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尸体工厂
林立带着疑惑，远远的跟着送尸的队伍往前又走了一阵。
往前又走了大约几百米的距离，道路左侧的杂草中出现一些马车的残骸，这些马车像是突然遇到了什么发生了车祸又被人推到了路边。
有些车架还保留了几分框架，有些则是处于粉身碎骨的状态，车轮也未能幸免，有的脱离了车身，有的则破碎成几块。
车身上还有大量的血迹，马车上原本装载的货物也七零八落地散落在周围，有的箱子被砸开，里面的物品滚落一地，一片混乱与破败的景象。
然而，这眼前的一幕却到处透露着一股诡异的感觉。
“这是被袭击了？那为什么东西没被拿走？尸体去哪里了？”
若是在几天前刚穿越的时候，林立定然会留下来仔细查看一番，把这些东西捡回家，不说大富大贵，至少也是一笔横财。
可现在，林立却只是看了一眼，留了个心眼，脚步却丝毫没有停留，继续跟着装着尸体的车队往前走。
随着一个分叉，道路两边的杂草越来越多，越来越茂盛，路面却依然平整。
又走了约莫十几分钟，车队终于在一座山的半山腰处停了下来，紧接着，衙役们将开始将尸袋一袋一袋的扔进了半山腰的一个大洞穴中。
这些衙役穿着统一的黑红色的衙役服装，全程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讲话，甚至都没有流汗，只是默默的搬运着尸袋。
很快，尸体全部被扔入洞穴，衙役们又推着空荡荡的板车回城。
林立没有跟着回去，他随意的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坐下，略微休息了一下，也没急着去看尸坑。
而是拿着步枪，时不时瞄准一下小镇的方向。
如此又过了十几分钟，没有人出现。
意味着，林立此时暂且安全，这让他松了口气。
穿越到这里虽然只有一个星期，可林立已经初步融入了这个社会，也认识了很多镇上的人，他很清楚，那些人都是正常的。
至少在没有遇见今天这件事之前，是正常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身份，有自己的生活，也都有自己的工作。
林立也是如此，在小镇中他是一名落魄的富商之子。
据说早年间他们家很有钱，不过数年前的一场瘟疫，全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全部死亡，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
虽然失去了家人，家产毕竟还在，家里也有不少银子。
再加上穿越过来的林立有些模糊的原主人记忆，所以林立融入这个世界，还是非常快的。
经常穿越的人都清楚。
到了一个新地方，无论是谈情说爱，找瘦马，科举，考试，当大官，还是做生意成富豪，亦或者招兵买马，喊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总之，穿越之后，大家都是往前看的。
林立也一样，他也没仔细去想原主的过去，可今天这事却让林立突然反应过来，究竟是什么样的瘟疫，能够让一个大家族上上下下几十口人全部死绝？
更何况，这些人死了，埋在哪里了呢？
他记忆里，可没有祖坟的位置，也没有任何祭祀祖宗的记忆。
这就太离谱了，又休息了几分钟，确认没人跟踪，衙役已经走远。
林立这才收起思绪，往前走了一阵，顺利的到达了刚刚衙役们抛尸的洞口。
“这是什么情况！？”
就算林立来之前已经做好绝对的心理准备，但当他真的来到洞穴边缘的时候，还是被惊吓到了。
这是一个以45°角，斜着往下的坑洞。
人工痕迹非常明显，就像是有人在山腰挖了一个大洞一般，洞内深不见底，在阳光可以抵达的地方。
和想象中一样，密密麻麻堆着无数的尸袋，从下往上依次堆叠，已经快要叠满。
根据袋子的腐坏程度，林立可以判定，他今天经历过的这一切，并不是第一次在清河镇发生了。
否则很难解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尸体。
而和他想的不一样的，是在洞穴的左侧，居然有一个一直延伸到底部的金属楼梯。
楼梯金属质感，与他手中的枪械一样，和这个古代世界格格不入。
林立咽了下口水。
没有贸然下去，而是站在楼梯边缘仔细观察。
随手扔下一块石头，也许是大量的尸体堆积的原因，随着石头落地，摩擦让底部的堆积的白磷燃起了鬼火。
蓝幽幽的，宛若地狱。
但这些鬼火，也照亮了坑洞底部，林立往下又走了几米，整个洞穴的底部，形成了泾渭分明的两个区域。
左侧从下到上，整整齐齐的堆满了尸袋，最下面的袋子已经腐朽，隐约还能看见内部的白骨，而右侧，却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真是奇怪，如果这里是扔尸体的地方，直接扔下来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要摆放的这么整齐？还这么干净，搞得像是一个工厂仓库....”
按理说如此多的尸体被囤积在这里，生物腐败后产生的气、液体，应该早就将这片地区污染。
但坑洞底部却非常干净，甚至铺了石地板，下面除了偶有鬼火飘荡，甚至都没有血迹。
不对劲。
十分又九分的不对劲。
林立很想下去仔细勘察，但鬼火却是越燃越烈，虽然鬼火的温度并不高，可磷化氢却是实打实的有毒气体。
他并不想以身犯险，又看了一眼整齐码放的尸袋，林立退回了洞口。
信息太过散乱，只能粗略的判断，这里可能是一个囤积尸体的仓库，至于为什么要囤积，是谁在囤积，处理尸体的工厂又在什么地方？
乃至于到底有没有处理尸体的工厂，都是一个未知数。
“如果有工厂，那么这些尸体应该就是原料，可为什么...非得是尸体呢。”
如果真的需要收集人的尸体来做某种原料的话，完全不需要那么复杂。
今天林立的看到的那个场面，虽然怪异，可有一点还是很清楚的，收集尸体不是一个主动的事情，而是一个被动的事情。
此外，从尸袋山的风化程度来看，最上面那些今天才倒的还渗着血的尸袋和下面的尸袋有着明显的时间断层。
也就是说。
“这个仓库并不是主动在生产什么，而是在被动回收这些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