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如此地仙
说到玉印，宋月莹的情绪肉眼可见的高涨起来。
她连比划带说，一双美目不断的扫视着林立，那表情，活像是林立前世那找不到手机的室友。
充满了期待和怀疑，还有一双跃跃欲试的手，林立严重怀疑，如果不是他对这少女有救命之恩，手中又拿着真理。
这小妮子说不定已经上手要搜他的身了。
“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换个地方聊吧。”
林立没有说知道，也没有说不知道。
这个回答，让宋月莹的眼眸中多出了一丝希望。
......
“刚刚那些马车是你们家的？”
宋月莹点头。
“是。”
“其他人呢？”
“不知道，我逃出来的时候没有注意。”
“你们来清河镇是做什么的？”
“...处理一些事情。”
两人心思各异，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一边往清河镇走。
林立的套话能力显然比宋月莹更强，等再次来到清河镇的时候，他已经大概摸清楚了女孩的底细。
宋月莹是来自一个名为宋家的大家族，她来清河镇，大概率是奉家族的命令而来，至于是什么命令，林立暂且不太清楚。
其次，黑衣人身上的那方玉印，应该就是宋月莹在找的东西。
一开始这东西，应该是在车队，黑衣人袭击车队之后拿到了玉印，又被林立杀死，到了林立手中。
进入城内小镇以令人难以置信的恢复力，逐渐恢复了往里的喧闹。
卖糖葫芦的大婶开始了吆喝，路边的炊饼摊，重新点起了炉火。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回归了正常。
但是隐约传来的哭声，几家大门口挂起的白布，石板缝隙中的血渍，都在述说着上午那惊魂一瞥，并非虚幻。
此时已经是下午时分。
折腾了一上午的林立刚一进城，便觉得腹部传来一阵饿感。
便带着宋月莹去了清河镇最大的酒楼。
醉天居的二楼。
林立其实对重返清河镇还是有些紧张的，毕竟刚才杀人的黑袍男的同伙可还没有找到，不过宋月莹似乎并不在意。
林立小心翼翼进了城之后，倒也没有发现有何不妥。
只不过即便是在这饭桌上，林立还是把手枪放在了自己顺手的地方。
“恩公不必如此紧张，此地没有坐仙，又死了仙人，仙仆自会巡街，无人敢放肆的。”
宋月莹说的每一个字林立都认识。
可这一句话说完，林立却是完全不知道她说的什么。
“何为仙仆？”
“那些便是仙仆。”
面对林立毫无常识的疑问，宋月莹已是毫不奇怪，她指了指楼下街道上正在巡街的衙役。
林立了然。
看样子，宋月莹口中的仙仆，便是这些衙役了。
也就是说，有人死后这些衙役会出来巡逻，听宋月莹那语气，这衙役一巡逻，即便有枪，似乎也做不了恶..
如此推算，这衙役的战斗力应该不低，那为何平日不寻？非得有人，还得是仙人死了才寻？
“地仙又是什么？”
林立又问。
对这个问题，宋月莹却并未回答，而是端起了桌上的酒壶，有些生疏的往林立的酒杯中斟酒。
“我自己来就行。”
“那怎么好，让恩公自己动手，不是让人笑话吗？”
林立劝了几次，少女非但没有收手的意思，还坐在了林立的旁边。
于是林立心中的疑惑更甚。
美人在侧，斟酒夹菜，场面想来该是很逍遥，可实际酒桌上的氛围很怪，这个怪主要来源于林立。
林立看似放松，实则整个人像一张拉满的弓，对一切都充满了戒备。
就在这怪异的氛围中，两人一边吃饭，一边聊天。
更准确的说，是林立问，宋月莹答。
林立能感觉到少女有求于他，这种求，让少女愿意为他斟酒，甚至有意无意的往他身上靠，这些动作非常生涩。
也就是说，在今天之前这个叫宋月莹的女孩肯定没怎么做过这些事情。
如此想来，那方玉印对她而言可能比林立想的还要重要。
这倒是方便了林立。
对方既然有求，他也就敞开了问。
在这个过程中，林立逐渐知道了很多信息，还从她的口中，了解到了一个“当地人”眼中的世界。
宋月莹说的很模糊，翻译过来，大体是这样的。
这片大地名为仙洲，仙人能够使用枪械，因此被称为仙，凡人看不见枪械，因此被称为凡人。
仙人因为能使用枪械，因此拥有绝对的武力。
绝对的武力意味着绝对的权利，因而整个仙洲都被仙人统治，仙洲最大的宗门是仙宗，仙宗统治整个仙洲，是实际上的统治机构。
整个仙洲大到洲郡，小到城镇，村庄。
都是仙宗内的仙人以分封形式散落各地，只有极为偏僻的小镇与村庄，因为仙人不愿意去，所以交给凡人打理。
清河镇就是仙洲边缘靠海的一个小镇，此前便是由凡人打理的小镇。
“所以你来这里，是为了当这个小镇的地仙？”
林立放下了筷子，宋月莹听到这话，整个人突然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般，愣了得有好几秒，才回了一个笑容。
“恩公心思缜密，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宋月莹之所以来到清河镇，原因也不复杂，因为她就是清河镇新上任的仙长。
不过在上任的过程中出了差错，被散仙截杀，抢走了玉印，整个宋家的车队，只宋月莹一人逃进了城内。
再之后的事情，林立就是亲历者了。
既然林立主动提到了这事，宋月莹也就不再回避。
“所以恩公，您有看到那方玉印吗？”
宋月莹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略微有些颤抖，她既怕林立说没看到，又怕林立说看到之后却不愿意给她。
此前她一直想要避开玉印的作用，便是怕林立起了歹念。
宋月莹之所以会如此紧张，是因为玉印对宋月莹来说太过重要了。
她虽然告诉了林立她是宋家的人，却没告诉林立，她只是宋家繁杂树木上的旁支。
对于宋家来说一枚偏远小镇的玉印算不上什么，可对于她的小家来说，一枚可以掌控县城的玉印，那就是翻身的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