铜匠铺的人说了，他们只能赶制出三十套铜桌，剩下的恐怕还需要些时日……”
清欢回头看了一眼，有些不确定：“铁蛋哥……你看这情形……三十套能够吗？”
铁蛋哥，也就是先前她让去定制铜桌的小二。
铁蛋憨憨一笑：“可能是他们没见咱酒楼有这么便宜的时候吧……那这样，我让铜匠铺做好就随时送来，可行？”
清欢点了点头。
三十桌也行，只要让王掌柜知道她有吸引客人的能力，不急着把她赶出去就够了。
晚上清欢又是培训小二，又是教橱子们熬制锅底的，累得够呛。
“终于大功告成了！”她打了个呵欠，将手里的柴火一扔，让人将熬制好的汤底抬到院里凉着。
“凉着就行？”
她点点头：“各位大哥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
“那我们就走了啊？欢儿妹妹也早点休息，明日可有的忙呢！”
待厨子们都回去了，清欢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间房原是王掌柜的，以往都是他住在这里看店，现下她身无分文，也没个住的地方，王掌柜附近有自己的宅院，便把这间房让给她住了。
虽然多有不便，好歹也暂时有了个安身之处。
“叩叩叩……”
清欢翻了个身，嘟囔：“谁呀……”
“叩叩叩……”
王掌柜见敲了半晌也没动静，忍不住朝里喊到：“清欢！清欢！快起床啦！”
“……”听着是王掌柜的声音，清欢的意识才渐渐回笼。
清欢揉着惺忪的睡眼开了门，灌进屋里冷风让她瞬间清醒。
“你不是说要熬什么姜汤吗？后厨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了，晚些时候客人都来了！”
清欢一惊：“现在什么时辰了？”
“快卯时了，赶紧的，别磨叽啊！”说罢，王掌柜负手朝大堂走去。
“……”合着还没到5点呢……
……
“欢儿妹妹你来了？”
见清欢进来，几个厨子都热情地和她打招呼。
她年纪小，又是女孩子，客常来酒楼里的人对她都颇为照顾。
清欢笑着回应：“大家早啊，都来这么早，我还以为时辰晚了呢……”
“嗐，这不是闲了几个月了吗？这好不容易又有生意了，不得卖力点儿？”
“对对对！你说要熬什么姜汤，我们已经按你说的把老姜和干枣切片备好了，就等你来指点一二了！”
清欢端起生姜红枣一股脑儿全倒进旁边的大锅里，又往里掺了两桶水：“再打点水来把锅掺满，熬半个时辰以后把红糖放进去再煮一会儿就行了。”
“就这？”
清欢点点头：“对，就这么简单。”
“……这又甜又辣的，能好喝吗？”
清欢嘴角勾起恶趣味的笑：“熬好给你们一人来一碗尝尝不就知道了？”
几人忙摆手：“我们忙着呢，就不喝了！”
“对对对……”
……
“王掌柜，这咋还没好呢，我带着我全家起了个大早，可不是陪您吹冷风来了！我这还有小孩子呢，可不抗冻！”一个穿着棉服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不满道。
“谁不是呢？昨个儿人那么多，我就生怕来晚了没位置坐咯！”
王掌柜朝一名小二使了个眼色，小二心领神会地去了。
不多时，一名红裙女娃进了大堂，身后跟着几名托着茶具的小二。
“各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哈！后厨已经在积极备菜了，很快就能给诸位上菜。非常抱歉让大家久等了，我们准备了些饮品，赠予大家聊表歉意。”
语罢，小二们上前为客人们摆茶具，倒饮品。
看着红彤彤的不知名的茶水，有人皱眉浅尝，有人捂鼻嫌恶……
“yue——”一名灰袄妇人仰头喝了一大口，竟全吐了出来。
只见她生气地一拍桌子：“你们这什么劳什子茶，又甜又辣的，难喝死了！是不是觉得我们不配喝你们这儿的好茶，就拿这样的下三滥敷衍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