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俺只是头黑熊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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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孰对孰错?

见熊罴神情呆滞,似有出神之意,凌虚子目光渐有不耐之色。

李二魁知道自己的性命安危,就在凌虚子一念之间,顿时不敢再多分心。

他小圆眼珠一转,赶忙顺着凌虚子的话头找补:

“丹方……对对,是丹方!道长法眼无差,这些字句的深意之中,的确蕴藏有一篇丹方!”

“只是小妖愚钝,没能悟得丹方全貌,只晓得这炼丹得需有阴阳作柴,造化为薪,方能尽其全功……”

李二魁既不能透露出残篇真诀,又得给这老狼妖点儿希望,证明自己非是无用之辈。

他此时便拿那字句中借丹喻人的表象,选几句呈述出来,期望能糊弄过凌虚子。

“阴阳做柴,造化为薪?”

凌虚子双眼泛光,枯瘦的手指一抓,把李二魁拽到身前,继续问道:

“快继续讲,那后面呢?”

李二魁那结实魁梧的身躯,在凌虚子的手中像是小鸡仔般毫无反抗之力。

他瞧着对方神情殷切,顿时不做犹豫,继续侃侃而谈:“须以阴阳灵精,方能调平铅汞丹砂……”

“没错,没错!你这些道理,与我所悟得的丹方十分相似!”

凌虚子松开手指,放声长笑。

他笑声忽然停住,才惊觉眼前这头不起眼的熊罴,竟然只用了片刻功夫,就得了他曾经领悟三天三夜的功果,甚至更有精进!

这般资质?如此悟性?

只可惜悟性资质这种东西,乃是生由天定,就算凌虚子把眼前的熊头拧下来,装到自己的颈上,也不管用。

他上下瞧着李二魁的滚圆脑袋,咂咂嘴巴,艳羡不已,语气中甚是遗憾:“你这只熊罴,当真有一身上佳资质!”

李二魁被他这么一夸,莫名觉得脑门儿发凉,瞅见凌虚子嫉妒发绿的眼神,缩了缩脖子,不敢搭话。

“是了,这老狼妖既然能把上等真诀,悟成了个仙丹丹方,想必是脑子蠢笨了些。”

“俺小熊可不能大意,莫要显摆卖弄,免得让他起了羡慕嫉妒的心思。”

李二魁想到此处,顿时躬头便道:

“小妖看这字迹言语,实在是费尽心思,如今脑子昏沉不堪,再领悟不出只言片语了。”

那凌虚子心中这才有些平衡,满意的捋捋胡须,点头允了李二魁一旁休息。

但对先前放任他离去的言语,这老道士却是如忘了一般抛在脑后,只字不提。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李二魁虽然情知不该计较凌虚子的许诺,但见得他如今连一丝推诿之意也无,提也不提,分明像是后世的某种无良老板,要把他当成宝贝工具,往死里压榨脑筋。

他嘴上默不作声,心中还忍不住涌起一股子愤慨之意:

“倘若这狼妖真个信守承诺,放俺和小狐狸离去,说不定俺见他修行不易,也会发发善心,指点一二,免得他原地打转,徒劳无功。”

“可如今瞧他这般做派,分明是本性难移,食言而肥的货色,想借俺的脑袋领悟丹方……哼!俺小熊就给他好好帮忙!”

李二魁当下把身子一缩,老老实实呆在这间丹房的门扉处,似睡非睡的休憩起来。

凌虚子见这熊罴没有远离,还当他胆小乖巧,竟从身后的药柜中,抽出几根没甚年份的人参灵芝,丢到他的怀里,当做赏赐。

等确定李二魁老实安分,不敢生事,凌虚子这才皱起眉头,仔细思虑他方才的言语。

“这只熊罴领悟的比我还深,当真是一大助益,说不定我成道的契机,就在于此,切不可任其离去!”

他默默运算一会儿,便又起身点亮火烛,查看以往炼丹的药方,把自己以往所得,与今遭领悟相互验证,忙碌不停。

身处这种地方,李二魁自然难以安心休憩,但却更不敢放开心神,专注修炼。

他只能老实运转体内妖力,好生蕴养黯淡无光的妖丹,渐渐恢复伤势。

借此难得充裕的时间,李二魁心神索性落在识海中的残篇真诀上,细细体味其中的微言深意。

这篇道诀高屋建瓴,纲举目张,句句直指修行要害之处,三言两语,便把生成道胎,得成元神的关隘写的通透无比。

只可惜其中的功法内容,乃是从化形圆满开始修行,而后续又尽皆残缺,令他总生出玉璧生瑕的惋惜之感。

“说起来,以往的炼法境界时,俺小熊尚可凭了自悟修行,如今凝结虚丹,却是瞎子哭天——两眼一抹黑,等到逃脱生天,当要向那小姑娘讨一份修行法诀。”

“还有这篇真诀的缺失之处,亦十分值得思量,既然三清殿与炼丹房中,都有这真诀的残篇,那这道观的其它地方,便未尝没有剩余的部分。”

李二魁反复体悟那篇无当洞虚离尘真诀,他心中琢磨着杂事儿,体内一股妖力便下意识顺着真诀中的功法路径,开始运转。

他不过凝丹境界,这股妖力提至一半,就自顾自的溃散开来,却让他的念头一动,多出隐隐的感应来。

李二魁偷偷眯起圆眼,顺着念头的感应方向瞧去,正是凌虚子随意放置一旁的洁白拂尘。

这柄拂尘应该出自道观,而自己修炼的这篇真诀,八成也得自道观主人,也许凭着这篇残诀,便能控制那柄拂尘?

他心中一动,体内妖力再度运行起残篇真诀,同时轻轻的朝勾勾巴掌,那柄洁白拂尘就悄悄翘起几根丝缕,十分听话……

………………

“似乎……不对!”

凌虚子脸上浮现出两团红晕,忽而如发了癔症般,从大堆药材之间跳将起来。

他趴在丹炉的炉盖处,用指头一个个比划着上面字迹,古怪的摇摇头:

“莫非这熊罴领悟的不对,怎么他领悟的道理,尽是些似是而非的东西!”

凌虚子不知想到了什么,目光从丹炉的炉盖转向李二魁,想要把他叫醒追问,却又有些不敢:

“难不成,并非是这只熊罴领悟错了,而是……而是我不得真解?”