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科学！
“晓曼，你让崔炼把手上的工作都交出去，从明天起，他白天时间自由，每晚到楼上，和几个新主播一起学习。”
“至于这些方案，全部打回重做！”
严时宽将手上的文案扔在桌子上，出门的时候又拍拍崔炼肩膀，以示鼓励。
“崔炼，恭喜你了！”
李晓曼松了一口气，看着崔炼的目光有些复杂。
她自身形象、言谈举止、语言感染力，其实都还不错。
但就是很不上镜。
换句话说，就是很没有观众缘。
否则，也不可能在一直留在营销部，熬得头发都快掉没了。
这年头，谁不想做大主播啊！
“我不想当主播！”
崔炼也叹了口气。
回到自己的工位上，思索着今后打算。
距离下个月初，还有十六天。
只要在这期间，找到陈汉生遗体，拿到百万悬赏，他就立刻辞职。
林婶的手术费凑齐，他没了经济压力，也能清清静静的刷技能、攒道素！
通过面板默默的提升生命等级。
三个月八段扮演经历，崔炼主动提升过三次生命等级，以及两次被动提升。
从0.96到1.38，他能清晰感受到身体与精神的显著变化。
耐力、力量、速度都有不同程度增长。
精神充沛，思维敏捷，记忆力也大幅提升。
他还没有专门测验过自己体魄与智商的具体数值。
只知道自己一口气跑上三五千米，并不会觉得累。
高中时代都解不开的大题，在看过几遍知识点后，竟然糊里糊涂的算出了答案。
而这还只是0.42幅度的生命等级提升。
当生命等级提升至2级，身体与精神又会发生何种变化？
3级、4级、5级呢？
我是祖国人？
“崔炼，你被开除了？”
孟甜甜伸手捅了捅崔炼，顺手递来一桶果肉酸奶。
“你听谁说的？”
“曾志高啊！”
孟甜甜瞟了一眼茶水间，低声道：“刚才曾志高说，晓曼接让他接起你的所有工作，还鼓励他来着，把他美坏了。
“说他是文案组大梁，最后再坚持一段时间，听他的意思是要被提拔了！”
她用吸管乱扎酸奶瓶盖，眉头紧皱：“可我觉得公司迟早要把咱们通通裁掉！”
“嗯，早作打算吧！”
崔炼点点头，刚想说什么，孟甜甜却话锋一转：“你晚上有时间没，我姐妹淘了几张话剧票！”
她语气停顿了一下：“有个姐妹临时有事，去不了了。”
“今晚恐怕不行，我有点事情要办！”
崔炼摇头。
“哦”
孟甜甜很失望。
……
保温杯里倒入热水，崔炼准时躺在出租屋的床上。
有了两次扮演法医的经历，崔炼对扮演尸体的抵触，已经不像最初时的那么强烈。
唯一祈祷的，是他降临在陈汉生尸体上时，别躺在解刨台上就行。
巨人观，高腐尸，水泡尸什么的，小崔哥又不是没见过。
闭目。
气绝！
……
……
砰
沉重的关门声音波透过太平柜传入崔炼的耳膜，他视线逐渐清晰。
纵横交错的微弱光线，从太平柜一个个尸体抽屉的缝隙中散落。
崔炼睁着眼睛辨别，发现自己所躺的抽屉，位于太平柜的最底层。
而上一次，他降临在陈汉生的尸体时，上面只有两层或是三层的尸体抽屉。
这说明，陈汉生的尸体曾被人移动过。
“不会被刨过了吧！”
崔炼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衣服褶皱，但衬衫上的纽扣并没被解开，也没有血迹残留。
还好，还好。
崔炼松了口气，头重新躺在冰冷坚硬的铁板上。
？
？？
下一瞬息，他陡然一惊，不可思议的眨了眨眼。
陈汉生已经死了。
死人还能抬头、眨眼？
扮演通道！
百分之百的控制权！
崔炼想起了面板的奖励提示。
迟疑的缓缓抬手，一只修长、骨结明显的青白色手掌，一点一点的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真能动？”
“可……这不科学啊！”
崔炼双手撑住上面的铁架，轻轻用力，尸体抽屉就缓缓的滑了出去。
白炽灯的光线从下面照射下来，崔炼却完全感觉不到一点刺眼与茫然的感觉。
他深吸一口气，僵硬的从抽屉里坐起，脖子扭动，冷硬皮肤在拉扯与挤压中，响起轻微的撕断声。
像是纤维在不住的崩断。
骨头也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环顾四周，崔炼可以完全确定，陈汉生的尸体就藏在海河市的某一处停尸房内。
房间空荡，四面都是刷了乳胶漆的白墙，只在一面贴墙立两个冷冻太平柜。
五层的结构，可以同时容纳七十具尸体。
规模还不算少。
他爬出抽屉，先看了看自己抽屉上的标签。
可插式的硬塑框内，并没有对应的身份信息标签。
他抬头看向住在“楼上”的邻居。
视线十分模糊，他调整了一下距离，才隐约看清上面的小字。
【柯X妹，女，二十三岁，海河市一月十七连环杀人案，第十七位受害者】
【官X芸，女，十九岁，海河市一月十七连环杀人案，第十九位受害者】
【闻XX琴，女，二十五岁，海河市一月十七连环杀人案，第一位受害者】
……
“连环杀人案”
崔炼“心头”骤然一跳，他扭头看向停尸房出口，迟疑着走了过去，缓缓拉开金属大门。
一条走廊立时映入眼帘。
透过门缝，崔炼目光向前移动，远处一间解剖室的磨砂玻璃上隐隐倒映出两团模糊人影。
有对话声隐隐约约的传出。
崔炼心中好奇，不由向前倾身探头，想要看的、听的再清楚一些！
……
“老师，受害人不像是单纯的意外死亡，虽然口鼻中有灰烬残留，但头骨上的钝器击伤却很不正常，掉落的石膏板无法造成如此严重的折损！”
“启隆你判断正确，受害人生前被钝器凿晕，随后又被人放火焚烧、试图制造意外事件，掩盖犯罪真相，我去和刑警队的同志说一声，先查查案发前出事地点的监控！”
解剖室大门推开，刘胜涛步履匆匆走出，几步就进了办公室，拿起固定电话。
解刨室内，法医助理刘启隆独自一人负责收尾工作。
他精神专注，针线在焦尸上游走，将尸体表面的巨大Y字形伤口，尽可能的缝合起来。
与影视剧中法医一刀下去直接剖开尸体不同。
从受害人尸体两边的耳后开始动刀，一路划到胸前，然后向下至腹部，形成一个Y字形状。
能方便法医看到尸体的所有内脏，摘除内脏检查后，也更易归位缝合。
死者生前受到殴打，内脏都会有不同程度的反应。
嘭
刘胜涛离开，解剖室大门缓缓的自动关合。
正在低头缝尸的刘启隆，似是冥冥中感应到了什么，骤然抬头。
在大门关合前的一瞬间，他透过缝隙，好像看见一道身影，正僵直的立在停尸房金属大门后，猛地探出脑袋！
浑浊的眼睛，左右乱动。
目光直愣愣的投来！
刘启隆瞳孔一缩，冷汗瞬时冒了出来。
“诈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