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要找到你，不管南北东西！
上热搜什么是感觉？
别人不知道。
崔炼只觉得手臂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原本够用四天的食材、辅料，所剩无几。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到底抄了多少碗的炒面炒饼。
也不想去看VX零钱里30125.77元的余额，和欠下的人情。
现在的他，只想睡死过去。
一头栽倒在床。
崔炼瞳孔瞬散。
……
滴
滴
滴
急促的电子音在解剖室里响起，崔炼拿开盖在脸上的一叠化验单，吃力的从折椅上坐了起来，困倦与无力感袭遍全身。
他眯着眼睛，努力适应白炽灯的亮度。
“老师，你再睡会，这些工作交给我就行！”
助理法医刘启隆从崔炼身前走过，在一台小型仪器前认真操作。
“我睡了多久？”
崔炼打量四周环境。
墙壁贴着白瓷砖，L形的不锈钢通风储物边柜，贴墙而立。
右侧依次是不锈钢洁净风淋室、法医物证摄影台，意外紧急救护喷淋装置（洗眼器）、尸体手推车等。
位于空间正中，则是一架不锈钢的解剖台，上面放置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骸，正散发着恶臭。
刘启隆接了杯热水，从尸体上摘了几十只不安分的小可爱，哗啦一下热水浇了上去，摆成他想要的形状，快速测量长度，为尸体死亡时间收集佐证。
“老师，你睡了五十一分钟三十七秒！”
刘启隆头也不抬的回道。
“你先按标准流程操作，我去系统调些资料！”
崔炼将空白化验单放在一旁的边柜上，低着头从解剖台旁走过，直到关上门，才摘下口罩，大口呼吸。
“这绝对是我最后一次扮演法医了！”
他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走入办公室，崔炼坐在刘胜涛的电脑前。
验证指纹密钥，进入特殊系统，逐条查询海河市近三日以来，所有刑事、交通、意外死亡名单，停尸房尸体清册，未认领遗体照片等信息。
可直到扮演最低时限即将到来，他也没查询到任何有用信息。
陈汉生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不在海河城。
或者说，不在海河警察系统的监控范围内。
“陈汉生的尸体绝对存放在太平柜里，这种东西除了医院太平间、殡仪馆、火葬场和警察局外，还能出现在哪里？”
“医学院？”
“可就算是这样，也应该陈汉生的死亡记录才对！”
崔炼皱眉思索。
他突然意识到，陈汉生的死，似乎并不简单。
不仅死的突然，毫无征兆。
尸体也像被刻意藏了起来。
否则，警方系统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
要知道信息库联网，可是全国范围内的。
可是陈汉生在海外读完博士，回国不久，社交圈单一。
除了律所、公司、健身房外，只热衷和不同的妹子约会恋爱。
没有任何多余社交。
而且
就算是养鱼，也都是李晓曼这样的单身优质女性。
渣是渣了点。
但每段恋情都很短，打一炮换一个阵地，绝不贪枪，还远不到被人蓄意谋杀的程度。
因为钱？
陈汉生父亲是海河市最早发迹的一批地产商。
他哥哥亿手起家，创办的游戏公司连续两年都有爆款游戏推出，年营业额近百亿。
前途一片光明！
不可能因为区区几十亿的家产，就铤而走险，谋害亲弟。
所以，陈汉生到底在哪里？
谁杀了他！
……
崔炼关上电脑，闭目回忆，试图想起那夜陈汉生与李晓曼分开后的所有经历。
却一无所获。
最后的记忆画面，是陈汉生挂断李晓曼电话后，穿过一条小巷，抄近路去停车场取车的场景。
记忆只到巷口，后面发生的事情，就像是从脑海中挖走了一样。
一片空白！
没有任何可用线索，崔炼守着电脑也是无用。
他失望叹气，正要离开刘胜涛身体。
目光却被一本纸张泛黄的日记本吸引。
“这是刘胜涛的……工作日记！”
崔炼随意翻阅了几页。
……
3月21日晴
今天出现场，死者是二十一岁的音乐学院女学生，从现场提取的痕迹、物证、尸证判断，凶手大概率就是那个连环杀人狂，这是第五名受害者了。
在我从警生涯中，这起连环案件残忍程度足能排进前三。
还好，我有很大把握把他揪出来！
……
3月23日晴
队里来了新人，病情被泄露了吗？
……
4月9日小雨
又是他，又是他，那个恶魔想干什么？第十一个受害者了！
短短九天，他竟然杀了这么多人。
现场遗留的痕迹越来越少，这个恶魔正在进步。
……
4月17晴
受害人已经不再对外公布了，可我还记得，十九十九！
都是年轻的孩子，她们本该有美好的未来，学业、事业、恋人、家庭、孩子……，可现在她们只是冷冻柜里的一堆血肉残骸。
该死！
……
4月21阴
我担心的情况终于出现了，有人模仿连环杀魔的手法行凶！
当然不可能瞒天过海，否则要我们法医做什么？但这无疑增加了办案难度，混淆视线。
老管让我去医院选择治疗方案，这其实根本没有意义。
……
4月25日
身体越来越差了，我还能有多少时间？
我拒绝了治疗方案，与其躺在床上等死，不若活好每一天。
只是我的记忆好像出了问题。
有一部分丢了！
……
5月2日大雨
刘启隆是个好苗子，我从没见过如此有天赋的人，很多工作都交了出去。
从今天起全力以赴，死前一定要把那头恶魔抓出来。
……
5月13日晴
记忆又出现了空白，昨天受命支援青山区，老赵说我戏弄了他，不该拿这件事和他开玩笑。
确实不应该，我知道他不是胆子小。
素炒面味道不错，小老板戴着口罩，可我总觉得他很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
很奇怪，我也开起了玩笑。
……
呼
清风吹拂窗帘，月光洒落房间。
趴在床上的冰冷尸体，猛的一颤，双眼圆睁，大口吸气，神情痛苦。
“不应该趴着死的！”
崔炼翻滚进驼绒被，举起手掌僵硬的按摩着心脏位置。
陡然间的血液流动，让被受到压迫的心脏，瞬时间经受很大冲击。
同时因为俯卧，不算柔软的床垫上，出现了一个很深很大的凹坑，正在慢慢回弹。
崔炼双腿撑了撑被子，空间稍松，血液回流。
“警察也找不到陈汉生，我还有什么办法？”
崔炼想起了面板奖励的【陈汉生的扮演通道】。
只要消耗道素，就可以重新降临陈汉生的身体，拥有100%的控制权！
人死了，自然是没可能控制的。
否则不就成丧尸了么。
但意识降临在陈汉生的尸体上，如果外界有声音或是对话出现，音波在空气中传播，震颤耳膜。
应该能听清吧？
那可是一百万啊！
法医都扮演过两次了，演个尸体还不是小菜一碟！
林婶手术在即，留给他凑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